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三人離開政務樓,直奔省委。小轎車里,胡尚岳坐在副駕駛,程章、劉明義坐在后排,程章位于胡尚岳的后方,劉明義位于駕駛員的后方。程章坐在座位上,瞇著眼睛,閉目養神。過了約莫十多分鐘,他緩慢地睜開眼睛,問:“快到省委了嗎?”
胡尚岳答:“程局長,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程,我來跟秦書記秘書通個電話,說我們快到了。”胡尚岳通完電話,溝通好了行程安排。
程章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問:“剛才,我們從電梯里下來,和小蘇一起的女孩是什么人?”
胡尚岳笑說:“她叫汪盼,我們辦公室今年新進的大學生。農村長大的,為人老實勤奮,做事還算機靈,現在跟著小蘇,學著接待和寫材料。”
程章聽了之后,慢慢吐吐地說:“是個不錯的苗子,長相很出色,我們公安系統里難見的漂亮啊。時代不同了,老百姓對公安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這可不行啊。要好好打造打造她,說不定她將來會成為廬平市公安的新形象。”
胡尚岳深知局長的意圖,連忙說:“好的,程局長,辦公室會盡心盡力的。如果達不到您的要求,到時請您親自指導。”
程章又說:“劉局長,待會秦書記要去看的幾個點,你安排好了吧?”
劉明義回答:“一切準備妥當了。昨天我親自跑了一遍,沒問題,請程局放心。”
這時,車子已進了省委大院。車子停在了省委大院東側的主樓下,這是省委領導辦公的地點。秦志剛下了樓,省司法廳廳長徐常卿、公安廳廳長王超和秘書胡斌陪同。程章迎了上去,傾身向前,雙手握著秦書記的手,說:“秦書記,歡迎您到老部下的地界去視察,我感到十分榮幸。您近來身體好吧?”
秦秦志剛說:“小程吶,我早想去你那看看,只是公務纏身,一直沒能抽出時間。這下好了,今天我只安排去你那里,好好看看你工作干得怎么樣。”
程章滿臉堆笑說:“秦書記不僅管著全省的公檢法,還擔著省委副書記,事情自然多,公務自然忙碌。以前每天能聆聽秦書記的教誨,至今受益良多。如今我到市里任職,還時常想起您說過的話。您的話,對我的工作幫助非常大,它就像是語錄,條件反射地指導著我干工作。”
秦志剛笑了,說:“小程吶,你為人謙遜,又機靈聰慧,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咱們不在這多敘了,還是上車,邊走邊說。”
程章和徐長卿、王超、胡斌一一照了面,然后把秦書記請進了中型巴士,所有人也跟著上了巴車,各自歸了坐。
程章的司機開著小車在前面引路,巴士在后面緊跟。
秦志剛在帶有吧臺的寬敞座位上坐著,程章坐在旁邊的位置。他們先去了芙蓉派出所,視察了警務、治安等工作,后又去了市第一監獄,察看了監獄的管理情況,秦書記一邊視察著,一邊聽程章的匯報,感到十分滿意,臉上時不時露出開心的笑容。程章覺得秦書記如此肯定自己所做的工作,心里也很得意。
一行七人離開監獄后,直接去了博湖大酒店。廬平市公安局兩位副局長、謝長鳴、蘇志遠、汪盼早早地立在了會議室門口,等著秦書記一行的到來。他們先到了九樓東側的會議室,各自按擺放的席卡位置安了坐。程章代表廬平市公安局作了專門的工作匯報,匯報了學習貫徹全國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會議精神和秦書記關于貫徹落實中央構建和諧社會的具體工作要點的情況,重點匯報了“掃黃打非”行動和構建“平安家庭”開展情況。
秦志剛時不時打斷程章的匯報,或詢問詳細情況,或作出點評。他興致很高,在程章匯報后作了即興講話,提出廬平市要打造平安家庭、構建和諧社會的示范城市,給全省作出表率,向全國先進看齊。
程章最后作了簡單表態。然后他說:“秦書記,工作已結束,也到了晚餐時間,我們為您安排了便餐,請秦書記能夠賞光。”
秦志剛笑著說:“我是從來不在外頭搞吃喝這一套的,不過小程吶,你是我的老部下,今天我破個例,在這吃飯,也不怕有人說閑話。”
程章說:“今天我這邊都是自己人,誰會有閑話?誰敢有閑話?”
秦志剛又笑了,說:“呀哈,你這個儒生在下面干了幾年,也練出來點性子了哈,不錯,像個當局長的樣。”程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笑容,躬身作出一個請的手勢。他陪著秦志剛,來到了九樓西側的包廂。
來到包廂,各自在沙發上坐了。不一會,來了一位泡茶小姐,仔細一瞧,原來是李夢茹。她換上了古裝,加上細痩膚白,另有一番情調。只見她使出了拈花指,在茶具間游刃有余,在眾人里談笑風生。
秦志剛品著茶,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姑娘,眼睛放出了光芒。秦志剛問:“小姑娘,你的茶藝很特別,人也漂亮,嘴也爽快,是哪里人啊?”
李夢茹回答:“我是廬平本地人,廬東那邊鄉下的。”
秦志剛又問:“家里都有什么人?”
李夢茹答:“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個弟弟,弟弟在廬平大學學法律。”
秦志剛笑道著說:“那是個很好的家庭啊。”秦志剛又問了些話,程章看見了老領導眼里不一樣的光芒,心里悄悄地記下了。
喝完茶,秦志剛、程章、徐長卿、王超四人打起了撲克牌,其他人圍站著看他們打牌。玩了一會牌,已是晚上七點半,各人肚子有些餓了,程章把胡尚岳叫到身邊,囑咐上菜。
酒菜全上齊了,大家由牌桌移動到酒桌,按桌簽歸坐了。酒桌上有市局里程章、劉明義、兩位副局長、胡尚岳、謝長鳴,省里秦書記一行四人,還有程章安排的三個警花,總共十三人,一桌子坐得滿滿當當。觥籌交錯,你敬酒來我陪喝,約莫半小時過去了,一個個面光紅暈,摟肩搭背,竄東走西。
再過了半小時,一個個東倒西歪,醉態顯露,程章有些微醉,他說:“劉局,秦書記是我的老領導,你今天沒怎么喝啊,快跟秦書記炸個罍子,你大杯倒滿喝盡,秦書記小杯隨意。”
劉明義有些猶豫,一則自己已經喝了不少,喝完這杯必定喝醉,二則心里一直不敢茍同程章的為官之道,因此遲疑了半晌,推脫一番說:“程局,剛才我已經陪秦書記喝了好幾杯,再者我實在不能喝了,我用小杯,秦書記隨意好不好?”說著,劉局長拿起了小杯,來到秦書記跟前,正要舉杯敬酒,這時程章突然起身,晃蕩著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劉明義的衣領子,說:“劉明義,你什么意思,不給我面?”劉明義苦笑:“沒有,沒有,我哪敢,程局。”程章掄起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劉明義的臉上,把在坐的驚了一下。胡尚岳趕忙跑過了,扶走了程章,只見程章嘴里說:“我的話不好使?啊?我的老領導秦書記在,多喝一杯怎么啦,你算老幾。”秦志剛在一旁看在眼里,笑著說:“劉局長,漢升他喝醉了,你擔待,坐下吧。”劉明義只得坐下,吞下了這委屈。大家接著吃喝,直到晚上十點,方散了。
蘇志遠、汪盼在旁邊房間,陪著司機門吃了簡餐,然后出來在包廂外面候著,剛才里面發生的事,全然聽見了。蘇志遠叮囑汪盼:“辦公室員工,跟在領導身邊,領導的公事私事要更多了解,一定要有紀律意識和保密意識,不能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不能說,記住了”。
汪盼答:“知道了,師傅。”
蘇志遠又說:“待會把領導們送走了,我們就沒事了,可以回家休息了。”汪盼點了點頭。
程章見秦志剛醉態很濃,就吩咐胡尚岳把他送到訂好的房間休息,自己下樓送走徐長卿、王超,然后吩咐下屬們回家,也叫秦志剛的秘書胡斌回去休息,只留著自己的司機。
自己去了預定好的房間,這個房間是他的長年包房。一進房間,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酒桌上陪酒的警花梅玲。酒席一散場,她獨自來到了與程章長期約會的地方,她洗完澡,換上睡袍,躺在床上,只等程章的到來。
程章一進房間,脫了衣服,上床瘋狂地云雨了一番。梅嶺的手段極端厲害,每次讓程章嗑藥。云雨過后,他被弄得滿頭大汗,不一會打起了呼嚕,睡死了過去。
胡尚岳把秦志剛帶到了預訂好的房間,讓秦志剛躺在床上休息,自己悄悄離開了。
李夢茹來到了秦志剛的房間門口,摁響了門鈴,只見秦志剛東搖西晃地來開門。開門見是李夢茹,醉態頓時醒了一半,連忙把李夢茹請進了房間。
李夢茹換掉了泡茶禮服,換上了一套晚禮服,顯得十分妖媚。一進房間,她使出了女人勾引男人的招式,秦志剛很快得到了滿足,也睡死了過去。
李夢茹出了房間,走到了電梯口,正要進電梯,胡尚岳跟了過來,塞給她一個信封。李夢茹用手捏了捏,估摸著與心里預期差不多,進了電梯,伸手摁了關門的按鈕。
胡尚岳目送李夢茹離開,來到了一樓大廳,已是凌晨一點鐘。他去了程章的房間,敲響了門鈴,程章從夢中醒來,知道時間到了,于是穿好衣服,退出了房間。程章和胡尚岳一起來到了秦志剛的房間,三人一同來到酒店一樓大廳門口,只見程章的司機遠遠的在那等候。
胡尚岳把秦志剛、程章分別送回了家,然后讓司機送自己回了家。第二天,胡尚岳來到汪盼的辦公室,對蘇志遠和她昨天的工作進行了表揚,并叮囑蘇志遠,今后要多帶汪盼見見接待的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