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服魔藥有死亡的風險……這件事果然沒有這么簡單，柯學目光閃爍，問道：“吞服魔藥成功幾率有多大，能否規避中間的風險？”
“成功吞服魔藥的幾率很低，一百人中最多有十人能成功，而且過程中的風險無法規避。”
玄柯笑著站起來，朝書屋角落里的房門走去，輕飄飄的說了句，“考慮好就跟我上來。”
“現在我還有的選嗎？”柯學苦笑著快步跟上玄柯，朝白夜書屋的二樓走去。
白夜書屋的二樓并不對外開放。
玄柯打開房門，老舊的青石樓梯向上延伸至拐角處，兩旁的墻壁是用青磚砌筑而成，墻上則掛著些畫。
“記得把門關好。”前方的玄柯提醒柯學一句。
柯學關好門，拾級而上，同時打量墻上的畫，大多都是古夏的山水畫，筆墨蜿蜒如龍蛇游走，意境高遠長存。
玄柯走到樓梯拐角處便停下。
柯學順著他視線看去，墻上是篇幅巨大的畫，畫的一條赤龍自江中騰飛，朝天空咆哮。
玄柯伸出手掌，指尖輕輕點在赤龍眉心。
柯學見到那副山水畫分化為無數細小的方塊，飛快變化，旋轉，橫移，如圓球般往內擴散。
整面墻如水波蕩漾，一塊塊青磚開始左右上下無聲移動，不多時，便露成一間石室。
“為防止你中途失控殺人，造成不必要的意外，最好還是在這里服用魔藥。”
玄柯領著柯學踏入石室，入口的青磚無聲移動，恢復成平整的墻面，不見絲毫痕跡。
“吞服魔藥的過程十分痛苦，而且每個人的感覺都有所不同，有人感覺渾身被火焰焚燒，有人感覺被五馬分尸，還有人感到萬蟲噬心。”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會聽見莫名詭異的聲音。”
玄柯伸手一招，地面青磚無聲移動，壘砌成兩張石椅，他端正坐在右邊的石椅上，示意柯學坐下。
柯學在冰涼的石椅上坐下，玄柯便輕聲說道：“開始吧。”
看這情形，如果我在吞噬魔藥的過程中出現錯誤，玄柯恐怕會第一時間殺了我……柯學握著瓷瓶的手有些顫抖。
“如果你失控了，我會立刻殺掉你。”果然，玄柯嘴唇輕抿，目光森然的落在柯學身上，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
啪嗒！
柯學心跳加速的擰開木制塞口，一股清香飄蕩在鼻尖，耳邊隱隱有低語在引誘他。
一瞬間，柯學眼前閃過許多畫面。
藍天白云之下，綠草如茵的操場，朝氣蓬勃的學生，向他招手的唐浩然，鄧華，雷博……
許許多多熟悉的面孔在朝他微笑招手。
不，我不能死！
環游世界的計劃還未完成，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夢想也沒實現，我怎么能死？！
柯學眼中爆發光芒，他朝玄柯說道：“我絕不會失控！”
說罷，將瓷瓶里的魔藥一飲而盡。
有淡淡清香的魔藥在肺腑間擴散，柯學只覺得身體與靈魂都得到升華。
希斯-霍斯。
耳畔有惡魔低語聲音，嘶啞刺耳，急促狂熱。
這就是魔藥的力量嗎？
柯學身上的疲憊感散去，只覺得精神抖擻，他能夠明顯感覺自身力量的提升，甚至能夠細微感知全身肌肉。
“這就……完了？”柯學看向玄柯，腹誹這玄柯是不是在誆自己，想象中的萬箭穿心，腐毒蝕骨的情景根本沒有出現。
能毫無影響的吞噬魔藥，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做到，而且他直視過邪神，按理來說只會比常人更加痛苦……玄柯想到了他第一次吞噬魔藥的情形......
算了，不想了。
“魔藥能讓你的身體素質大幅提升，力量、速度、反應都會遠超常人，這點你要好好適應。”
玄柯起身，既然柯學成功吞噬魔藥，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
“接下來，我要教你如何使用001號序列帶來的能力：神念。”
“這將決定你能否在今晚的夢中活下來。”
周圍的青磚仿佛具有生命，悄無聲息的移動，露出其后的通道。
“好的，老板。”柯學跟上玄柯的腳步，很自覺代入打工人的身份。
……
夜，
緋紅映照大地，寒風從門縫擠入，帶起呼啦聲音。
奧蘭西酒館之中，痕跡斑駁的桌椅，老舊的柜臺，以及柜臺后整齊擺放的一瓶瓶酒被染上一層緋紅。
柯學站在酒館中，想起玄柯對他的警告。
“如果你有吞噬魔藥后就能輕易殺死六目的想法，我勸你最好趕緊收起，與異常的戰斗不能有絲毫大意，否則將付出超乎你想象的代價。”
玄柯撫平古服上的褶皺，將赤龍的龍頭擺正，道。
“六目不但擁有將人靈魂拉入逆靈界的能力，本身的力量也十分強大，以你現在對神念的掌控，想殺死它很難。”
最后，玄柯對柯學說了一句，“希望你能夠活著回來。”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來……柯學輕輕吐出口濁氣，這個世界有太多美好，人生路上許多風景還未見過，如何甘心就此死去？
啪啪啪！
沉重而響亮的腳步聲在角落中響起，六目瞳孔轉動著看向柯學，緊接著仰天咆哮，嘴巴如食人花般張開。
嘩啦啦。
桌椅在六目的撞擊下七零八落，地板隨著它腳步劇烈震動，它氣勢洶洶地向柯學撲來。
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柯學嘴唇緊抿，狂暴勁風吹的碎發快速舞動，露出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
他順勢往側邊翻滾，避開六目的撞擊，吞噬魔藥后身體各方面素質大幅提升，讓他有了與六目正面對抗的實力。
只聽砰的一聲，勢頭強勁的六目撞擊在墻上，整個酒館都在抖動，上空有大量灰塵簌簌落下。
柯學翻滾起身，右手凌空一劃，身后的桌椅砰砰崩裂，碎塊在虛空旋轉間碎屑飛舞，化為數道近三十厘米長的尖銳木刺。
001號序列魔藥的能力正是精神控制！
“去。”
柯學低喝一聲，手掌向前一招，身后木刺如閃電般激射而出，帶起刺耳的破空聲，瞬間射中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