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鋆芳正在為賈佳的事鬧得焦頭爛額,在辦公室和賈總大吵了一架,秘書怯生生的敲了敲門。
“路總,前臺有位老人家找您,他沒有預約,我勸他卻不肯走,非要見您。”
“沒看到我很忙么?“
“路...路總,他說讓提一下您女兒就會見他的。“因為沒見過兩人在辦公室吵成這樣,秘書顯得有些緊張地說。
“以后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我這就過去。“聽到是關于女兒的信息,路鋆芳已經忘了剛才吵架的事,匆匆的向外面走去。賈總也覺得意外,二十多年好無音訊,怎么會突然有了消息,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走了出去。
在前臺看到來的是王越悅的爸爸,路鋆芳有些吃驚,
“怎么是你?我們到里邊談吧”說著引著王叔進了一件會議室,有秘書端水過來。
“賈佳媽,上次你走后,我這心里特別不踏實……上次沒告訴你真相,還請你理解,雖說這些年我也沒放棄找越悅的親生父母,但是真的有消息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不舍的……越悅確實是當年我在路邊的草叢撿回家的,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你女兒。”
“你說越悅不是你親生的?”路鋆芳顯得有些激動,頭有些發暈。
“但這個也不足以說明就是我們的女兒啊?”賈總趕緊扶著說。
王叔從包里摸出一個飾品盒,是一副小巧精致的銀手鐲,做工精細,上面還刻著一個“佳”字,“這是當時越悅手上戴著的,我一直留著,就為將來好辯識。”
路鋆芳接過手鐲,一眼就看出來,轉過頭對賈總說:“你看看,還記得不?當時讓你托人訂制的。”
“是的,是的,當時為請那個老工匠,我還親自登門的,你看這個花紋,我記得很清楚。”賈總激動的挽著路鋆芳的胳膊:“終于找到了,終于找到了,我們現在可以見見孩子么?”
“越悅是個要強的孩子,自尊心又特別強,這事兒她還不知道,我得先跟她聊聊,最遲就這兩天吧,你們看怎么樣?”
“行,已經知道了,這么多年,也不差這兩天了。”賈總興奮的說到:“等下中午一起吃個飯”說著便讓秘書去訂。
王叔伸手攔住了:“不用了,不用了,等下我還要趕回去”,然后猶豫了一下:“賈佳的事我聽說了,千萬別怪越悅。”
賈總愣了一下說到:“這和越悅有什么關系。”
王叔把前前后后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補了一句:“我已經讓越悅不再過問這事兒了。”
賈總氣急敗壞的說:“賈佳這就是咎由自取,我看這次不用管他,關一段也好,好好反省反省。”
“這件事我們處理,不怪越悅,越悅是個敢作敢當的孩子。”路鋆芳說
“我這么著急的來,也是因為怕這個影響到兩個人將來的親情,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賈總安排公司的車送王叔回去。
半道上王叔猶豫了一下,提前下了車,趕了一班公交車來到蔚青的住處。
路上買了點水果,及至敲門的時候,蔚母剛好要開門下樓。
“你是?”蔚母問。
“你是蔚青媽媽吧,我是王越悅爸爸,叫我老王就行,你來這么久,還沒機會來看看您。”
王越悅經常來,蔚母知道,聽這么一說,趕緊讓進客廳。
“這是要出門兒啊?”王叔問道。
“下樓活動活動,在家里坐久了,身上不舒服。”蔚母接著說道,“這是找蔚青有事?”
“他在家嗎?”
“一早送夢珂去上班……這已經快中午了,還沒回來,可能忙自己的事了”,說著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王叔坐下聊了一會兒,看看快中午便起身回去,本來路上也沒想好怎么張口,既然蔚青沒有回來,索性改天吧。
“那,老姐姐,我先回去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回頭我打他電話吧”
此時的蔚青正在喬慕的小超市幫忙整理貨架,雖然超市不大,但是地段好,對門兩個大型小區,每天生意還不錯,加上白靚也會打理,時常送一些小玩具給小朋友,老人來買東西,結賬后還會順手給一些糖果,籠絡了一大批固定的消費者,收入還算可觀。
“生意這么好,應該找一個人手了,你這每天一個人清點,上貨,根本忙不過來啊。”蔚青邊忙邊和喬慕聊著。
“也是該招個人了,白靚懷孕了,過些時候就不適合這里常坐了”
“啊?”蔚青有點驚訝。
“我們檢查過了,她沒問題,之前一直沒孩子,可能是那個人渣有問題。”喬慕說。
“那恭喜你,我是不是可以做干爹了?”直到有顧客來,兩人才放低了音調。
中午時喬慕先給白靚叫了一份外賣,然后和蔚青一起到附近的小飯館點了幾個菜,兩瓶啤酒,感嘆著時光的飛逝,
喬慕說:“有時感覺人生真的是個奇妙之旅,路上永遠不知道會經歷什么,就像漂流在湍急的河流里,正為沿途險峻驚奇的怪山奇石興奮,突然就沿著瀑布跌進萬丈深淵,以為接下來就是粉身碎骨,誰知道在潭水中打個轉,竟然擱淺到美麗的桃花林。”
喬慕拿起瓶子碰了一個接著說:“我父母離去后,我以為自己的天塌了,但是為了喬慧,無奈的扛起這個家,這個時候結識了白靚,給當時黑暗中的我很多幫助,人生又驚現了曙光。接下來進了工廠認識了你們,那是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兜兜轉轉的,最后又娶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是自己的貴人。”
“人生有時就是這么奇妙,很多事好像安排好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為租不起房也不會進這個工廠,我不會認識王叔,夢珂,越悅,衛蒙還有你,如果當初任何一個節點的選擇發生了變化,可能今天就是另一番模樣。”蔚青說到。
喬慕突然嘆了口氣:“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嗯?什么事兒?”兩人是隨意的聊著。
“每年去給我爸媽掃墓的時候都會遇到一個人,捧著一大束紅色玫瑰在那里祭奠,我印象很深,因為這種場合都是肅穆淡雅的白色和黃色,他卻用紅色,里面一定是躺著自己深愛的人吧。”喬慕頓了一下:“因為公墓緊挨著,我起初以為會不吉利,所以就去問了管理處的大爺。”
“那大爺怎么說?”蔚青問。
“傳統色彩要素淡,以白色為主,黃色為輔,點綴以紫色,現在社會發展了,也不拘泥于此,倒是沒什么大的影響。但是大爺連嘆幾聲后告訴我,他年年來,從他接手管理這塊,算來也有二十來年了,因為每次幾輛車隊,很招眼,又是大紅的玫瑰,所以印象很深,出于好奇就有去打聽,據說是躺著愛而不得的人。”
“好癡情啊。”蔚青突然想起什么,接著問:“叔叔阿姨的墓地在哪兒?”
“就是森林公園那里的那個啊。”喬慕說。
見蔚青眉頭緊鎖,愣在那里,喬慕連叫了幾聲,蔚青這才“哦”了一聲。
吃過飯心事重重的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