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劉易斯趴在文新的書桌上,睡眼惺忪。“哪位?”
“劉易斯,我是蘇俞!”蘇俞像百靈鳥一樣的聲音悠的傳進耳朵,叫醒了她的瞌睡。
“蘇俞??”劉易斯坐直了,看了一眼手機,2點了。
“嗯,我從國外回來了。你要不要和文新來找我,見一面?”蘇俞偷偷的看了一眼季登科,他正在幫蘇宇森整理東西。
“這個....我問問文新吧。”她可不敢胡亂答應,不然再變回去那個不耐煩的文新咋辦?
“好,”她聲音突然放的很小。“來了,給你們見見我男朋友哦!”
這突如起來的炫耀是怎么回事?
“好!”
“嗯,那我先掛啦。拜拜!”
掛了電話,劉易斯就四下找文新,出去一圈也沒看到人。趙志美文一成在午休,她沒好意思去問。又回了房間,吹著空調躺在文新的床上,沒一會就又睡著了。
江宇別墅區:
“叔叔,這是我賣房子的三十萬,都在這張卡里。我知道這一年多的費用不一定夠,但...”他雙手緊握著那張薄薄的卡,微微低著頭。
“你這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過這錢我就幫你收著了,那個房子賣了也好,以后一切重新來過,不過你也真是爭氣,哈佛都考上了!”蘇宇森與有榮焉的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贊許的看著他。
“謝謝叔叔!”千言萬語都只能化做這簡短的字句。
“以后和小魚訂婚了,就一起叫爸爸!”
季登科鼻頭酸澀,嗓子有些干啞,他忍著那種洶涌的情緒,不讓眼淚流出來。
他沉聲應了一句:“嗯!”
他的防備快被清空了。
這么久的相處,蘇宇森已經完全放下過去的心中芥蒂,誠懇的接納他了,楊曼更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晚上有個飯局,我們一起去。”楊曼挽著蘇宇森,溫柔又和藹的對著季登科和蘇俞說道。
“哦,知道啦。”蘇俞拉著季登科去書房,給他看小時候的相片,楊曼和蘇宇森在挑衣服,因為都是生意上來走密切的伙伴,所以要稍微正式一點。
晚上七點半,一家四個人從江宇別墅出發了。
這是季登科第一次穿西裝,合體的裁剪襯的他的身形更是修長完美。
他的腳上蹬的是蘇俞打工的錢給他買的皮鞋,發型是楊曼給弄的背頭。
本就是面容出色的季登科,看起來更是神采奕奕,彬彬有禮,十足十的富家公子樣。
“季登科,你穿西服真是太好看了。”蘇俞由衷贊嘆,眼里的崇拜歡喜一覽無遺。
季登科抿唇,沒有泄露情緒。
這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出席這樣的場合,他很緊張。
“到了!”酒店門口,服務生開走了車。四人并行往大廳里走,蘇俞挽著季登科的臂彎,笑容一直掛在嘴角。
他偷偷的長呼一口氣,提步跟上了蘇宇森。
觥籌交錯,富麗堂皇的酒店里,滿是虛與委蛇的面孔,季登科端著酒杯聽蘇宇森介紹他認識這些有權有勢有錢的鋪路石。
“季登科???”聞聲,季登科挺直了背脊,眼簾一掀,意外的看到了那個總是以金錢來衡量一切的李坤,惡心事做了不少的富二代李坤。
“你好。”他眸子劃過一絲狠戾,面色陰郁。
“你們認識?”李慍細細打量了一番站在蘇宇森旁邊的季登科,只見他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冷漠憂郁。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卻漾著禮貌恭謙的笑容。
他對這個孩子映像不錯。
“認識,很熟。他就是那個殺人犯的兒子嘛!!”李坤眼神狂妄,語氣輕蔑,絲毫沒有顧及圍過來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如照相機的閃光燈,投射在他身上。
他用盡全力的握著酒杯,微微低著眉眼。這一刻,他面容陰鷙,眼底的冰冷深不可測。
他卸下的防備,又一層一層如鎧甲一般將自己裹在里面。
“什么殺人犯?你亂說什么呢。”李慍眼神鋒利掃過李坤,但他視若無睹。
“季登科啊,他爸爸是殺人犯!”
“你說錯了吧。”蘇宇森晃了晃酒杯,慢條斯理的看著李慍,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眼不懂禮數的李坤。“哦?他的爸爸是殺人犯,你那么清楚?看來你作奸犯科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嘛?他以前的爸爸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的爸爸是我啊!”
他真心實意,玩笑間完全不懼畏那些探究的目光。
“對了,告訴你們個好消息,我兒子他全A 通過了學校考試,等下半年開學就去哈佛大學上學了!”
蘇宇森眼神溫和,但延伸出去的卻是一派寒涼。
“是嗎,恭喜恭喜!”
“真不錯,小伙子長大帥,成績還好!厲害!”
“恭喜,恭喜!就等著享福了!”
“蘇總眼光還真是一樣的好啊。”
“質優股啊!”
“謝謝,謝謝。我兒子他勤工儉學,從來不早退遲到。重要的是他不靠我!”意有所指,李慍臉色有些晦暗,面子即將掛不住。
這說的不就是明目張膽諷刺他兒子嗎?
“蘇總蘇總,他不懂事,你莫與他計較。”李慍向來趨利避害,懂得做人。
“我?沒有。你想多了,小孩子嘛,不會說話很正常。”他溫和的笑笑,往季登科身邊站了站。“我兒子認生,我就不讓他給你敬酒了,我去找我愛人了!李經理。”
“哎,蘇總~別......”
望著兩人決絕離去,李慍立刻換了嘴臉,暗自腹誹:老東西,都已經把公司賣了,你能奈我何也?真是可笑,不過那小孩長得還真是不錯。
“爸,你怎么不反駁他啊?”李坤板著臉,居高臨下的瞪著李慍。
要不是公共場合,李慍真想給他一巴掌。
“反駁什么?人家家事你這瞎嚷嚷什么勁?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說破?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讓你學著點,你這學了什么了?”
李慍很鐵不成鋼,但他這副小人嘴臉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瞧見了。人都是自己瞧不起別人可以,但看向別人瞧不起人,心底就覺得這個人不善良,心眼壞。
這事一出,大家對他的映像變壞了。
真是得不償失,真不知道自己把這臭小子帶來干嘛!
他這生著悶氣呢,一抬眼,便看到李坤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著女賓那邊轉。
順著視線一瞧,看到的是蘇宇森的女兒蘇俞。
“你別打什么鬼主意,那不是你能染指的人,你給我老實一點。”
“知道了,我就是看看。”他不耐煩的甩手,看向季登科的眼神就如冬日屋檐下的冰棱。憑什么那樣的人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還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圍著他笑?他就應該在生活底層的臭水溝里才是!!!
對,他就應該搖尾乞憐,過著被人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