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陣,等到呼吸恢復如常,李牧拄著紫青長劍從地上站了起來。
今天他不打算再練劍,還是要勞逸結合,這種事情講究的是持之以恒,若是一下子太用功,練過了頭,導致傷到身體,那就不劃算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神通功法區,把大河劍法還了回去,這才離開修道會館。
此時已是深夜,從李牧送徐欣回家后來到修道會館,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六個小時。
但李牧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時間過得很快,這短短的五六個小時里發生了很多事。
這段時間里李牧過得很充實,鉆研劍道神通,練劍,每件事他都很認真,傾盡心力。
當然,收獲也是巨大的,單單他今日練劍的成果就足以抵得上別人半個月的努力。
雖然是深夜,但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洛城可是久負盛名的不夜城,深夜里出現這樣的情況并不稀奇。
現如今,是全民修仙的時代,每個人都是修行者,而修煉其實是可以代替睡眠的,只是絕大多數人都習慣了晚上睡覺。
這些普通人可沒有李牧這么勤奮,況且就算是李牧這樣的修煉狂魔,也會每天睡上一段時間,畢竟修煉哪有睡覺來的舒暢。
也有一些夜貓子并不這么認為,他們總是在夜里富有精力,喜歡在晚上做事,全民修仙的時代到來后,最興奮的就是這群人了,因為他們終于可以不用每天都要睡覺來保證自己不會猝死。
也正因有這些人的存在,哪怕深夜這里流量依舊很大,而洛城市,夜貓子們尤其的多。
走在同白天一樣熱鬧的大街上,李牧輕輕呼了一口氣,看了看夜色。
夜空中正有無數星辰閃耀,哪怕在這街道上璀璨的燈光的光華下,也能依稀可見。
而今的空氣質量可比地球時代好了不知多少倍,在城市的夜晚見到星星,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只是,現在的夜空中不再有月亮,那寄托了人們幾千年愁思與期盼的月,終究還是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么的,李牧對于回家很是期盼,他也不知緣由。
或許是在劍道上有了長足的進步,想要找個人傾述一下心中的喜悅,而最好的傾述對象就是父母了。
他們總會認真的去聽子女的講述,無論講的東西他們是否感興趣,他們總是深愛著子女,所以愿意聆聽與他們相關的一切。
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但是李牧沒去深究,也不是值得去深究的事。
總之,先回家了再說,李牧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在這人流涌動的長街上,李牧快步的朝著家走去,腦袋里卻是不斷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
他這一天過得不可謂不精彩,去上學的時候,看到了孔雀圣子肇事的新聞,哪怕到了現在,他還能聽到有擦肩而過的路人在談論這件事。
到達學校之后,他走出了一直以來給自己套上的囚籠,和七中公認的校花徐欣確認了關系,氣得一大群人牙癢癢。
之后則是,班主任石青巖帶來孔雀圣子案的后續,并講了修行學院報考的事。
再往后他送徐欣回家,以及在修道會館里發生的那些事。
回想起這些,李牧都有些感慨,這一天經歷的事太多了,他也有些疲憊了,那是他練劍練的,畢竟全神貫注的劈兩千多次劍,饒是李牧精力旺盛也有些支撐不住。
他著急著回家,除了那種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對回家的期盼,還有迫切的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的想法。
李牧不是超人,只是人境百億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他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奇。
只是隨著他距離家越近,那縈繞在心頭的期盼情緒就愈發的濃郁了。
再這樣的情感支撐下,李牧索性也就小跑起來,從修道會館到他家這段距離不算近,也不是太遠,小跑回家對現在體魄強健的他而言,還是比較輕松的,但若是再跑快些,他也會感到疲乏。
終于,他家所在的小區出現在視野之中,他再次加快了腳步,那種期盼的情緒在他心底不斷的發酵,隨著他離家越近,也愈發強烈起來。
李牧飛快的跑進小區,速度之快,讓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叔都以為是一只大黑耗子竄進了小區里。
他迅速的上了樓,來到家門口,門是關著的,李牧掏出鑰匙去開門。
這時候,他心底里的期盼達到了極致,以至于他在開門的瞬間都有些忐忑,這是一種沒來由的情緒,但卻真實存在。
門打開了,房間里黑洞洞的一片,沒有開燈。
這一刻,李牧心中忽然有些失落,但他還是很快的走進屋內,打開客廳里的燈,父母都沒在客廳里,在暖橘色的燈光照耀下,房間里卻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爸媽都睡覺了嗎?也是,不早了。
李牧這樣想著,這很正常,以前他也經常在修道會館里待到很晚才回家,父母早就習慣了,也不會特意等他。
只是,他感覺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他卻說不上來。
那種莫名的失落感還在,他把邱雨空送給他的紫青長劍輕輕地放到茶幾上。
隨著紫青長劍放到茶幾上發出的聲音,李牧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覺得有些奇怪了。
太安靜了。
是的,很安靜,李牧放這紫青長劍的時候很輕,但是他卻是覺得這聲音有些大,清晰可聞。
今天的家里格外的安靜,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所以才讓他感到奇怪。
父親李修遠每晚都會出現的呼嚕聲,今天卻是沒有出現。
難道他們今天就跑去過二人世界了?李牧心中一驚,浮現出這個想法。
他長呼了一口氣,感應一番,而今他感知能力極強,站在這客廳之中完全可以了解家里的情況,只是他先前有些急切,沒有在意。
父母真的不在家里,他們去哪里了,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好歹給我說一聲啊,還是不是親兒子了,您二位就這么丟下我,不管不顧了?
這時候,李牧也發現了茶幾上還放著一些東西,擺放在茶幾中間的茶杯下,壓著一張白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