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莫不是想代替蓮河姑娘陪本公子游湖?”嵩陽序一邊笑著一邊將手搭在云心的肩膀上。
云心冷笑一聲,握住嵩陽序的手腕用力一扭,而后對著他的胸口全力推了一掌。
嵩陽序感受到這個女孩的殺意,不由得后退半步,以內力化解掌力。表面卻依然不動聲色。
此時一言也已站在臺上,擋在了云心的前面。
“呵呵呵……姑娘真是好身手,也罷,在下嵩陽序,愿與姑娘交個朋友。”說完便抱拳行了禮。
“你-也-配-!”云心一字一頓,臉上充滿輕蔑不屑。
一言小心把云心拉過一邊,警惕的看著嵩陽序。
“公子,吾家小妹不懂事,望海涵,倘若心有不滿,在下愿代小妹與公子切磋。”
“哈哈哈哈……”嵩陽序放聲大笑,并未理會一言,只看了云心一眼,便大步離開了茶樓。
隨后,一言揪著云心的衣領拎出了茶樓。
“傻妞兒!!說你傻你還真是傻啊!別人都不管你去管什么閑事!”
“作為江湖人,作為青月弟子,難道不該行俠仗義么?”
云心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行俠仗義是沒錯,但是你動動腦子啊,你現在救了蓮河姑娘,你能保證嵩陽序不把對你的不滿日后報復在蓮河姑娘身上么?你這就是蠻干!”
一言氣的拍了下云心的腦袋。
“而且,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這個人內力深厚,武功高強么?就算是我跟他交手,也未必能在十招之內占得上風。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姑奶奶,你給我消停點吧!”
“你才三腳貓!就剛剛那人,只會調戲調戲女孩子,你放心吧,武功高不到哪去,姐姐我對付他輕輕松松。”
“得,你最厲害行了吧。”
云心和一言回到了客棧,見到云凡和云御正在桌前商議事務。
云凡看見悶悶不樂的小師妹問道:“怎么啦?你們兩個是不是又闖禍了?”
云心不想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一言笑嘻嘻的蹭到云凡身邊。
“師兄,我們倆這么聽話能闖什么禍呀……只不過不吧……有點意外收獲。”
“哦?”云御執扇一揮,“說來聽聽”。
“我們……碰見嵩陽序了”。
云凡睜大了眼睛:“交過手了?此人如何?”
“功力深厚!不可小覷!臉皮之厚!媲美云御!”
“啪——!”一把扇子重重拍在一言的腦袋上。
“真的師兄,”一言繼續解釋道,“嵩陽序雖武功高強卻處處隱藏,雖坊間傳言他極好美色,但我認為此人表象輕浮浪蕩,內心城府極深。”
“身為執生堂少主,定有過人之處,我們還是小心應付。”
“是,師兄。”一言和云御齊聲道。
第二日,在師兄云凡的催促下,云御和云心準備去購買一些武器和進山的用具,在王研的帶領下來到了兵器鋪。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走,云心小師妹,為兄替你選幾把上好的防身兵器!”
云御拉著云心進了鋪子。
云心選了一把玄鐵鑄就的弓箭,愛不釋手,“看看,怎么樣?師妹我的眼光不錯吧?”
“不錯不錯,”云御連聲應和。
“弓乃玄鐵鑄就,質地堅硬卻不笨重,以牛筋為弦,箭矢鋒利而厚重,殺傷力十足,確實適合姑娘作武器。”
聞此聲,云御和云心雙雙回頭,只見嵩陽序徑直走來。
“是你?”
“嵩陽序見過姑娘。”依然是一副輕佻的模樣。
云心拉著云御就要離開,卻被嵩陽序擋住了路。
云御上前,合扇作禮,“久聞嵩公子風度翩翩,難道今日要為難一個小姑娘不成?”
“云御兄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與青月教諸位公子和這位姑娘交個朋友而已。”
“你怎么知道?”
“云御兄說笑了,作為執生堂少主,倘若連青月教公子和莫云心姑娘都不認得,成何體統呢?”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進山尋神器如何?”不待云御說完,一言與云凡便走了進來。
嵩陽序嘴角微揚,深邃的眼神定定看著一言,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求之不得。”說罷轉身離開。
“一言,為何要跟他一起進山?”
云心打心里排斥這個像狐貍一樣狡猾的嵩陽序,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因此十分不滿。
云凡站出來解釋道,“師妹,我與一言去尋進山的道路,可這永行山地勢復雜,草木茂密,必須要有人帶路,而附近的村民早已被傳聞下破了膽,如今只有執生堂的隊伍里有進山經驗的人,我們倒不如借助他們的力量。”
云御和一言一致贊同,云心也只好作罷。
幾人選了趁手的武器裝備后便回到了客棧。
整齊而一塵不染的房間內,嵩陽序正襟危坐,面色凜然。
“少主,為何要與青月教一同進山?”
“此次進山兇多吉少,青月教那幾人武功造詣不淺,可為我所用。”
“要不要稟報大堂主?”
嵩陽序此時腦海中竟突然浮現莫云心那倔強的模樣。
“不!無需稟報父親。你下去吧。”
嵩陽序此刻全然沒有了人前放蕩的樣子,只剩下安靜,決然,和如同狼一般的冷厲。
鬼派冥毒室內,江沉裸著上半身,運功完畢后緩緩睜開雙眼。
一名鬼兵半跪在殿前,將驛站所見所聞一一稟報。
“主子,青月教只派了幾名少年,而執生堂的少主和四堂主都已聚集夕縣,汪瀛汪大人怕有其他陰謀,決定留在夕縣,一有任何消息必第一時間傳給主子。”
“知道了,”冷靜而無情的聲音。
“還有其他發現么?”
鬼兵想起女扮男裝的莫云心和汪瀛不留情面的責怪,便吞了吞口水,回答,“屬下沒有其他發現。”
“下去吧。”
“是。”
江沉起身,身后一名身段高挑妖嬈,額間點綴著紅色鳳尾,面容美艷的女子緩緩走來,幫助江沉穿好了衣衫。
“你是不是想問有沒有妹妹的下落?”
江沉不說話,坐到了書桌前,翻閱起書籍來。
“誰能想到,惡鬼江沉,竟也有軟肋?”
女子略帶嘲諷的語氣終于引得江沉的注意,凌厲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蒼月,這么多年我默許你容忍你,只因為你像莫忘,你不要試圖激怒我,這是我給你最后的警告。”
蒼月原本激動的臉上又恢復的平靜,冷笑一聲離開了大殿。
想不到自己十年來,為了江沉做盡了惡事,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如今卻被告知依然作為一個替身活著,甚至所替之人都不知是死是活。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