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朗氣清,李青牛早早起了床,好好擦拭了自己的鐵劍。
那原本銹跡斑斑的銹鐵劍,自從那次吸取了李青牛丹田靈液之后,劍身的幽光更加靈動了。且每當李青牛握住鐵劍,似乎就能看得更遠、更清晰。
“鐵劍,你現世已經大半年了,一直未與你取名,今日我將帶你去證我的道,不如就叫你證道吧!”
劍沒啥反應,人已扎上腰帶出了門去。
李青牛穿過治世廳和藏書閣的巷子,下了臺階,來到屏山書院廣場之上,巨大的圓形廣場之上已經擺放好了三百多張桌椅,筆墨紙硯鋪就,各列又有考試的科目和考生對應的位置,每隔十二列有一名戍衛軍士,持槍站立。
李青牛順著廣場找了一圈,卻沒發現自己的名字,剛好遇到孟青山急匆匆走來。
“小牛,你怎么還不去。”
李青牛一臉尷尬道:
“沒找到自己的位置!”
“咳,你這小子,你們蒙童考核總共就十多個人,在東邊的校舍,這里是外門弟子考核文科的場地!”
李青牛聽說后,也來不及多話,便趕緊向東邊校舍跑了過去。等到達時,孫夫子和一名戍衛軍士、一名未見過面的夫子早就站在校舍門口,看著李青牛跑來,不禁好笑。
“哈哈哈,小子,是不是跑錯地了?昨天王夫子沒和你說?”
“呃,夫子久等了,昨日忘了問王夫子來了。”
“好了趕緊進來吧!”
李青牛進入校舍,看到只有十三個人,而且都是七八歲的孩子,頓時老臉一紅,在最末一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科目牌上寫著“刑名”。環顧一圈,發現全場就只有自己一人考刑名。
這時孫夫子開口道:
“天圣十五年鬼門郡屏山書院蒙童考核開始,答題時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去東院參加武科考核。”
隨即,李青牛展開自己桌面試卷,上面只有一和題目,注解《大周欽律》:郡國吏民為何?
“我擦!”差點罵出聲。孟青山不是說刑名考魚鳧古文嗎?
而此刻廣場上,參加刑名科考核的外門弟子也是忍不住罵人。這魚鳧國的古文字就像鬼畫符,誰能注解?
李青牛也來不及抱怨,趕緊回想了一下昨日完嚴夫子的授課。心中有所懷疑,這該不會是嚴夫子專為自己準備的考題吧!
應該是,這外門弟子的試題由山長會同教授制定,而蒙童考核則由各科夫子出題。
于是也不多想,照著昨日嚴夫子的論述,寫了起來。
郡者,天子之畿也,選賢任能以統民者,承圣宣化……
洋洋灑灑寫了八百多字,中間還向孫夫子要了一張白紙。
孫夫子見李青牛奮筆疾書,還以為這小子難不成是個滿腹經綸的才子,走近一看才知道,歪歪斜斜、橫七扭八的字,一個都有其他人寫的十個大!
不過半個時辰,李青牛便已經答完,卻見其他十多人都在搖頭晃腦,看樣子他們考的是詩文。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眾人交了卷,孫夫子道:
“蒙童考核中李青牛、朱老三只有一科文科考核,可直接去東院參加武科考核。其余人繼續考核。”
“你二人武科考核后,可到廣場布告墻查閱考核結果。”
李青牛離開文科考場,跟著朱老三往東院走。那朱老三不過十一二歲樣子,見李青牛十三四歲,心生鄙夷,但看樣子又打不過,便只是用眼神輕蔑地看了看李青牛。
李青牛倒不在意,跟著后面走,不過一會兒,二人來到武科考核地。
只見東院里也是兩名夫子和一名戍衛軍士。
主考岑夫子神情平淡,正與一旁的單夫子交談。
“老單,這蒙童考核有啥意思嘛!都是些娃娃,剛剛入門而已。”
“唉,這書院就是復雜,依我看就取消蒙童考核,直接合并,來個晉級比武不就行了。武科嘛,打得贏才是硬道理!”
“唉,此話不妥,這分科還是有用的,只是蒙童還要考核真白費勁。咱們今年就十多個人是從平民中來參加考核的,這些年誰家還從蒙童開始,不都是特招,直接成為外門弟子。”
“那是,想當年書院每年從平民中要招收數百名蒙童,然后考核才有意義,至于現在嘛,唉……”
二人交談間,李青牛和朱老三進了院子。
岑夫子見李青牛高大,疑惑道:
“你也是來參加考核的?”
李青牛趕緊上前行禮。
“稟夫子,雜科李青牛,前來參加武科蒙童考核。”
岑夫子翻看了一下名冊,又看了看李青牛,不禁笑道:
“還真是!你選的是器術,那你熟悉哪一種兵器?”
“稟夫子,是不是我熟悉啥就考啥?”
“呃,算是吧,你熟悉啥就表演啥,放心吧,只要不太差,我們都給你合格。哈哈哈!”
笑罷看了看單夫子,單夫子也是點了點頭笑道:
“幾歲娃娃有啥可看的,意思意思得了!”
李青牛心想,還能這樣?看來這蒙童考核武科考核不過是走個過場。害我擔心良久。
身后的朱老三倒是早就清楚。
“夫子,可以開始了嗎?”
岑夫子看了看胖胖的朱老三,心里喜愛,這小子長得還聽可愛。
“可以開始了,你考什么?”
朱老三倒是直接,略顯尷尬回答:
“太祖刀法十二式!”
言罷走到院中開始演練起來。
李青牛見對方也是太祖刀法,心想,這小子也是太祖刀法,看來這太祖刀法在世間真的很普遍。
但見朱老三的太祖刀法雖然力量有所不足,但一招一式都規規矩矩,一番演練下來,旁邊的岑夫子和單夫子都很是滿意。
朱老三見兩位夫子都對自己舞的太祖刀法投來贊許的目光,心里十分得意,轉而用鼻孔盯著李青牛。李青牛卻沒心思看他,這雖說意思一下,可自己從來沒有在老沈之外的人前練,不知道能否過關。
岑夫子隨即在名冊上打了個勾,便看向李青牛。
“好了,到你了,李青牛,你選什么兵器!”
李青牛摸了摸自己的劍柄道:
“稟夫子,我選的是太祖劍法!”
岑夫子、單夫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太祖劍法’,很是好奇。
“太祖劍法?我孤陋寡聞,還未曾聽過太祖劍法呢!”
“你小子該不會是忽悠我們的吧,你可想清楚,武藝差點沒關系,人品差了可就鐵定不合格。”
李青牛憨厚一笑,扣了扣后腦勺,回答:
“不敢隱瞞夫子,這太祖劍法原本就是脫胎于太祖刀法,乃因我用劍,故而根據劍的特點做了一些修改。”
岑夫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撫著胡須笑道:
“好好!你就舞來吧,我看看你這所謂的太祖劍法有何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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