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日初升,萬里云霞盡染。
徐安慶無心睡眠,坐在院子里的石刻日冕上,手里捧著《莽牛勁》,細細琢磨。
“這是第八套廣播體操嗎?”
“這是在打鐵?”
“嘖嘖,房中術+1。”
“腦袋從后襠部鉆出來?這個動作確定脊椎不會斷嗎?”
“雙食指倒立曲臂支撐?確定手指不會斷?”
……
花了將近一個時辰,徐安慶仔細看完648個詳細動作,再不敢輕視這門基礎武技。前世為了鍛煉刺殺技術,涉獵過空手道、太極拳、詠春拳等武功,比起《莽牛勁》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這才是真男人該修煉的拳法。”
莽牛拳、莽牛頂、莽牛靠和莽牛指都是手臂上的功夫,《莽牛勁》的側重點也是修煉一雙手臂。修煉到大成,劈金斷鐵不在話下。
至于莽牛渾和莽牛疾側重于身法,就有點畫蛇添足的意味,或許是牛魔武館怕門人吃虧,故意加進去的。
反復權衡之下,徐安慶決定先嘗試著修煉這門武技。
大綱有明言,修煉《莽牛勁》時每日必須要輔以二斤以上的熟精肉,否則就會氣血衰敗,嚴重者甚至會氣血虧空而死。
整個永寧鎮只有一家店鋪在賣精肉,店鋪名叫做“天祁王氏”。
“天祁王氏”是昌平縣一個武道世家的名字,這個家族實力雄厚,常年盤踞在天祁山里,以獵殺兇獸和販賣兇獸肉為業。
精肉正是各類兇獸肉的統稱。
就算在太平年間,最便宜的精肉都需要五兩銀子一斤,現在更是賣到五十兩銀子一斤。只不過這個漲價是暫時的,遲早會恢復到原價。
徐安慶自然不會去當冤大頭,主要是有錢買,可能沒命吃。
至于氣血郁結的問題,他倒是不擔心,大不了多花些時日慢慢休養。
徐安慶站起身看了一眼系統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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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綜合防御力:5.28(殺敵增加值為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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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時綜合防御力會慢慢上漲,達到某個臨界值后維持不變,變得饑餓時又會慢慢降低。
徐安慶摸清這個規律,可以利用系統面板來及時反映自己的氣血狀況。
開始修煉!
他身體下沉,扎好馬步出拳。
整套莽牛拳108式是基礎中的基礎,動作相較另外五招簡單得多。但是以徐安慶瘦弱的身體,做起來仍是十分困難。
他沒有泄氣,不時盯著系統面板。
……
5.26;
……
5.04;
……
4.86;
……
4.76;
……
4.76;
……
足足使用一個多時辰,整套莽牛拳才堪堪打完。打到46式時,他的動作已經慢下來,除了招式難度變高,更多的是肚子變得極餓,揮拳動作十分緩慢。
但是!
綜合防御力降低到4.76時就徹底鎖定!
這就是徐安慶能堅持打完整套莽牛拳的原因。
除開殺敵增加的4.76,他自己的綜合防御力已經歸零。換句話說,如果沒有額外的綜合防御力,他已經氣血虧盡而死了。
此時他就像一個風燭殘年之人,隨時都有可能死去。而那鎖定的綜合防御力就是葡萄糖點滴,在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能量,始終吊著最后一口氣。
這就非常變態了。
為了印證猜測,徐安慶喝了半斤溫開水,開始打第二遍莽牛拳。
期間徐安年來叫他吃午飯,被他一口回絕。
第二輪莽牛拳,用了一個時辰外加三刻。
第三輪莽牛拳,用時一個時辰兩刻鐘。
第四輪莽牛拳,用時一個時辰半刻鐘。
第五輪莽牛拳,用時一個時辰小半刻鐘。
五輪莽牛拳打完,天已經黑了。
每次打完整套莽牛拳,徐安慶就會喝半斤溫開水。
最開始綜合防御力沒有降到鎖定值時,流出的汗水還有咸味和苦澀味。到后來流出來的汗水和喝進去的溫開水成分差不多,還是經過層層過濾的那種。
這就比較恐怖了。
他就像一個永不停轉的永動機,雖然轉得慢,但是只要綜合防御力一直鎖定在4.76,就有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身體。
系統提供的能量完全能支撐修煉莽牛拳,哪怕速度特別慢,只要長時間堅持下去,同樣有收獲。
畢竟白嫖。
此時他的手臂腫得老高,渾身肌肉無比酸痛,看來氣血郁結已經比較嚴重,不適合再繼續修煉下去。并且腦海里像是蒙了一層白紗,特別困。
徐安慶本不想吃晚飯就直接睡覺,可是徐安年不知真相,給他硬灌兩大碗米飯和三兩臘肉才肯作罷。
第二天太陽初升,徐安慶趕緊爬起來,掃了一眼系統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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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綜合防御力:5.26(殺敵增加值為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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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綜合防御力只有少許回升。
但是,渾身肌肉的酸痛感變得非常淡,手臂也不再腫脹,隱隱的,變粗了幾絲。同時腦袋也恢復清晰,不再昏昏沉沉。
用于活血化瘀的藥物,根本不需要。
徐安年早早起來做早飯,是野菜嫩芽米粥。昨天她吃飽了飯,也有了力氣,就去院子附近弄些剛長出來的野菜嫩芽。
夏天季節十分悶熱,劉三已經死了整整兩天,尸體的臭味透過泥土層飄了出來,吸引來十幾只綠頭蒼蠅飛舞。
之前把劉三埋在自家院子里,是因為餓得心慌,且手腳沒有力氣把尸體搬到外面去。現在吃了幾頓飽飯,力氣雖然恢復不少,但也很難將劉三的尸體搬出去掩埋。
徐安慶想到前世的各種碎尸案,整個尸體搬不走,分尸后再搬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但他想來想去,還是不想這般浪費力氣,便去后院繼續運土,在埋尸處壘起一個小土包。畢竟洗劫劉三的屋子,讓他擁有千余兩白銀巨款,完全能解決徐家的燃眉之急。再行碎尸之事,總有點過意不去。
小土包隔絕尸氣,那些綠頭蒼蠅也失去了目標,逐漸亂飛,遠離了院子。
做完這些,徐安慶才進屋打水洗手喝溫粥。
這時徐安年望著如牛飲水的徐安慶,面有憂色道:“弟弟,爹娘說好進山三天就回來的,可是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我擔心他們進山遇到什么變故,想去外面打聽打聽。”
徐安慶把碗底舔干凈,又把嘴角的野菜葉卷進肚子,拍了拍脹鼓鼓的肚子。
“嗝~還是我出去打聽吧,你在家里好好照顧安錦。”
徐安年伸出腦袋望了望院里的小土包,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