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清風正獨自傷心著,沒想到周祖龍這個不長眼的又來刺激他,頓時強忍著悲痛淡淡說道:“只是偶感傷寒罷了。”
“李仙長流了這么多眼淚,這傷寒不要緊吧,”周祖龍信以為真,滿臉關切。
李清風的神情愣了愣,索性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幾家歡喜幾家愁,李清風在這頭,王洛在那頭。
“冰清,好了好了。”王洛無奈的將懷中的許冰清推開,后者戀戀不舍的摟上他的胳膊。
“你們這一路上情況怎樣,又是如何來這里的。”王洛實在是怕了許冰清,趕忙找了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進入幻境后,我才發現這個幻境有些古怪,明明是一起進來的,卻沒有看到你的人影。”許冰清說到此處抱緊王洛的胳膊。
她接著說道:“我進入的是一片沼澤,沼澤中有許多獸類和鬼物,所幸實力并不強,一路倒也沒遇到什么危險。”
“走到沼澤深處時發現有個已經啟動的傳送法陣,進入后便來到上面的那片竹林。”許冰清指了指頭頂的懸崖邊的竹林,正是王洛下來的那個。
“然后我便在這個石臺碰到了李師兄。”
王洛看了眼周圍稀稀散散的站立著的二十來個修士,神色有些唏噓:“當初浩浩蕩蕩一百多人,能來到此處的只剩下這么點。”
“修行本就逆天而行,那些隕落的修士想必早已有了這個覺悟。”許冰清語氣平靜的說道。
修行者強大是沒錯,但也面臨著超乎常人理解的危機。
修煉可能會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得寶可能會被有心的修士殺人奪寶。
進入幻境更無異于是火中取栗,一個不小心便會身死道消。
許冰清搖了搖頭。
不過是冷暖自知罷了。
“赴死的覺悟?”王洛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莫名想起在幻境內擊殺的幾個修士。
黑袍修士、碧云仙子、神劍宗三人。
這幾個死前的神態好像都不怎么好看。
特別是黑袍修士,下身都有一股騷臭的水漬。
顯然沒有許冰清說的那么偉大。
“轟隆隆!”
石臺忽然出現一陣巨大的抖動,如同地震一般,石臺上立著的修士猝不及防下一陣東倒西歪。
“好濃烈的陰氣!”王洛皺了皺眉頭,看向石臺中心的法陣。
只見一截黑色的樹枝從法陣上破土而出。飛快的朝著上方生長。
僅僅幾息的時間,一顆巨大無比的黑色怪樹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怪樹漆黑如碳,通體流轉著黑色的光暈。
最奇異的是,怪樹的枝干末端,生長著一種紫黑色的怪果,整顆樹上足有數百個之多。
“還幽果!”只見一個道士打扮的修士像瘋了一樣,直直撲向突然出現的怪樹。
嗖——
嗖——
嗖——
又是幾道人影升騰而起,朝著怪樹疾馳而去。
不過大部分的修士并未動身,只是冷冷看著撲向怪樹的幾位修士。
“竟然有這么多的還幽果!”王洛滿臉震驚的看著怪樹。
他現在是知道了還幽果的好處,且不論它對修行者的裨益,光是能將只剩一口氣的如月救回來,王洛就下定決心。
他得屯點貨。
“那幾個修士都會死。”王洛盯著到達怪樹面前的修士,搖了搖頭。
這顆怪樹頗為古怪,散發的陰氣甚至比寶塔內獸首人身的鬼物要強上數十倍。
已知流云法師的實力大于在場所有修士。
已知流云法師被獸首鬼物一把掌打的差點原地坐化。
已知眼前的怪樹比獸首鬼物要強上數十倍。
求,這幾個修士的下場?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結果嗎。
王洛皺了皺眉頭。
“哈哈哈哈哈,還幽果,還幽果!都是我的!”
怪樹前,道士模樣的修士面露狂喜,身形一閃,騰空而去,直奔著一顆還幽果而去。
“噗嗤!”
一陣濃烈的陰氣陡然出現。
只見怪樹上爆射出七八根的枝條刺向道士模樣的修士,由于速度太快,枝條齊齊穿透道士的身體時,后者的臉上還保持著前一秒興奮的神色。
“不好!”跟在后面的三個修士大叫一聲,連忙朝著后方退去。
只是,已經太遲。
一根粗壯的枝條猶如穿糖葫蘆般將三個修士穿在了一起。
殷紅的血液順著枝條流向怪樹的軀干,不多時,樹上串著的四個修士只剩下一身衣服,連骨頭都被化得干干凈凈。
如此詭異的景象震撼了剩下的所有修士,他們不由自主的聚集到一起,祭出各自的看家法寶。
怪樹在吸收完四個修士的精血后,樹身上升騰起一股黑色的陰氣,將它完全包裹起來。
“桀桀桀。”黑霧中傳來一聲陰冷的笑聲。
待到陰霧散盡,黑樹消失不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光頭男子出現在原地。
只見光頭男子裸露的上半身上筋肉虬結,每一塊肌肉都在微微抖動著,隱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他的背后有兩排黑色的枝干透體而出,猶如一雙翅膀,漆黑如墨的陰氣流轉其上。
“修行者的氣血果然甜美,抵得上百來個普通人。”光頭男陰沉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剛才那顆樹是你的真身?這陰氣,你是鬼物?”王洛身側,一個白衣書生面色平靜,淡淡的問道。
“不然呢?”光頭男咧嘴一笑,漏出一口恐怖的獠牙:“不會真有人覺得只有人能變鬼吧?不會吧,不會吧。”
白衣書生并未理會光頭男的挑釁,神情依舊淡定自若,他看向光頭男,語氣冰冷的說道:“將還幽果交出來,我便放你走,如何。”
?
王洛看著波瀾不驚的白衣書生,腦袋中冒出無數個問號。
他怎么敢的啊!
“你在和我說話?”光頭男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白衣書生忽然搖了搖頭。
“看來你是不愿意合作了,那只有將你殺了再來取果。”
這下不止王洛蒙了,連光頭鬼物都一頭的霧水。
這個白衣書生明明看起來這么普通。
為何又如此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