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斃命,群狼退走,不知是回去重新競爭新狼王還是怎么,賈天震顧不得想這些,掙扎著爬起身子躲在洞口借著火光觀察,確信再沒有危險才覺得左臂疼痛難忍,仔細看發(fā)現(xiàn)一深一淺兩道足有十五公分的口子,正在不斷的流血,深處隱約可見白色的臂骨,臉上身上沾滿了狼血,不得已只好褪下褲子,用斷劍從膝蓋處斬斷,割成布條用右手纏繞兩圈后打結(jié),右手拽著一頭牙齒咬住一頭使勁勒緊止血,剩下的褲管割成布片包扎,包扎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疼的額頭直冒汗珠。
挪開已經(jīng)燒焦的半截狼尸,將剩下的木柴全部扔在火堆之上,火焰不一會兒就劇烈燃燒起來,看了看狼王尸體,賈天震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搬動它,索性不管。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從火堆上拿起一根木柴當(dāng)火把朝洞內(nèi)走去。
有了火把照亮他終于看清了白天進洞時地上的隱約白色是什么了,原來是一些白骨散落在洞里,這個時候的他倒是沒那么害怕,踩著空地走到山洞盡頭,將火把找了石縫插入其中,仔細打量起洞內(nèi)的情形,山洞內(nèi)部不小,除了散落一地的白骨還有少許皮毛,有一處看起來高出地面一點的石臺倒是干凈平滑,應(yīng)該是黑熊平時睡覺的地方,石臺斜對面的角落里好像長著一株什么植物,賈天震取下火把湊近看,這株小草高十五公分左右,葉子像極了竹葉,頂端開著一朵紫色的小花,帶有淡淡的清香,賈天震聞了只覺得頭腦都清醒了很多,這石頭洞里怎么會長草?
想不通就不再去想,他走向那處干凈的石臺,感覺腳步越發(fā)沉重,蜷縮著側(cè)躺在石臺上,盡管左臂依然疼痛,但今天的一切是他兩世為人都沒遇到過的,雖然不敢睡,疼痛、疲憊、加之驚恐卻讓他的眼皮慢慢閉合,睡去之前眼睛正好盯住了小草的位置。
不知睡了多久,賈天震是被夢嚇醒的,夢里正開著車跟大他七八歲的一幫青年飆車,我已經(jīng)排在第二位了,在這盤山道上是最能體現(xiàn)車技的,我一定要超越那個黃毛,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再笑話我,就是這個彎道!前車開始減速,理智消失的他繼續(xù)加速,由于車速過快,漂移時兩條后輪甩出山崖緊跟著翻滾掉落。突然又是噗通的落水聲,深諳水性的他卻是連續(xù)的嗆水,窒息感不斷襲來……
醒來的賈天震驚魂不定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怎么會做這個夢,夢里飆車失事的情形和事實一致,落水的難道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想不通就不再去想。
看了一眼火把就快要著完了,這個時候的他感覺渾身發(fā)燙,頭疼欲裂手腳冰冷全身沒勁,他猜測自己的左臂感染可能發(fā)燒了,大山里哪來的大夫?結(jié)果不難想象,必死無疑,難道剛到這個世界三年就要再死一回嗎?!賈天震瞪大眼睛看向洞頂,好像在質(zhì)問老天為何如此待他,蹬了半天洞頂還是洞頂,老天也沒有給他任何的答案,就在他緩緩低下頭顱準備接受老天的戲弄或是命運的安排時眼睛又看到了那株小草。
回想到剛帶他到洞口那只黑熊便從洞里沖出直接攻擊,他在石臺上休息時眼睛正好能看見那株小草,難道青衫男子口中不到開智期的黑熊就是在守護它?不論這小草能不能食用,起什么作用,我現(xiàn)在這樣子左右無非就是個死,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
想到這里艱難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朝那不知名小草走去,走到近前一把拽斷就向嘴里塞,咀嚼兩口只覺得滿嘴苦味,卻仍是將剩下的部分吃完,賈天震覺得苦味甚至都鉆到腦子里去了,忽然感覺肚子里發(fā)熱,緊接著熱量向全身擴散,熱量越來越高,一股氣突然從腹中直沖腦門而去,賈天震悶哼一聲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賈天震的來到一處空間,四周灰蒙蒙一片,沒有上下左右更不分東西南北,自己周身散發(fā)著瑩瑩白光,不遠處有一個比他略小也發(fā)著白光人形光團,他口中問道:“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明明說了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不遠處的人形光團:“我不知道,你又是誰?我只記得在河里游泳,不知被什么東西死死地捆住,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剛才有一股紫色煙霧飄到這里我才醒來”。
賈天震這個時候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個人形光團應(yīng)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此刻的他們都是意識體或者說是靈魂,可是人死了魂不應(yīng)該飄走嗎?既然這個世界有妖怪,有修仙者,前世雖然沒見過,但也不乏各種傳說,不是說人死之后好人升天或者繼續(xù)轉(zhuǎn)世為人,壞人去那十八層地獄受罪,然后投胎轉(zhuǎn)世成為畜牲嗎?
帶著種種疑惑和好奇,賈天震朝著那光團走去,或者說是飄去,那個人形光團好像有些害怕,也有那么一點好奇,兩人慢慢相互靠近,似乎有股力量在牽引一般,等靠的足夠近之后,雙方竟是發(fā)現(xiàn)對方和自己長的有些相似,不由得伸出手指去觸摸對方,接觸的位置就像本來就長在一起不斷的融合。
此時兩個光團一震,似有眀悟,“我從小就聽說龍浴河底有一條龍,是被一位仙人鎮(zhèn)壓的,我也想成為那仙人一樣的,飛來飛去斬妖除魔。”那人形光團說道。
賈天震道:“我只想錦衣玉食逍遙快活,美人相伴游歷天下,要是有輛跑車就更好了”!
“跑車是什么……”
兩團意識體就這樣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只是看上去更加的凝實,也更亮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久或許只是一瞬,賈天震醒了,原來我就是他,他也是我,這難道是前世有人說的多維空間,每個空間都有一個自己,在體會著不同的人生?
這時的他感覺精力充沛腦清目明,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左臂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身上粘稠難受極了,就像是在全身涂抹了一層?xùn)|西,不知道是狼王和自己的血還是別的東西,山洞并不是直的,但已經(jīng)能看到從洞口傳來的微弱光線,他起身朝洞口走去。
此時天以大亮,洞口的火堆也完全熄滅,狼王和那兩截尸體都在,看來昨晚并沒有動物再來,否則自己可能在融合意識的時候就被咬死了,要做好長期在這里生存的準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走出去。
賈天震返回洞里拿出那把斷劍,把狼王的皮剝下來,因為沒有干過這事,狼皮被他割出了好多洞,有些地方皮上還帶著肉,剝完后想了想又把那半截狼的皮也剝了下來,多纏幾層能當(dāng)簡易的狼皮靴子了。把狼肉割成肉條,找來木頭搭了兩個三角架子,中間在橫一根木頭,把狼肉一條條的搭橫木上,準備做熏肉吃。
找來細軟樹枝用樹皮捆上當(dāng)掃帚,把洞里徹底清掃干凈,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扔下山底,接下來就該找水源了,人兩天不喝水就扛不住,加上身上難受也想洗個澡。
賈天震開始在周邊尋找水源,幸運的是在一處崖壁底部找到了幾個葫蘆,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完全成熟,挑了最大的用斷劍切開葫蘆嘴,找樹枝伸進去把葫蘆籽都掏出來,看到這個大葫蘆,賈天震幻想葫蘆里裝滿美酒,邊走邊喝游走天下。
再次朝遠處走了一些,專門找低洼處,終于找到了一處水潭,可是水潭邊上有幾只豹子和野豬正在飲水,賈天震現(xiàn)在雖然感覺自己很有力量,但也沒把握殺掉這么多的野獸,只能等它們喝完自己再去取水,等了得有半個小時,野獸才陸陸續(xù)續(xù)離去,等野獸走遠了,賈天震迅速跑過去先把葫蘆裝滿水,然后快速脫掉衣服鉆進水里洗了起來。
在賈天震收拾山洞的時候,賈父賈母已經(jīng)瘋了一樣到處尋找他們的兒子,找到昨天一起喝酒的混混一問,幾個人喝完酒就分開各自回家了,只是說上午的時候有個青衫男子抓住賈天震并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只是這個時候上哪找青衫男子去,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事,已經(jīng)隔了一夜,兒子怕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鎮(zhèn)子上外來人不少,命案也不是沒發(fā)生過,兒子這三年雖然不知勞作游手好閑,可他們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指著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呢,賈父不停的抽著旱煙,臉上也是愁云密布。
不知道父母為他的失蹤到處找尋,此刻的賈天震已經(jīng)回到山洞,并且找了木頭做了個簡易的大門,看上去就像前世電影中山匪的寨門。
憑著記憶中鉆木取火的步驟費了半天勁才把火生了起來,賈天震想著要是抓一只昨日那種青色大鳥給他點燃木柴就方便多了,轉(zhuǎn)念一想青衫男子都是能飛行的金丹高人都被大鳥擊殺,這事想想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再遇到那只鳥才好。
邊烤邊吃了五串狼肉,喝幾口水潭里打來的渾水,總算填飽了肚皮,自從吃了那小草,飯量大了許多,將剩余的狼肉烤熟后掛起來,回到洞里那處石臺,又想起了那只儲物袋,昨天打不開,但吃了那小草傷勢痊愈不說,意識體也合而為一,現(xiàn)在腦清目明渾身有勁,拿出來再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