安聊從沙發上起身,一步一步向著丁卉曼走過來。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及近,像是踩中了她的心臟,讓她呼吸不過來,疼痛難忍。
安聊在病床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的人,慢慢俯下身子,靠近她。
帶著黑色皮手套的長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眼神對視。
丁卉曼屏住呼吸,被迫和他對視,她的眼睫還在輕輕顫抖,眼底的恐慌還在沸騰,而他的眼神,毫無溫度。
“一條狗,怎么能不聽話呢?”安聊的語氣放得溫柔,看著丁卉曼,眼神也開始溫柔起來。
而這在丁卉曼看來,根本就不是溫柔,只是死亡來臨前的暴風雨罷了。
她僵硬的身子終于劇烈的顫抖著,嘴唇上下抖動,眼眶開始濕潤,帶著乞求看著面前的男人。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付她,我真的錯了,對不起,主人,我錯了。”
安聊嗤笑一聲,抬起左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安靜!”
冰涼的皮手套撫過丁卉曼的臉,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聽見他的話,更是停止了哭泣,大氣都不敢出。
寵物聽話,主人當然會很高興,安聊直起身子,眼神又恢復了冰冷,“別再有下一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得到陸紀森,我的蘇蘇絕對不能有事,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
說到這里,安聊停頓下來,又俯下身子,看著她,嘴角帶笑,眼神卻還是沒有絲毫溫度。
丁卉曼咽了口口水,躲避著他的視線,聲音顫抖,“會,會怎樣。”
“活體標本很難得!”
丁卉曼瞳孔一震,軟倒在床上,全身顫抖得十分劇烈。
安聊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眉眼清冷,摘下皮手套,順勢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轉身大步離開了。
病房里安靜下來,顫抖著的身子也逐漸恢復平靜,丁卉曼緩緩翻身,側躺著身子,眸光看著垃圾桶里那副皮手套,左手往后,輕輕撫上后腰那側。
那里,空空蕩蕩!
丁卉曼神色平靜,眸光像死人般沉寂。
醫院,十六樓!
宋戚寧被推進了病房,還沒有醒過來。
聽到她只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陸紀森終于松了一口氣,但眉宇間還是透露著濃濃的擔憂。
他坐在病床邊,握住她的手,貼上他的臉,眼神里滿是疼惜。
盡管醫生已經給她處理得非常好了,但那額頭上纏繞的紗布,十分醒目,她的左臉還沒有消腫,嘴角也是紅腫著,陸紀森輕輕撫過她的左臉,生怕弄疼了她。
“咚咚——”
“咚咚——”
陸紀森看向門口,秦周提著兩個保溫盒從外面走進來,把它放置在茶幾上,在陸紀森面前,恭敬地站定。
“陸總,今天上午蘇志閎約夫人見了面,在蘇氏旁邊的咖啡廳,高速上的事情也已經處理好了。”
話落,陸紀森凌厲的眸子看了過來,那種殺意直逼得秦周往后退了兩步。
“我念在他是寧寶的父親,一直沒動他,他還真以為就憑他蘇志閎,能在S市立足,看來,有些人我是太給他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