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矮不一的樹木在我眼前掠過,雇來的大巴在這遼闊的森林里顯得如螞蟻,斷斷續(xù)續(xù)的沼澤地因污濁的水露出危險的氣息。
7天6夜的修學旅行,進程才剛剛開始,而現(xiàn)在的我們在前往名勝參觀的路上。
對于土地的開發(fā),他們國家似乎并不采取均衡的舉措,如眼前的森林,在不久前的一段路還是稍顯豪華熱鬧的城市,一段路后就是這般寂靜無聲,在這里,鳥兒都不愿加大自己的聲音,畢竟水里能突然撲出什么東西都不好說。
過了一會,車子在向上爬去,我們已經(jīng)在往山腰走了。有了高低差之后,更顯這里的遼闊。
就是前方離這不遠處山腳那幾縷飄著的黑煙有點讓我在意,難道是在沼澤地露營嗎?
正當我這么想著,急剎車的慣性突然將我整個人都往前傾。
穩(wěn)住身子后我側(cè)著朝前望去。
本就狹窄的山路居然塌了一半,看上去是落石什么砸的。
“我有種不太好的猜測。”我用小聲到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對身旁坐著的谷雨姐說著。
谷雨姐瞄了我一眼,看上去是不理解我的意思:“有人劫車?”
“不不不,想哪去了。”還沒到這種電影橋段啦。
我身體雖小但可惜并不是什么偵探,我只能用普通人的思維去猜測:這里是我們本來就要走的路,那說明這里塌是意外,而本來是能讓這輛大巴車正常通過的。那么現(xiàn)在這么窄的路只能是落石啥的砸出來的。當然了,這是建立在沒人對我們有想法的前提下,而這前提是成立的。那么是意外,本來到這就結(jié)束了,可是,這里陡峭的山正下方,我們現(xiàn)在所處半山就是剛剛我看見幾縷煙的正上方...
有人遇難了。這就是我的不太好的猜測。
“到底怎么了?”谷雨姐問。
我搖了搖頭:“沒事。”
我的猜測還是太異想天開了,畢竟只是有點關(guān)聯(lián)而已,這要真這么推測那就太過牽強的解釋了,哪有這么湊巧落石砸中了正在行駛的車輛呢,而且能砸出這么大的缺口,司機可能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嗎?
正如我說的,我不是偵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谷雨姐平淡著說:“你直覺一向很準。”
“誒,你相信那種玄學嗎?”
“我是相信你。”
“......但,但不管怎樣,跟我們無關(guān)就是了。”我沒必要去為了猜測去做些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也是,跟組織無關(guān)我們干嘛多打一份工。”
司機和老師們都下車了,和后面趕來的同行的大巴車上的老師們正在商量。估計大概率是要退回去繞路了。
“我下車一趟。”
阻攔在我們前面的是較大的橫溝,斷裂處在告訴我這里是承重超過極限而塌陷。
假設(shè)不是落石,那就是超重,可是這里載著大巴這么多人來回估計也不少次了,難道是剛好到閾值崩了?
閑著也是閑著,我開始著胡思亂想。
我往下看去,很高,很陡。早上沼澤地的霧氣并未散去,但是不足幾百米處的黑煙跟白霧格格不入實是顯眼。
我再往下看去,很高,很陡。但是,對我來說并不是問題,我在師父那爬過更陡的山,更別說這里到處都是落腳點。
好奇心驅(qū)使下,我還是找準著凹凸處一步一步往山底下落去。
老師那邊交給谷雨姐處理去了。
額,但是......
因為太專注了,我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居然有人跟在我的上面,同時因為她速度太慢,所以我一開始并未注意到。
“看來這些天的鍛煉對你還是有效果的,你跟來干嘛!”我有點生氣,不對是很生氣。
百里星依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不說話。
都快下到去了,我也不好帶著她重新爬上去。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過來。”
百里同學很乖的慢慢攀爬到我身邊。
我一只手抱起她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山體。
只能加快速度下去了。
當她是裝草藥的木籃子,抱緊著迅速的一步一步往下去。
腳踏在平地抬起頭來那一刻我還是被周圍的景觀嚇到了,周圍不少相當粗壯的樹都被外力撞的七歪八扭,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側(cè)翻的校車了。
嗯?看上去改裝了不少啊。
校車旁點著篝火,而篝火旁,圍著的全是年齡不大的孩子們。在周圍有著幾處臨時搭建的草葉帳篷,帳篷里躺著不少受傷嚴重的孩子。
火是木材堆用汽油點燃的,畢竟是最容易點燃的東西了,很難說在側(cè)翻的車旁這種危險的措施。
我戴上隨身的多功能耳機打算聯(lián)系下谷雨姐。
“沒有信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