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和的公寓,尉瀾先去浴室洗漱,洗去一天的狼狽和煎熬的倦意,龍翟予徑直進了廚房……
片刻之后,餐桌上擺了幾道清淡的小菜和一份簡單的養胃粥。
“龍總,謝謝你,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尉瀾穿著一身玫紅色絲質吊帶短衫和短褲,手里拿著毛巾邊擦拭洗凈的秀發邊來到餐桌旁。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叫我龍翟予,不準再喊我龍總”。
沐浴后的尉瀾,白皙的皮膚,修長的雙腿,還有不施粉黛的面容,就像一塊雕琢精美的璞玉,潔白無瑕,龍翟予怎么看都看不夠。
“龍翟予,謝謝你”,
“現在不早了,你喝點粥,吃點飯早點休息吧”,邊說著,邊要往外走。
“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吧,我睡不著,我想知道今天,你是怎么救的我,我知道,我犯法了”,末尾說出這幾個字,尉瀾還心有余悸,今天當警察告訴她,她已經觸犯法律,刑期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時,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到了世界末日。
“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以后再想打靶,我帶你去靶場”。
“我想喝酒可以嗎?”
“嗯,你等下,我回去拿”,上次和靳非在尉瀾的公寓里宿醉,把帶來的威士忌統統干進了兩個人的肚子里,龍翟予轉身回到了對面他住處的酒窖。
等龍翟予再來時,手里搬了一箱威士忌,順手放到了廚房的酒柜,身上已經由商務正裝換成了寬松的居家服,V領淺灰色貼身莫代爾T恤,搭純黑莫代爾五分短褲,一頭蓬松隨意的帥氣短發,腳踩純黑色軟底一字拖,這個卸下光環、褪去桀驁凜栗的氣場,如同一枚普通的鄰家大男孩站在尉瀾面前的龍翟予,讓她有了向往和跟隨的奢望,眼前過于真實的他,是不是才是卸下面具的他。
“我以為像你這種頂級霸道總裁,穿的睡衣都要是十幾萬、幾十萬那種法國、意大利手工定制,再經過多長時間的空運過來,然后以此來彰顯你的財富和貴氣呢”,
“傻女人,你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我穿的是舒服的衣服,不是穿錢,這么帥氣的帥哥讓你養眼半天了,怎么報答我?”龍翟予說著輕捏了一下尉瀾Q嫩的臉蛋。
“天哪,你竟然會開玩笑”,
“我只喜歡逗自己喜歡的人……”,
兩個人說著坐到餐桌,尉瀾嘗了嘗龍翟予的手藝,真沒想到這個天生就站在云端的高貴男人,竟然會下廚,做的菜還很可口。
“龍翟予,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救我,我在打靶室聽到他們說要殺你,我頓時就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手機還在辦公桌上,沒法聯系你”,
“我也要感謝你,在你心里我有這么重要,我很欣慰”,龍翟予說著干了杯中的酒。
“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人命關天,換做誰她也會像今天這樣“不擇手段”。
“你勇氣可嘉,但是這種場面太危險了,以后再也不要一股腦做這么沖動的事情,公司養那么多安保人員他們也不是吃閑飯的”,
“這幫人是不是來找你要錢的,層層安保,他們是怎么找到我工作室來的呢”,
“來,吃菜”,龍翟予夾了一塊西蘭花放到尉瀾碗里,“說你電視劇看多了,你還不信”,
“這幾個人是龍氏銀河花園工地的建筑工人,他們干的是乙方出具的建筑圖紙,甲方驗收不過關,說他們沒按照圖紙施工,乙方據理力爭說圖紙就是甲方合同出具的,乙方不承擔責任,就這樣踢皮球,拿不到工程款,于是我答應他們今天上午來找我解決這個問題。”
“啊,那他們為什么要殺你,我知道他們是因為找錯辦公室才來到我工作間的”。
“他們沒找錯,我辦公室鎖著門,他們應該是看旁邊你的辦公室沒人,就進去等我的。那個時間,如果我沒去醫院看娜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龍翟予看著尉瀾一副疑惑的表情,繼續道,“他們不是來殺我的,我去派出所看了你們的筆錄”。
“你拿槍指著的紋身男,叫二頭,脾氣挺大,人卻憨厚,踏實能干,前段時間工地附近的柳青水庫泄洪,沖下來一頭豬,被他抓住的時候還是活的,于是就被圈養起來了,最近加班加點地趕完了工期,工友們都太累,又因為圖紙的問題拿不到錢,所以他們合計,今天爭取順利把這個事情解決,晚上回家殺豬吃肉慶祝”。
“他們害死我了,他們也不早說”。
“大姐啊,你讓他們開口了嘛,我聽二頭說你狠著呢,把他們嚇得差點失禁尿褲子;也不知道某些人是什么眼神,能把工地施工的工具看成是兇器,還有啊,你竟然敢在自己的工作間私設打靶室……”
“那是靳非幫我裝的……”尉瀾喃喃的,蚊子大的聲音也一字不落進了龍翟予耳朵。
聽到靳非的名字,莫名得心情一陣不爽,龍翟予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仰頭下肚。
“很久沒見靳非了吧”。
“嗯,我和他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不想耽誤他,所以不想給他絲毫幻想的空間”,
“他最近很頹廢,一直呆在蘇菲圣瀾,酗酒,抽煙,大門不出,沉默寡言,連服務生都能看出來他臉上寫著失戀二字。”
“不提他了,他的路終究要自己走,我和他早就成為過去了”。
“那聊聊你吧”。
“你想知道什么?”
“比方,你的專業,你的,擇偶觀……”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幫我洗脫罪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