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帝后,齊楚楚將原本想問的話都收了起來。既然皇上保護著她,她也不想讓她擔心,只當沒那回事,陪著皇帝說說笑笑,順便提了一嘴想回齊府看看的想法,皇帝先是不肯,經過齊楚楚一番說詞,最后終究還是無奈的答應了,作為條件就是齊楚楚每七日至少得進宮一次。
出了清心殿,齊楚楚嚷著晚膳吃得撐到了,小喜心想這時候回安福殿指不定齊楚楚又該躺著不動了,瞅著正好雪停了,便提意到御花園中去走走。
沒想到就那么巧的遇到了也在御花園的齊笙之。
不同以往的活潑,亭中他正忘我的撫琴,絲毫沒有注意到齊楚楚已經走近他的身后。
齊楚楚莞爾一笑,出聲道:“平素只道齊世子只會些詩詞歌賦,沒想到琴彈得這樣好,真叫人意外。”
話音剛落,琴聲戛然而止。
齊笙之見是齊楚楚,頗有些意外。
“小美人這個時辰不在陪皇上,來這御花園做甚?”齊笙之笑道。
從齊楚楚到宮里住后,每日的晚膳皇帝都會陪著齊楚楚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皇上有政事要處理,我留著多有不便,用過膳就從清心殿中出來了,世子可用過膳了?”齊楚楚問道。
“用過了用過了,哎呀,早知道小美人要來,怎么說我都得把大皇子拉來才是。”齊笙子拍著手恍然大悟般的說。
齊楚楚白了他一眼道:“世子殿下自己一刻不能離了大皇子,早早回去找他去就是,又何必大庭廣眾下拿我做文章。”
見到齊楚楚嗔怒的模樣,齊笙之心中好笑,又才想到齊楚楚的話風似意有所指,心中頓感眼前的小女子真是半分虧都吃不得,才揶揄她兩句竟被她生生安上有龍陽之癖之癥,不過也是自己先拿她開玩笑在先,他倒也不惱,依舊笑著說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再說了,小美人長得美,說什么本世子只當個趣就是了。”
惡人先告狀他倒是一把好手,齊楚楚被齊笙之一番話氣笑。
想到今日蕓妃所說的事,齊楚楚正色問道:
“世子經常到宮外去,可聽說了外頭有關于我的傳言?”
“你怎么知道?”
齊笙之詫異的緊接著說道:“皇上特意吩咐我和大皇子不準將這些烏糟事說與你知曉,不過你放心,皇上已經出面下令遏止,謠言之事應該不會再有。”
齊楚楚早知道要不是皇帝下止,只怕不等蕓妃說給她聽,閑話早就傳進安福殿了。
“皇上待我極好,我也不愿意成為皇上的拖累,謠言一出,有心之人又怎么會讓它平息,找出源頭才能根治,我如今人在宮里,多有不便,世子愿意的話,幫我查一查,這些謠言出自哪里?”齊楚楚輕蹙著眉目說道。
齊笙之勾唇一笑:“你不說,大皇子也早出手查去了,這些話是從康親王府里傳出來的。或許還可能和你那個繼母生的妹妹有關。”
原本還懷疑是蕓妃做的手段,那問題處理起來也棘手,如今知道是齊嫣兒,齊楚楚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
見齊楚楚不甚在意的樣子,齊笙之心生疑惑問道:“聽到是你妹妹做的,你怎么好似并不生氣?一般這種遭親姐妹暗算后,不都要黑化反擊的嗎?”
齊楚楚此時如果口中有東西必定噴出,噗呲一聲笑道:“世子是平日里話本看多了吧。”
齊笙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被你發現了。”
頓了一下繼續道:
“你還是先別笑了,說說你對這事有什么想法,需要我或者大皇子替你做些什么嗎?你還未出閣,謠言雖是無稽始終中傷你的名聲,聽之任之也不是事。”
聽出了齊笙之話中的關心,齊楚楚欣然一笑:“才聽說時我大概是有懷疑是我那妹妹做的,不過,是她做的,那這事倒是個好事。”
“好事?你是傷心糊涂了吧。”齊笙之詫異說道。
心中不禁感嘆這齊楚楚的腦回路真是異于常人,被親妹妹這樣無端中傷,還覺得是好事。
突然他想起來了一些事,又開口問道:“難不成你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想做康親王的側妃,所以你才不在意,才同你妹妹反目成仇的?”
“啊?你說什么?”齊楚楚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里,并沒有聽清齊笙之說了什么。
剛剛話才說出口,他就后悔了,如果齊楚楚有這種想法,不是早就可以順著當初蕭定軒的請旨,順理成章的成為康親王的側妃,又何必如今多此一舉。
好在她沒聽清,齊笙之打著哈哈說道:“哦、我是問你進宮也這么久了,什么時候出宮回齊府呢?”
齊楚楚不疑有他答道:“我今天已經同皇上說了,皇上也同意了許我這兩天就回去。”
“好、回去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讓你身邊的人到齊公府里送口信,我雖住在宮里,要出宮也比別人方便。”齊笙之難得的正經說道。
齊楚楚全當他是為了大皇子才這樣待她,低眉頷首道:“謝謝你。”
齊笙之唇角微揚:“這還是小美人第一次謝我,我定當好好的記在心里,哈哈。”
每次都是這樣,一說到正經的,齊笙之就又切回這副玩世不恭的嘴臉,齊楚楚無奈笑著。
見天暗了下來,宮人門四處掌上了燈,齊楚楚才告辭離開。
對于齊笙之,她是有些好奇的,能夠得到皇帝的準許長期住在宮中的世子他還是頭一個,才回安福殿,她便讓小喜去找宮里的老人打聽打聽,宮中的人向來是有銀子好辦事,幾兩碎銀出去,就啥都打聽來了。
原來齊笙之的父親齊國公早在他還未出生時就戰死沙場,齊國公夫人因為傷心過度,早產生下齊笙之后便撒手人寰,皇帝和當時的皇后感念齊國公忠烈,將當時還在襁褓之中的齊笙之抱回宮中養育教導。
小喜說畢后,齊楚楚心情微有些復雜,也難怪他總是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宮中活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