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萬米,一面鏡子詭異的放在此處,與周邊顯得格格不入。
突然間。
泥土好像松了一些。
但是并不明顯,也沒有人任何人能夠發現這里。
又過了一會兒,泥土已經不是松的問題了,少了一大部分,直接騰出了一個較小的空間。
如水般的鏡面中,一只手伸了出來,正在拼盡全力的攀爬。
不一會兒,他的臉露了出來。
是趙之行。
沒過一會兒,他半個身子都爬了出來,肚子上赫然立著一張張得很大的嘴,仿佛要吞噬一切般的恐怖。
趙之行面無表情,只是遵循著什么指令一般的拼命爬。
但肚子上的肚臍鬼出了鏡面后,他再怎么使勁也動彈不得一分。
沒一會兒,波瀾無起的鏡面上突然蕩起猛烈的漩渦,爬出鏡面的趙之行仿佛遭遇了什么猛烈的吸力。
他雙手緊緊的扣在地上,一路扣出深深的痕跡與血跡,卻無法產生一絲阻力,身子正在逐漸沒入鏡面中。
直到最后,他的整個身子再度回到了鏡子里,漩渦停止,除了周圍的空間有些變化以外,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
往上一萬米的公寓內。
上身鬼影在進入了江夜的身體后,使得他僅剩的一只眼睛在不受控制下猛的閉上了。
鬼域消失,江夜被黑暗籠罩,不見一絲光明,由于鬼眼被壓制,他…又瞎了。
鬼域消失后的江夜一下出現在沈中月面前,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出現在房間內的江夜一下趴在了地上,身體在地上不斷的輾轉反側,不見一物的黑暗中,江夜得到了奇妙的體驗。
身體有些許的不受控制,但大致還是屬于他的,好消息是這只鬼貌似因為沒有復蘇,而導致他還活著。
有句話說的好,你要在江夜身上厲鬼復蘇,和我李安亙有什么關系?
如果這個世界上記憶等同于意識,那么江夜就像是一個規則下的漏洞,他無法和這具身體完美的融合,所以鬼也無法在這具身體里找到它。
而見到這樣不明所以的情況,沈中月直接選擇了動手把江夜關起來。
江夜目前有感官,能夠感覺到自己處于什么樣的狀態,就是身體如同嬰兒一樣無力自由行動。
又在黑暗的黃金箱子里待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江夜感覺自己都快被逼瘋了的時候。
身體…回來了。
“鏗~!鏗~!”
鎖好的黃金箱子從里面發出強力的敲擊聲,兩下便被直接破開,從里面冒出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它站起來了。
沒有下半身,兩只手抓在箱子邊緣,額頭上頂著一只閉著的眼睛,顯得極為的詭異。
這樣的情況直接讓一直守在箱子旁的沈中月一驚,連忙猛的后退好幾步,目光謹慎的盯著那道身影。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道黑影當場化作了一攤黑色的濃墨流淌在地上,然后逐漸消失不見。
箱子里的江夜站了起來。
他少了一只右眼,眼眶處空無一物,空洞洞的,看起來尤為詭異。
但絲毫不影響他所能見的視野,因為他獲取視野的方式早就不局限于眼睛了。
“江夜?”
沈中月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是我,還沒死。”
江夜冷冰冰的回答讓沈中月松了口氣,最起碼不用面對厲鬼。
鬼是能夠以物理的方式攻擊黃金的,但在大多數的鬼的眼里黃金屬于規則外的產物,不會無緣無故的進行物理攻擊。
就像是你拿大炮轟了一塊石頭,你發現它毫發無損,你還會用拳頭去砸它嗎?這是一個本能的問題。
也只有馭鬼者操縱下的厲鬼才有物理攻擊黃金的行為。
“你直接說話多好…非要嚇我一跳。”沈中月翻了個白眼,走到了江夜身旁,仔細的打量著他。
江夜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布,蒙住了眼睛,使得他的形象稍微像人一點后才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連續兩次被關在這么小的空間里這么久,有點心情煩躁就砸爛了,我會賠你的。”
“你完美的錯開了事情的重點,重點是賠不賠么,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誰還對錢有欲望。”沈中月道。
說完后她又上前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黃金箱子蓋,被砸的都有些變形了,撇了一眼后隨手扔進了箱子里。
“對了,你現在的狀態怎么樣?”
提到這個問題,江夜感到有些不好組織語言,只道:“不好說,我給你看點實際的吧,現在我要將地下一萬米的那面鏡子取回來。”
“哦?”
說到這里,沈中月臉色有些凝重的望著他。
在這樣的氣氛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江夜身上,光倒映下來的影子,沒有了上半身。
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江夜的背上爬了出來,雙手按在他的雙肩,身體撐得高高的。
沒有五官的頭顱,唯獨額頭上有著一顆閉著的眼睛。
爬出來后的鬼影并沒有任何行動,就這么矗立在江夜的肩上。
額頭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空氣間逐漸披上了一層青黑陰冷的光芒,鬼域張開了。
眼睛僅僅睜開了兩秒,便自然而然的閉上了,周圍的鬼域也如同瞬間熄火的蠟燭般熄滅。
“怎么了?難道說你變成了兩秒男?”沈中月眼神中的期待逐漸消失,一臉怪異看著江夜道。
“……”
江夜有些無語的沉默了一下后開口道:“我當然不是兩秒男,還是說你想要試試?”
愣了一下,沈中月有些驚訝的看了江夜一眼遲鈍道:“這…也不是不可以…”
表情怔了一下,江夜不由得想到了什么,連忙晃了晃頭。
“老不正經的家伙…轉身。”
沈中月聞言轉過頭看向了身后,一面似曾相識的鏡子正立在她身后,此時的鏡子被一面布遮住了鏡面。
“所以說你只花了兩秒就從地下一萬米取東西了?”沈中月不由得有些驚奇。
“算是吧,鬼影頭上的鬼眼我可以操縱張開鬼域,并且厲鬼復蘇的壓力大部分都被它承擔了,但與之相應的,鬼影反而在不斷復蘇中。”江夜道。
“這樣啊,那也算是比較完美的成功了。”
隨后沈中月晃了晃頭,帶著莫名的目光盯著江夜看個不停,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干什么…”被盯得有些受不了了后江夜開口道。
“真不打算試試?”沈中月道。
又提到了這個問題,江夜則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嘴里只吐出幾個字:“老牛吃嫩草,我當你是好兄弟,你竟然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