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春雨
其實,越銀在半路上就松開了夕顏,但莫念卻怎么也甩不脫,又不好壞他面子,只能任他抓著。
夕顏安安靜靜走在旁邊,白皙精致的臉上沒有表情,墨色的眸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冷淡。
越銀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但又覺得不至于,怕只是自己自作多情,開口道:“夕顏……你不開心?”
夕顏偏頭過來笑,但笑意未達眼底:“姐姐想多了……”
越銀正要再問,前面的思綾聲音溫和的開口:“殿下,那個頭發(fā)有了銀絲的婆婆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很敬重她,”越銀斟酌著開了口,彎唇笑了笑,“她于你有恩?”
思綾似乎是愣了一下,再說話時聲音已經(jīng)是十分認真:“對,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思綾。”她終于抬起頭看向了越銀,滿是懇求“所以,請殿下問的時候,對她溫和些,她……年歲大了。”
越銀微微點了下頭:“我不是那么過分的人吧?”
“是怕你那平時像瘋子一樣的處事態(tài)度,把這位婆婆氣著了也說不定,人家都說了這位婆婆很嚴苛,見到你這種不守禮儀的不得發(fā)瘋?”莫念忍著笑開口,悄無聲息的松了手,“真是笨。”
越銀:……這玩意兒活膩歪了?
“好了姐姐,”夕顏聲音一向十分悅耳,“去吧,我在這等你。”
越銀:針不戳啊這男主角。
越銀看了看院子里的老仆。
她年歲確實有些大了,但依舊對事認真,彎腰掃落葉的時候,掃不起來的就用手捏起來丟在落葉堆里。
越銀不知為何開始拘謹?shù)恼韮x容,那些禮儀嬤嬤教了四五年沒教好的東西,她突然就拿捏了。
越銀盡量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
“太子殿下,”春雨緩緩站起身,轉(zhuǎn)身看著越銀走過來,笑的慈祥,“我聽到了您的腳步聲。”
越銀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站住了:“嗯,我想來請教幾個問題。”
“什么問題,太子殿下盡管問。”春風拿著笤帚站的筆直,看起來精神抖擻,甚至給越銀一種她才三四十歲的錯覺。
“關(guān)于我的父后,玉泉。”
春風嘆了口氣,低頭皺著眉:“換一個吧,這個絕不能說。”
“為何?”
“原因也不可說。”
“關(guān)于我父后的一切都被列為禁忌不能被談論,對嗎?”越銀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啪嘰”斷了。
“殿下不必如此失落,”春風收了打掃工具,微微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您可以去問問您兄長的父親。”
越銀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柔和。
“如何?”莫念看她回來,輕笑問道。
“她不能說,但給了提示。”越銀低著頭想了一下,復又抬頭看思綾:“我們?nèi)フ以接瘾k的父妃。”
原以為只是個很簡單的事,結(jié)果居然這么麻煩,越銀略顯煩躁的皺眉。
“別皺眉,我都知道,你可以問我。”莫念褐色的眸子里有著隱隱的驕傲,他揣著手等越銀開口問他。
“不問,我自己查。”越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又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冷,嘆了口氣,“下次別這樣說話,我會把你當成那個故人。”
……
“姐姐,你為何執(zhí)著于查你的父后?明明都知道你的母皇在盡力隱瞞,為何要和她對著干呢?”夕顏安靜了許久,終于低著頭開了口,長發(fā)遮去了他小半側(cè)臉,看起來更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我……”越銀哽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直覺。
其實如果這不是任務,她根本就懶得在意誰是父后,父后為何死去,為何祠堂沒有她父后的牌位……
這些問題,她沒有必要去管。
她是現(xiàn)世的越銀,和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多大關(guān)系。
就算是這個世界的越銀,父親死了這么多年,她估計也不會突然想查他父親的死因。
所以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明自己執(zhí)著于查父親下落的行為。
急于解釋,只好找了最差勁的借口:“我只是好奇。”
夕顏似乎還想問些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