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姆伸長脖子，看著唐麻子手里的東西，問道：“這是什么？”

　　唐麻子說：“咱們公司的AI設計。”

　　普拉姆縮回脖子，笑道：“我確實對貴公司的某些數據感興趣，但若論AI，恕我直言，沒有多少交易的價值。”

　　聽他的話顯然是看不起無隅公司的AI，唐麻子說：“你沒見識過怎么知道沒有價值呢？”

　　普拉姆說：“我看不必了。”

　　人家看都不想看，戲不好再演下去了。

　　唐麻子將存儲卡收進衣兜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又看向唐見愁說：“見愁兄……”等他拿主意。

　　唐見愁使了使眼色，說道：“抱歉，抱歉，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老弟，咱們算是有緣，以后有機會再見。”說著站起來，看上去想送送唐麻子。

　　唐麻子也站起來，笑道：“誒，不用抱歉，我本來就反對這筆交易，怎么能跟競爭對手做交易呢？堅大方自作聰明，以為能從中牟利，可笑。”

　　普拉姆看唐麻子由冷漠變得滿面春風，似乎是解脫了，反而覺得這里面另有隱情。心想：“堅大方不會無緣無故想跟我做交易，此人既然反對，怕是不會說實情。”

　　唐麻子剛走到門邊上，準備將門鎖住，卻聽普拉姆說：“且慢。”

　　唐麻子抓著門把手，回頭問：“怎么，普拉姆先生還有事？”

　　普拉姆說：“小唐先生別急著走，剛才有所誤會。”

　　唐麻子松開門把手，轉過身來，問道：“是么？”

　　普拉姆說：“小唐先生，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這AI設計是哪方面的？”

　　唐麻子說：“不值一提。”

　　普拉姆說：“我能否看一看？”

　　唐麻子說：“你真的想看？”

　　普拉姆說：“我確實想看看。”他確實好奇，也沒藏著掖著，更不怕唐麻子笑話，臉皮就是這么厚，能屈能伸。

　　唐麻子沒好氣的說：“那你看吧。”拿出存儲卡，放在普拉姆的辦公桌上。

　　普拉姆拿起存儲卡，正要放在電腦的讀取區，卻被唐見愁叫住。

　　唐見愁說：“先生，不要。”

　　普拉姆說：“怎么了？”

　　唐見愁看了一眼唐麻子，走到普拉姆的身邊，彎腰附耳說：“我懷疑這里面有病毒。”似乎是為了不叫唐麻子聽見。

　　普拉姆呵呵一笑，說道：“你多慮了，小唐先生這么遠來就是為了給我送電腦病毒？你既低估了小唐先生的人品，也低估了無隅公司的野心。”當著唐麻子的面把話說出來，甚是坦蕩。

　　唐見愁直起身子，對唐麻子說：“這，這……老弟，你別在意呀。我只是，呃，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唐麻子心想：“大哥的演技真好。”說道：“哼，我不在意！”

　　普拉姆將存儲卡放在讀取區，一看內容，居然是AI神經元的代碼設計。

　　設計具象成水母狀，傘狀體有節奏的開合，觸手搖曳。放大開來，其體內是無數的細小顆粒在液體中快速游動，釋放電信號，像是微型機器人。而代碼化之后，卻只是0和1的數字。看起來設計不僅僅單個神經元，而是整個神經網絡，傘狀體類似于大腦，而觸手則如神經束。

　　唐麻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設計，看到那些具象化的小顆粒就讓他想到渺蟲生命體，雖然渺蟲生命體更像是生物。

　　普拉姆問唐麻子：“小唐先生，這設計是從哪來的？”

　　唐麻子使詐說：“我們公司。”

　　普拉姆說：“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貴公司難道了解……不可能，不可能。”

　　唐麻子說：“普拉姆先生，您似乎知道其中的秘密。”

　　普拉姆說：“既然是秘密，我想你也不會坦白，這設計一定是貴公司從別處得來的，對吧？”

　　唐麻子說：“對，我承認這并非本公司的設計。聽堅大方說，來自于諦聽，我也不知道諦聽是什么。”

　　普拉姆說：“原來是諦聽的，怪不得，怪不得！奇怪，奇怪！”

　　唐麻子莫名其妙，心想：“怎么怪不得，又奇怪呢？”問道：“奇怪什么？”

　　唐見愁站在普拉姆的身后說：“普拉姆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普拉姆說：“不是，有點說不通。”看向唐麻子說：“除了軟件，你們是否還有硬件？”

　　唐麻子連軟件都沒弄明白，何談硬件，好奇的說：“什么硬件？”

　　普拉姆看他的表情，咧嘴笑道：“看來你們是沒有的，不知你們想交易什么呀？”

　　唐麻子心想：“交易什么，江琥也沒之前交代呀。隨機應變，隨機應變，硬件，什么硬件？”說道：“古墟之心的技術。”

　　普拉姆一臉不可思議，反問道：“古墟之心？”

　　唐麻子察言觀色，心想：“糟糕，說錯了！”尚不知如何答話，只見唐見愁悄然從衣領上抽出金屬絲來。

　　唐麻子趕緊吸引普拉姆的注意力，說道：“普拉姆先生，說了這么多，您到底想不想交易嘛？”

　　普拉姆說：“當然，當然想。不過我有個疑問，你怎么知道我這有古墟之心的技術，誰告訴你的？”說完，就要轉頭往身后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唐見愁雙手拉著金屬絲，急切繞過普拉姆的頭頂，勒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別動，否則我立即割斷你的喉嚨！”

　　普拉姆大吃一驚，說道：“見愁，你，你想干什么？”說著，把手伸進外套。

　　唐見愁喝道：“我說了別動，舉起手來！”金屬絲在普拉姆的脖子上劃動一下，立馬割開皮膚，血流出來。

　　普拉姆感到脖子上的痛楚，乖乖的把手從衣服里抽出來，高高舉起。

　　“篤篤”，敲門聲響起，外面的保安聽見動靜，問道：“普拉姆先生，出什么事了么？”

　　唐麻子趕緊將門鎖住。

　　唐見愁對普拉姆說：“快說沒事！”

　　普拉姆大聲說：“沒事，我，沒事！”

　　保安停止敲門。

　　唐見愁對唐麻子說：“小弟，把他的槍拿走。”

　　唐麻子走到普拉姆身邊，把手伸進他的外套，摸到一把槍，拿了出來。又從電腦上撿起存儲卡，放進衣兜里。

　　普拉姆問：“你們到底替誰做事，有何目的？”

　　唐見愁彎腰對著普拉姆耳朵問：“先生，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咱們先得安安靜靜的出去，你帶我們找條路。”

　　普拉姆說：“你這樣勒著我，恐怕沒辦法安安靜靜的出去。”

　　唐見愁說：“我非得這樣勒著你不可，你不要想逃跑，逃就是死。”

　　普拉姆說：“好，我帶你出去。慢慢的，等我起來，你可小心一點，千萬別割斷了我的喉嚨。”他緩緩站起來，離開辦公桌。

　　唐見愁對唐麻子說：“小弟，你跟在我的后面，掩護我。”因為他兩只手都不得閑，所以后背肯定是最大的破綻。

　　唐麻子說：“知道。”

　　三人排成一隊往書架走。

　　普拉姆按了一下書架上的按鈕，書架平推開來，他們走了過去。

　　這又是一個房間，除了咪咪，還有一個男人在里面。那男人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皮手套，坐在椅子上一邊看電視里搏擊比賽，一邊喝咖啡，看上去像個馬仔。而咪咪則在涂指甲油，顏色鮮紅鮮紅。

　　看見他們進來的，兩人霍然站起來。

　　咪咪看普拉姆的脖子被割破了，她指著唐見愁說：“唐見愁，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普拉姆先生！”

　　唐見愁在普拉姆的耳邊說：“你來說話。”

　　普拉姆攤開手，說道：“咪咪、邁爾斯，很明顯，我被綁架了。你們不要緊張，送我去樓頂。”

　　原來那個“馬仔”叫邁爾斯。

　　唐見愁問普拉姆：“為什么要去樓頂？”

　　普拉姆說：“你們不是要安安靜靜的離開么？樓頂有飛車，這么走夠安靜吧？”

　　唐見愁稍作思量，說道：“行，就走樓頂。”

　　邁爾斯打開一扇門，里面是樓梯間，只能往上去。

　　唐見愁押著普拉姆走，一邊說：“別耍花招，還有讓你的嘍啰待著別動，不要跟著。”

　　普拉姆嘴角一勾，沖邁爾斯說：“聽到了么？別動，也別跟著。”

　　邁爾斯默然不語，透過墨鏡靜靜的看著。

　　待普拉姆靠近門口，邁爾斯猝然出手。雙手抓住金屬絲，右腳踢向唐見愁的膝蓋。

　　唐見愁起腳格擋，手上抽動金屬絲。

　　邁爾斯的皮手套被割開口子，且傷到手指。普拉姆卻得以脫身，他轉身看向唐見愁，摸了摸脖子，還好有邁爾斯拉住金屬絲，才免得被割破喉嚨。

　　邁爾斯擋在皮拉姆的面前，又出鞭腿，踢向唐見愁。

　　唐見愁后退避開，喊道：“快開槍！”

　　唐麻子忙朝邁爾斯開槍，“砰”，擊中他的胸口。

　　子彈的沖擊力使邁爾斯后退一步，擋住門口。

　　唐麻子本不想殺人，所以只開了一槍，膝彎就被人踢中。

　　唐麻子一個趔趄，單膝跪下，連忙轉身，是咪咪趁虛而來。他抬起槍，正要朝咪咪射擊。

　　恰在此時，握槍的手又被咪咪一腳踢中。結果槍脫了手，甩出兩米遠。

　　唐麻子看咪咪上前去撿槍，暗暗心驚。忙一計掃腿，踢中咪咪的小腿。

　　咪咪摔倒在地，看唐麻子起身想去撿槍。她忙用手腳撐地，往前一撲，抓住了唐麻子的褲腿。

　　唐麻子的褲腿被扯住，失了重心，往前撲倒在地。抬頭看見手槍，伸手想要去撿，卻還差半個手掌的距離。

　　生死關頭，咪咪使勁扯住唐麻子的雙腳。

　　唐麻子看向咪咪，想要掙脫，猛的一抽左腳，鞋子被扒掉了。顧不得那么多，一腳蹬在咪咪的手上，把她紅色的指甲都蹬裂了。順勢伸手，終于抓到了槍。

　　唐麻子坐起身子，朝咪咪開了三槍。兩槍打中后背，一槍擊中腦袋。

　　咪咪的鮮血混著腦漿流出來，咽了氣。

　　唐麻子睜大眼睛，看著咪咪，心知自己這回真的殺人了，好不殘酷。回過頭來，只見邁爾斯擋住門口與唐見愁搏斗，而普拉姆卻不見了蹤影。

　　唐麻子很好奇，嘀咕道：“咦，他怎么沒死？”忙站起來，顧不得穿鞋，對唐見愁說：“大哥，你推開，讓我來！”

　　唐見愁一聽，后退開來。

　　唐麻子朝著邁爾斯的胸口又開了兩槍。

　　邁爾斯只是后退，卻沒倒下。他將自己的衣服扯開，露出里面的防彈衣。

　　唐麻子心想：“原來如此。”

　　唐見愁喊道：“小弟，打他的頭。”

　　唐麻子瞄準邁爾斯的頭，想到腦漿四濺的樣子。

　　邁爾斯忙抬起手臂遮擋。

　　“砰砰！”

　　子彈擊中邁爾斯的手臂，卻不見他流血。不消問，他手臂上也有防彈衣。

　　唐麻子再扣動扳機，結果沒子彈了。

　　唐見愁上前抓住邁爾斯，往前拖，跟著腳下一勾，將其摔倒在地。又對唐麻子喊道：“小弟，快幫忙。”

　　唐麻子一聽，扔了槍，撲過去，壓在邁爾斯身上，抱住他的雙腿，使其不得翻身。

　　唐見愁則用膝蓋壓住邁爾斯的后背，揮拳擊打邁爾斯的后腦勺。

　　邁爾斯掙扎著，用手撐在地上，想爬起來。

　　唐見愁又撿起地上的金屬絲，勒住邁爾斯的脖子，使勁拉動。

　　邁爾斯的喉嚨被割開，血淌在地上。

　　唐見愁站起來，拍了拍唐麻子的肩膀，示意他結束了。

　　唐麻子也站起來，看向邁爾斯，看他腦袋貼在地上，喉嚨里發出“嚯嚯”的聲音，出氣多，進氣少，看來命不久已。

　　唐見愁對唐麻子說：“快，咱們快去追普拉姆！”說著，跑進了樓梯間。

　　唐麻子穿上鞋，跟在后面。

　　來到樓頂上的停車點，只見空空如也。唐見愁手搭涼棚觀瞧，遠處的半空中確實有一輛飛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普拉姆的。

　　唐見愁對唐麻子說：“讓他跑了！”

　　唐麻子問：“該怎么辦？”

　　唐見愁說：“咱們趕緊下樓，追！”說著又往樓梯間去。

　　他邊跑邊打電話：“喂，頭，不妙，讓普拉姆跑了。”

　　江琥說：“跑了？”

　　唐見愁說：“是的，從樓頂上乘飛車跑掉的，咱們只怕追不到了。”

　　江琥說：“我知道了，你們逃得出來的話，就趕往海邊的研究基地。”

　　唐見愁說：“是。”

　　唐麻子跟著唐見愁回到普拉姆的辦公室，撿起槍，翻開辦公桌的抽屜，里面有兩個彈夾。

　　唐麻子則守在門口。

　　換好彈夾，唐見愁貼住門邊的墻，示意唐麻子開門。

　　唐麻子開鎖、開門，順勢躲在門后邊。只聽“砰砰”兩聲，接著是唐見愁的聲音：“走了！”

　　唐麻子從門后邊出來，只見地上躺著兩個保安，都是面部中彈，而唐見愁已經出去了。

　　原來保安身上也是穿有防彈衣的，手槍自然打不穿，所以才朝面部射擊。

　　唐麻子立馬撿起保安的手槍，剛走出去，又聽見一聲槍響。

　　到了電梯口，只見另一個保安也被唐見愁擊斃，同樣是面部中彈。

　　唐麻子心想：“大哥的槍法真犀利！”對唐見愁說：“大哥，樓下的人只怕都已經知道情況了，咱們不好走呀。”

　　唐見愁將手槍插在后腰，對唐麻子說：“小弟，你怕了么？”

　　唐麻子很想說不怕，因為他以前就挨過槍子，但殺不死自己，笑著說：“怕。”

　　唐見愁看他面帶笑容，還以為他幽默，說反話，實則臨危不懼。說道：“很好，跟著大哥！”把電梯門口的尸體拖進電梯。

　　兩人進了電梯，直接下到一樓。

　　唐見愁拿保安的尸體當作擋箭牌，頂在電梯門上，握著手槍從尸體的胳肢窩里伸出去。他對唐麻子說：“待會千萬別露頭，看我的。”

　　唐麻子躲在轎箱的側邊，屏住呼吸，反倒怕唐見愁有個三長兩短。

　　一樓到了，電梯門剛打開，“噠噠噠”，子彈飛進來。

　　唐見愁從尸體背后露出眼睛，從容的用手槍朝外邊的保安一一點射。

　　保安一看擊中的是自家兄弟（實際上是尸體），便停了火。結果尸體的胳肢窩里射出子彈，擊中他們的面門。

　　唐見愁扔下尸體，換彈夾，一氣呵成，接著沉聲說道：“沖出去！”當先沖出電梯。

　　唐麻子跟在他身后，沖了出去。兩人各自尋了一輛展示用的飛車當作掩體，朝余下的保安射擊。

　　“嗖嗖”，子彈飛來飛去。

　　唐麻子剛冒頭，一枚子彈射來，似撞到了無形的護甲。擦著腦門轉向，射往別處。唐麻子腦袋一偏，能感覺到子彈的力量。

　　他知道子彈是傷不到自己的，膽子更大了，拿槍朝保安的面部射擊。

　　不多久，保安盡數斃命，要害都在臉上。

　　唐見愁從車子后邊站起來，回頭看向唐麻子，大聲問道：“小弟，你沒有受傷吧？”

　　唐麻子說：“我沒事。”也從飛車后面走出來。

　　唐見愁說：“小弟，看來臨陣磨槍還是有用的，這里有兩個人是你殺的。”

　　唐麻子沒有半點得意勁，說道：“大哥，殺人并非值得驕傲的事。”

　　唐見愁看他表情，說道：“是，的確如此。”瞥見前臺的瑪麗從柜臺露出半個腦袋，似乎嚇得不輕。他沖瑪麗笑道：“瑪麗，非常抱歉，我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瑪麗聽了，把頭一縮，并沒有回話。

　　唐見愁對唐麻子說：“小弟，我們走吧。”

　　唐麻子點頭說：“好。”

　　兩人出了大門，趕到停車場，鉆進唐麻子飛車。

　　飛車騰空而起，往普拉姆的科研基地而去。

　　兩人一邊穿護甲，一邊交談。

　　唐麻子說：“大哥，這次咱們還有勝算嗎？”

　　唐見愁說：“不論如何，咱們得進入科研基地。”

　　唐麻子說：“那現在計劃已經被打亂了，我們怎么進去？”

　　唐見愁說：“我想只能硬闖了。你也不用擔心，凡事有個子高的頂著。”

　　來到海邊，基地外。這里草木稀疏，褐色巖石裸露。

　　隔著海岸有不少船在游弋，一輛褐色飛車停在基地的視線之外。

　　唐麻子的飛車降落下來，兩個人穿著護甲下車，走到那輛褐色的飛車旁邊。

　　車窗放下來，露出江琥的臉。

　　唐見愁對江琥說：“抱歉，頭，這次是我的責任。普拉姆呢？”

　　江琥沒有責怪，說道：“普拉姆已經逃進去了。”又問唐麻子說：“誒，我給你的那個存儲卡還在么？”

　　唐麻子說：“還在。”

　　江琥說：“那就麻煩了。”

　　唐麻子不解的問：“怎么了？”他還以為存儲卡不能落在普拉姆的手里。

　　江琥說：“要是這存儲卡在普拉姆手里就好了，他一定會拿進去給主機讀取。”

　　唐麻子說：“難道里面真有病毒？”

　　江琥搖頭說：“不是，里面藏有額外的微芯片，可以使主機跟外界聯網，這樣的話，諦聽就可以入侵主機了。”

　　唐麻子說：“我有個問題，普拉姆是同意跟我做交易的，但他拿什么做交易卻讓我很好奇，說什么軟件、硬件的。江先生，您能告訴我么？”

　　江琥說：“其實，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一點，我們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AI神經元分為軟件和硬件，軟件自不必說，就是你手里的東西。硬件嘛，來自于黑怪物，可以說是它的神經組織。當初對古墟人這一科技進行研發的時候，原國安局和東太都參與其中，重要的科學家就包括那位馮守愚。因為人類的科技跟古墟人相去太遠，所以并不能完全復制黑怪物的神經組織，到現在為止，也只是借用我們已有的科技勉強造出所謂的AI神經元。這些技術已經用在諦聽身上，硬件的相關資料又被瞿睢竊取了。瞿睢又跟普拉姆之間有交易，如果普拉姆說自己手里有AI神經元的硬件，那也不奇怪。”

　　唐麻子心想：“原來硬件說的是神經組織，那我當時確實說錯了。雖然達不到烏里昂人的科技，但我覺得諦聽已經足夠厲害的了。”說道：“我看到具象化的神經組織里有，呃，有微小的顆粒。”

　　江琥說：“那是軟體納米機器人，目前咱們的研究人員根本找不到，也開發不出黑怪物身上的那種組織材料。”

　　唐麻子說：“我明白了。”

　　唐見愁看他們說了這么久，問江琥說：“頭，現在咱們該怎么辦？”

　　江琥說：“我想你們倆還得進去。”

　　唐見愁說：“就我們兩個人？不是該硬闖么，咱們準備的哪些武裝機器人呢？”

　　江琥說：“帶來了，嘞，到處都是。”拿手指了指四周。

　　兩個人四處望了望，都是巖石。

　　江琥對不遠處一塊巖石喊道：“好了，別躲了，出來吧。”

　　那“巖石”動了動，揭開一層遮掩的布，露出本來面目，卻是個蹲在地上的守衛機器人。

　　那塊布碰到草，挨著的地方印出草葉子，原來是擬態布。

　　唐麻子驚訝的看了看機器人，心想：“真聰明，還知道躲藏。”又看了看四周，那些個“巖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機器人提著布，走到唐麻子面前說：“嗨，唐先生。”

　　唐麻子看著它說：“你是？”

　　機器人說：“我是黃鴻飛呀。”

　　唐麻子笑道：“原來是你。”

　　機器人說：“沒想到計劃有變，咱們提前見面了。”

　　唐麻子說：“哪里見面了，這不過是你的替身而已。”

　　機器人說：“是，是。”

　　唐麻子說：“其他的機器人呢，是諦聽操控的？”

　　機器人點頭說：“沒錯。”

　　江琥說：“好了好了，事不宜遲，咱們有話留到以后再說吧。”

　　唐見愁說：“既然準備好了，為什么不一起殺進去？”

　　江琥說：“我的意思是，咱們硬闖也不能蠻干，以免玉石俱焚。”

　　唐見愁聽了，只好默默的服從命令。

　　唐麻子卻問：“什么是玉，什么是石頭？”心想：“總不該說我們是石頭，而科研人員是玉吧？”

　　江琥說：“基地里面的科學家還有他們的研究心血是玉，而普拉姆和他的野心是石頭，而且是頑石一塊。”

　　唐見愁說：“頭，不是我說，就我和小弟兩個人進去，這不是送死么？”

　　江琥說：“讓你們進去，我當然有所準備啦。”說完，從車里拿出兩張柔軟、透明的面具。

　　唐見愁接過面具，看眼睛的部位是一層黑色的薄膜，問道：“這是要模擬什么人？”

　　江琥用戒指投影出兩個人臉，說道：“這兩個人，有沒有問題？”

　　唐見愁一看是咪咪和邁爾斯，笑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