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在饑腸轆轆中醒來,他感覺胃壁已經緊緊的貼在一起,胃壁間的摩擦令他疼痛難忍。
這兩天他沒有睡一個安穩覺,饑餓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是對石榴的忌憚,卜全根說的話像烙鐵一樣將對石榴的恐懼烙在了大腦里。
慕容凡做了很多努力,無數遍的告訴自己石榴是可以信任的,他甚至開始恨起自己來,恨自己不該懷疑忠于自己的狗,然而恐懼已經扎了根,揮之不去。
這次醒來,慕容凡發現,卜全根和石榴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紫菱兒。
慕容凡搖醒了紫菱兒,紫菱兒迷糊間醒來,發現日思夜想的凡哥哥就在眼前,情難自已,抱住了慕容凡。
慕容凡面部一陣羞紅,象征性的摟了下紫菱兒,問道:“長生呢?”
這時,紫菱兒才發現一直和自己關在一塊的長生不見了,頓時心急如麻,四處尋找起來。
“不用找了,長生跟我在一塊呢。”隔壁傳來聲音,說話的是牟福二。
“慕容凡,紫菱兒,你們還好吧?”說話的是慕容凱,聽聲音,他在更遠處的牢房。
“還好,我們是換牢房了嗎?”
經過交流,幾人得知,在熟睡的功夫,不知誰將他們的“獄友”作了調換,慕容凡和紫菱兒在一個牢房,牟福二和長生在中間牢房,慕容凱和卜全根還有石榴在另一邊的牢房。
“這個陳洙,搞什么鬼?”
大家都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陳洙在耍什么把戲。
困惑之時,萬貴來送飯了,不出所料,還是只有一個饅頭。
饅頭依舊被首先扔在了慕容凡的牢房里,慕容凡掰了跟以往一般大的一小塊,又給紫菱兒掰了較大的一塊。
剩余的,傳到了牟福二和長生所在的牢房。
牟福二拿著大半個饅頭,一時沒忍住,囫圇塞進了嘴里。
這時,他看了眼長生可憐巴巴的眼神,嘆了口氣,又把饅頭吐了出來。將沾滿口水饅頭分作兩半,一半留給他和長生,另一半傳到了慕容凱、卜全根和石榴的牢房。
慕容凱拿到饅頭,平均分了三份,一份給了卜全根,一份留給自己,剩下一份準備給石榴。
剛剛還在憨模憨樣的嚼著饅頭的卜全根突然伸手攔住了慕容凱,“你真的要把這續命的糧食給這個畜生?”
“當然了,這是我弟弟的狗。”慕容凱沒有把卜全根的話當回事,他與慕容凡從小一起長大,潛意識了早已把弟弟的所有當做自己的一樣。
“你真的把他當弟弟了嗎?”卜全根的手依舊攔在那里,說話的語氣全然不像以往那個憨憨的樣子。
“當然是我弟弟了,我倆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從小玩到大,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
“那紫菱兒呢?”卜全根的聲音很小,卻像劃破寂靜的利刃。
“你在胡說什么!”慕容凱提升了音量。
“你憤怒了,你在憤怒什么?你想用憤怒掩飾什么?”卜全根咄咄逼人,“前幾天,紫菱兒已經跟慕容凡表白了心意,現在兩人又在一塊,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而你,卻無能為力,還在幫那個你稱作弟弟的人喂狗!”
“你怎么知道的?”慕容凱的明顯軟了下來。他說問的,是卜全根怎么知道他喜歡紫菱兒。
“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你為了紫菱兒付出了多少?你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紫菱兒的淡漠疏遠,得到的是成全了他倆。”
慕容凱垂下頭,無措的搓著虎口,虎口的疤痕還在,那是還在嬰孩時遭遇“天擇”,被保護在臂彎里的紫菱兒咬出來的。慕容凱又下意識的摸了摸為救紫菱兒在大腿根剜肉留下的傷疤,傷疤早已愈合無恙,但不知為何,卻再次疼痛起來。
沉吟片刻,慕容凱突然跳將起來,用手肘狠狠將卜全根抵在墻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卜全根毫無反抗之力,像木偶一樣,雙腳懸空的被架在墻上。
慕容凡雙眼充血,狠狠的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許挑撥我們兄妹的關系。我要是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別怪我的拳頭不客氣。”
說罷,松開了胳膊。
撿起了本該喂石榴的饅頭,這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饅頭喂給了石榴。
卜全根看著瞥視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