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我房間床上的孩子醒了過來。
濕漉漉的毛巾從她的額頭上掉了下來。
潮紅的臉龐在訴說著身體的不舒服,我將藥遞給她:“先把藥吃了,燒成這樣為什么不去醫院。”我的語氣比我想的還要平靜。
只是普通的退燒藥,而且對小孩子的效果并不好,但是我房間里沒有什么更好的特效藥,待會安頓好后再出去抓一些藥了。
她只是不舒服地吱吱嗚嗚地回答著我,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仍在迷糊的狀態中。
藥所幸還是吃下去了。
我現在需要時刻注意她的精神狀態,是否清醒、能否正常交流。
身上單薄的一件襯衫,早已被汗水浸濕。那還是我唯一帶來的白襯,之后又得洗了。
她身上其余的衣物早已被我褪去,身體散熱也是重要的一環。
在旁的水盆搭著幾條剛擰干的毛巾,我使用溫水再次擦拭眼前孩子的頸部、腋下、腹股溝等大動脈搏動處。
在她昏睡時我幫她換衣服時我才發現,眼前的孩子是女生,而且肌肉力量卻遠超同齡人,當然跟成年人比仍舊差得多。
接受著我的擦拭,她已然漸漸清醒過來。一年級的孩子似乎還沒有男女之分,安靜地在等待著,而作為不合格的醫學生,我對人體過于了解,無論生或死。不管怎么說,身體免疫系統努力戰斗過了,體溫自然下降時伴隨的出汗是需要及時處理的。
“你好,我是上次見過一面的同學,我叫...曉率。”我試圖用同班同學的身份來拉近我和她的距離,順便問問發生了什么事。
“百里星依。”
“能和我說說看嗎?為什么大晚上一個人在公園里?”手上的動作沒停,但我卻不愿和她共享安靜:“生病了要好好聽話在家里才是好孩子。”
“我的劍不見了。”這是我聽到她第二次說話,沙啞的聲音訴說著她的不舒服。
“花劍嗎?”
她吃驚地看了我一眼,但隨后乖巧地點頭。
真是文靜的孩子,我再問的問題她都是點頭或搖頭來回答我,所幸,偶爾也會用短語和我聊天。
但歸結起來應該是家里把她的劍丟掉了,但我猜應該只是藏起來了罷。小孩子不會對話語抱有過多的質疑,于是她跑了她認識的所有垃圾桶與堆放處,最后在公園的長椅上休息,本就抱恙的身體終是累倒了。
真是讓人不知作何評價的家事。
我不認為我能幫助她。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想要練劍還是偏運動類的。
我讓她躺下,在我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蓋在其身上的被子哄著她沉沉的進入了睡眠。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宜帶著她去醫院,但你讓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女孩子獨自去醫院也談不上是什么好的辦法。
幸運的是剛好我略懂點怎么照顧病人。
太陽不久便爬上了樹梢。
她睡了很久,在我出去一趟處理完昨晚的亂子回來后,她那仍平穩有節奏的呼吸聲持續著。
昨晚的事對組織來說是重大事故,而對我則是說大不大,但那該死的報告是必須要寫的,理由也是要編的。就算我寫什么穿越回來提前預知也只會當我是瘋子,定我個杜撰的罪,或者是對待報告不認真不上心什么的。
伸了伸懶腰,是對我胡扯了長長一篇偶遇轉移任務報告的放松。
“抱歉,吵到你了嗎?”我才發現在床上的孩子已經醒來。
她沒說話的搖頭。
“正好,我去買了點藥,把它吃了正好是早餐的時間了。”
小孩子害怕吃藥,但她卻不是,只乖乖點了頭。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了我身旁,我把藥拆開,分出來小孩子一次的量。她就著水喝了下去。
“苦。”
不久她又睡下了。
看著還沒響起得鬧鐘,我就隨她睡去了。
我也困了。
通過些手段查了下同班同學的住址后,很輕松得知了她的住址。
桌子很硬,但我趴著還是睡著了。
鬧鐘很忠實的在它該響的時間叫起我們。
我很不高興地關掉后,看下了床。穿著白襯衫的她,一張帥氣的臉龐看著窗外,陽光很識趣地照著她臉上,白皙而不失光彩,她直起身子坐在床上,被子還蓋在腿上。
床邊桌子上放著疊好的毛巾。
我從椅子起身做著外出的準備:“感覺怎么樣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她搖頭回答了我。
“那你要回家一趟了,不然一晚上沒回去家里著急的不成樣子了。”
她搖頭回答了我。
“怎么?”我不解。
“要上學了。”
“那不重要...”
“很重要。”
“唉,事已至此,那就先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