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齊嫣兒入了康親王府,王子蘭就時不時的去看望齊嫣兒。
這天,她聽到下人來說齊嫣兒已經(jīng)解了禁足又來探望齊嫣兒。
齊嫣兒對這個表姐一直都是信賴有加的,見到王子蘭的到來,所以才一見面齊嫣兒就將李飛薇和秦玄素怎么來她院子里鬧的事情和盤托出。
自小王子蘭就同齊嫣兒要好,又是表姐妹,在家中聽到齊嫣兒受到這種屈辱,又聞蕭定軒對李飛薇和秦玄素兩人只是訓斥了兩句,禁了兩日足,就輕輕放過,自是從心里也想替齊嫣兒出一口惡氣。
“表姐在想什么?”齊嫣兒見王子蘭斜眸沉吟的模樣問道。
王子蘭回過神來,輕輕微笑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那李姨娘和秦姨娘實在可惡,不過仗著肚子里有了,就敢欺辱到表妹你的頭上來了,她那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呢,而且這孩子也還沒坐穩(wěn),她就敢斷定她能生得下來?”
齊嫣兒神色一稟連忙讓小云和王子蘭身邊的侍女珠兒出去外頭守著。
聽到房門被關上,齊嫣兒這才小聲的說道:
“姐姐,你這話可別亂說,張口閉口詛咒皇家子嗣,要是傳出去,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王子蘭見齊嫣兒如此草木皆兵的模樣,忍不住揶揄道:“表妹,你這也太小心了,這屋內就我們幾個,而且小云是打小就跟在你身邊伺候著的人,珠兒也是我的心腹,如果連她們兩個都不能信了,那身邊哪還有可依托的人?”
“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這事可是關乎你我兩家滿門榮辱的事,自是得小心一些,好了,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了,姐姐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了。”齊嫣兒輕聲說道。
聞言,王子蘭只覺得有些許錯愕,眼前的齊嫣兒才短短半個多月沒見,似乎比從前成熟了些。
想及自己的言論是有不妥,王子蘭道:“還是妹妹想得周到,姐姐一時糊涂了。”
齊嫣兒親昵的上前拉住了王子蘭的手笑道:
“姐姐哪里是糊涂了,明明就是關心則亂。”
兩人相視一笑。
“你被禁足的時候我不方便來看你,也打聽了你的情況,知道王爺那些日子冷落了你,如今都過去了,王爺可有像之前經(jīng)常來瞧你?”王子蘭問道。
齊嫣兒臉色微微一紅,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王爺這幾日倒是每日里都來我房里歇息,只是、”
齊嫣兒遲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王子蘭追問道。
齊嫣兒神情又顯出些許落寞道:“只是如今李飛薇那個賤人也有了,王爺免不得分身乏術,對她多有照看、”
王子蘭眼神一冷道:“這個李姨娘!妹妹不必憂心,我自有法子治她!”
齊嫣兒看見了王子蘭眼中的冷意,心中有了猜想,問道:“姐姐,你不會是想……”
王子蘭勾唇一笑,眼神微瞇著道:“妹妹可曾聽過酥安紅這種植物?”
“酥安紅?那是什么?”齊嫣兒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她自小娘家富饒,齊府的園中更是栽了許多的奇珍異草,有很多種就是連皇宮里頭都沒有的,但是王子蘭口中的酥安紅,她是實在沒有見過。
王子蘭莞爾低聲道:“這種植物生長的地方多在懸崖絕壁間的苦寒之地,我爹爹也是多年前出去打仗的時候偶然遇到的,見它迎寒而開,紅得像血才帶了一株回來,夏日里就放到我家儲存冰塊的寒洞中小心養(yǎng)著,像冬日里就拿出來任它在雨雪中度過。”
齊嫣兒更加疑惑不解:“姐姐為何無端提起此物?”
“妹妹有所不知,此物就是在塞外也不多見,京中更是只此一株,我爹爹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知道它的名字叫酥安紅,而且還是絕佳的好藥,當然這也是要懂得它的特性入藥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否則它就是一株隨時會要人性命的毒藥。”
王子蘭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
“它整株包括花粉都是有毒的,其本身更有一股子異香,假如放在李姨娘的室內,就算不觸碰,聞著它的花香,聞久了,輕則落胎,重則、”
齊嫣兒心跳得飛快,她自是知道王子蘭未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樣做的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妹妹,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不需要姐姐同你多說吧?我父親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將此物交給我,如果她肯本本份份的做她的姨娘不來礙你的事,我是一眼都懶得瞧她的,如今她肚子里的如果是個女娃便罷,那如果是個男娃呢?妹妹心中還是要有決斷才是!那酥安紅我先給你留著,就在你院子的那幾棵樹旁邊,放那只讓人不去碰便無事。”
王子蘭輕聲道。
齊嫣兒低頭不語,心慌得厲害,謀害皇嗣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是任李飛薇將孩子生下,那她肚子里的這個、
齊嫣兒低頭摸著肚子,感受著孩子那時不時的跳動,片刻,抬頭的那瞬間,眼神堅定的道:
“姐姐說得對,富貴險中求,為了孩子的將來,我愿意去做任何事,我現(xiàn)在就去李飛薇那給她道歉!”
“我的好妹妹終是長大了,好,姐姐陪你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王子蘭莞爾道。
兩個人說罷便行動,一前一后的向李飛薇的院子走去,小云同珠兒各自拿著一些個珠寶糕點等東西在身后走些,而那酥安紅被抬放在架子上,橫著一根扁擔兩個小廝兩頭抬著。
“李妹妹可在?”齊嫣兒才到房門外就喊。
小小的院子,一眼就看完了,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屋門虛掩著,想必是有人在的,齊嫣兒與王子蘭也不急著推門進去,就在屋外候著。
果不其然,里頭李飛薇身邊伺候的小青便出來笑著將二人迎了進去,原以為要進屋總要被李飛薇諷刺幾句的,沒想到她居然讓她身邊的丫頭親自來迎,莫不是這李飛薇轉了性子了?齊嫣兒心想。
只是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蕭定軒居然也在屋內!
齊嫣兒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今日會那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