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正門!”
吳逸不置可否的對著看守城門的小卒呵斥道。
“小王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兵馬是不允許進城的…”小卒把靖王府的令牌高高的舉在吳逸面前,一臉為難之色。
吳逸伸手把令牌接過來塞在腰上,面無表情的淡淡道:“讓你上司過來!”
“呃…小王爺請容在下前去稟報。”小卒抱了抱拳,小跑著離去。
‘看來自己平時還是太低調了,導致現在不掏令牌別人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也太無能了點。再說了,身為小王爺還遵紀守法,懲惡揚善,要那么多聲望干嘛?自己又不想造反。看來以后得囂張一點。’
想到這里,吳逸轉身抽出刀,對著城門上巨大的門栓一砍…
“進城!”
‘踏踏踏踏踏’
軍紀嚴明的靖王府一千騎兵,戰馬整齊踏地的聲音,氣勢猶如一座大山,如同一股鋼鐵洪流,走進了漢京城。
城里的居民看到大隊騎兵肆無忌憚的在城內行進,都匆匆的躲進家里,緊緊的關上門。
…
護城軍大營門口站崗的小卒看到一隊騎兵朝著自己狂奔而來,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本能的想躲開,可腿軟的走不動路。
“砰!”
站崗的小卒直接被撞飛,落在不遠處的地上,激起大片塵土,那小卒還不停的抽搐。
另一個小卒,親眼看到這一幕,嚇得魂不守舍,趕緊跑去稟報。
得到消息的劉江匆匆趕來,便看到一群騎兵堵在大營門口,不遠處還有個身穿護城軍鎧甲的兵卒躺在地上抽搐。
劉江皺著眉毛疑惑的走近前去,先朝著吳逸拱了拱手,然后責問道:“敢問這位將軍為何無緣無故傷我護城軍兵卒?”
“你就是護城軍新統領?”吳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鄙人正是!”劉江隨口答了一句,隨后繼續等著吳逸回答自己的問題。
“你上午是不是騎馬撞了一位小丫頭?”吳逸繼續追問。
劉江神色一慌,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吳逸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答案,當下也不猶豫,單手一揮:“綁了!”
“你…你們不能這樣,不能…我是朝廷欽定的護城軍統領…”劉江滿臉恐懼,掙扎著被幾個悍卒捆了起來,扔在馬上。
一千騎兵來的快,去的也快。
看城門的護城軍小隊長,看到騎兵進城不到一刻鐘就出城,有些莫名其妙。待看到被捆綁在馬上的新任統領之后,渾身一冷。
被捆放在馬上的劉江,看到自己麾下的人馬,趕緊大呼:“快關緊城門,此人要造反!趕緊召集人馬來救我…”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騎兵用槍桿狠狠砸了一下腦袋,疼的咬牙切齒。
“打開城門。”吳逸淡淡的說道,看都沒看他一眼。
剛才手下稟報自己的時候,早就提醒過對方的身份了,如今哪敢忤逆小王爺的吩咐,只得揮手打開城門。
被砍斷門栓的城門再一次打開了,小隊長滿臉苦澀的目送騎兵團離開。
……
“在地上夯兩根木棍,把他的腿綁上去!”吳逸對著身后的兩個騎兵道。
那劉江聽到吳逸的吩咐,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滿臉蠟黃,渾身顫抖:“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啊……!”
“聒噪!把他的嘴堵上。”吳逸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嗚…嗚…”劉江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兩個騎兵毫不理會的把他的雙腿牢牢的綁在木棍上,劉江還在不停的試圖掙扎。
“你們幾個,給我往他身上沖撞幾個來回,只要不死就行。”吳逸隨便指了兩個人說道。
“喏。”
————
漢京,皇宮金殿。
“臣有事要奏!”一位御史,持著玉笏向前一步朗聲說道。
“準。”
“臣彈劾靖王世子吳逸!不僅帶兵進城,還砍斷了城門門栓,更是把護城軍統領折磨的只剩一口氣。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所以,臣肯請陛下嚴懲。”御史跪地朗聲道。
“臣附議!”
“臣附議!”
“…”
皇帝許曜眼神一瞇,閃過一道深意。揮了揮手開口道:
“沒那么嚴重,那吳逸只不過是個孩子,正是調皮的年紀,不用那么小題大做。”
兵部尚書邁出一步,躬身道:“臣覺得沒有那么簡單,臣甚至懷疑是靖王背后指示世子這么做的。否則無法解釋靖王世子手中的騎兵…”
“陸尚書慎言!”旁邊一位官員,拉了拉兵部尚書的袖子小聲提醒道。
兵部尚書毫不畏懼,固執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繼續向皇上進言:“臣請陛下宣靖王進殿對質。”
皇上猶豫片刻,對旁邊的小太監開口道:“去傳吧。”
小半個時辰之后。
“啟奏陛下,靖王到了。”
“宣。”
靖王大步的走進金殿,撩起衣擺,屈膝跪下。
“臣弟參見皇上…”
“快平身吧。”皇上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開口說道。
“謝陛下。”
靖王剛起身,兵部尚書便跳了出來,抬手先向靖王行了一禮,隨后問道:“靖王殿下可知世子最近做了什么事。”
“不知啊!”靖王一臉迷茫道。
“你…”兵部尚書聞之氣結。
兵部尚書穩了穩心神,又道:“昨天,吳世子帶著大隊騎兵進城,砍斷了城門門栓,把城防軍統領折磨的不像人樣…這些不知靖王可曾聽聞?”
“不曾。”靖王干脆道。
兵部尚書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息不勻的說道:“那吳世子的騎兵是從何而來?”
“這我哪里知道。”靖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
旁邊的吏部尚書看不下去,幫襯著問了一句:“靖王的兵符可還在身上…”
靖王本能的伸手去摸腰間,然后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張嘴怒道:“這個逆子!”
說完向皇上拱手道:“還請陛下允許臣弟回家教訓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逆子,以正家風。”
皇上呵呵一笑:“男孩子嘛,調皮一點很正常,不必太過苛刻。好了,你回去吧。”
“遵旨!臣弟告退了。”說著就緩步退出了金殿。
……
靖王不急不緩的漫步在漢京的街道,打量著城中的建筑,一草一木…馬夫則駕著馬車遠遠的吊在身后。
最后靖王站在自家王府門前發了好一會呆,才搖頭一笑背著手走了進去。
吳逸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發呆,瑚兒被馬踢的那一腳,傷到了骨頭,一時半會好不了。
靖王單手負背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下院子然后走到吳逸面前,伸出一只手道:
“兵符。”
吳逸聽到聲音回過神來,才發現靖王站在旁邊。急忙站起身來,轉身去了屋里取了兵符放在靖王手心。
靖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手把兵符塞到腰間,轉身就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什么,轉過頭來對著吳逸說道:
“對了,這兩天你就盡量不要出門了。”
說完又對著吳逸笑了一下。
吳逸愣在了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自從穿越過來之后,這是第一次見到靖王的笑容,平時對吳逸向來都是沒什么好臉色。非常慶幸王爺和王妃對他采取的是放養模式,不怎么管吳逸的私人生活,否則天天面對那張臭臉,非憋出病來不可。
所以現在吳逸非常懷疑靖王的那‘后眸一笑’有什么深意,但是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還不如去看看瑚兒怎么樣了,想著便起步朝著廂房走去。
“公子…”瑚兒躺在床上,看見吳逸走了進來,想要起來伺候吳逸坐下。
吳逸趕忙走到跟前把小丫頭按住,接著說道:“你肩膀上傷還沒好呢,多躺著休息休息。”
“多謝公子體諒…”瑚兒抿了抿蒼白的嘴唇,看著吳逸的臉龐說道。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吳逸揮了揮手。
“可惜公子春節的新衣我怕是做不成了…”小丫頭一臉遺憾。
“要那新衣干什么,我又不是沒有衣服穿了,現在衣柜都放不下…”吳逸毫不在乎的說道。
瑚兒癡癡一笑,知道公子是在寬慰自己,心里暖暖的。
“我已經讓蝶兒拜托秀兒幫你做衣裳了。”
“秀兒也會做衣服?”吳逸一臉驚訝道。
“她的手藝比我的還好呢…”瑚兒一臉微笑的說道。
“我覺得不怎么樣,我都穿慣了瑚兒做的衣服,別人做的怕是穿不慣。”吳逸摸著瑚兒的秀發,嬉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瑚兒蒼白的臉上爬上了兩朵紅云,羞得半天說不出話。
“瑚兒姐姐,該喝藥了。”人還沒到,小寰的聲音就先傳來了。只見小寰端著一個瓷碗,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門。
“呀!公子也在呢。”
吳逸微笑著伸手把小寰眼皮上的木灰抹掉,然后接過瓷碗,柔聲問道:“這藥是你熬的嗎?”
“當然了,以前我肚子疼的時候,都是瑚兒姐姐幫我燒糖水喝,現在她受傷了,當然就得我負責熬藥給她喝。”小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躺在床上的瑚兒聞言,臉上的紅暈更濃了。‘小寰還真是什么都不避諱公子,什么都往外說。’不過小寰的心意還是令她內心充滿感動。
“小寰真乖。”吳逸一手端著瓷碗,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寰的發髻。
小寰則是得意洋洋的,好似是打了勝仗的大將軍。
吳逸坐在窗前,舀了一勺湯藥吹了吹,往瑚兒的嘴邊遞去。
“張嘴。”
瑚兒看到吳逸親手喂自己,臉上一急,為難的搖了搖頭:“公子乃是小王爺,千金之軀。哪有主子伺候丫鬟的!”
瑚兒怎么也不肯喝。
“公子,讓我來吧!”旁邊的小寰自告奮勇的說道。
吳逸只能把瓷碗放在小寰手上,起身讓位。
“來,瑚兒姐姐,喝藥。”小寰照著吳逸剛才的動作,重做了一遍。
這次瑚兒沒什么抵觸。
看到瑚兒喝藥了,小寰回過頭朝著吳逸彎著眼睛得意洋洋的。
吳逸無語的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