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話就說。”
澤蕪看著面前早已經替她包扎好傷口卻不愿離開,甚至欲言又止的陳素說著。
得到澤蕪的允許,陳素也不扭捏直接開口說:“將軍您真的打算一輩子都女扮男裝?”
對于允許她進入軍營的澤蕪來說,陳素敬佩她卻又可憐她。
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認知里女子不就是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或者做家里寵著的女兒嗎,在陳素眼里這樣才是真正的幸福。
可澤蕪十五歲便在這全是男人的軍營里,不僅和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還上了戰場屢次受傷。
陳素將這些看在眼里心里可憐著澤蕪。
澤蕪聞言抬頭看向陳素,發現她的臉上除了惋惜之色外還有一點可憐,是的,沒錯,這是對原主的可憐。
可憐?
澤蕪疑惑,這有什么可憐的,女扮男裝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是原主身在這樣的家庭不久應該有這個責任嗎?
“不會”澤蕪淡定的說著,隨即又道:“待詔國退去我便不會再繼續。”
雖是原主的責任,但澤蕪并不打算繼續,她只完成原主交代的便可以。
陳素得到回答顯然為著澤蕪高興。
她沖澤蕪行了一禮隨即說:“那屬下便祝將軍早日擊退詔國重新作回女兒身。”
不管是作為原主的朋友還是下屬,陳素都真心希望著擊退詔國。
說完便提著醫藥箱轉身離開。
待陳素離開后,木桑才從澤蕪肩上抬頭出來看著她纖瘦的背影道:“主人這個陳素還不錯。”
“嗯”澤蕪淡漠的點頭,視線注視著被掀開的門簾。
就在被掀開的那一刻,一道風吹了進來。
邊境的風是干燥的,刺人的,也夾雜著一些泥沙總之不怎么好。
原本還燥熱的帳篷里頓時有了一絲涼意。
木桑這時抬頭看了眼澤蕪,發現澤蕪此刻的神色淡漠極了心里不免奇怪。
他家主人這是入戲太深了?
就在木桑疑惑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了,澤蕪自然是要參加會議的。
等澤蕪走到帳篷時,里面已經有人了而讓澤蕪覺得奇怪的那個人也在。
只是不同于上次見到的那樣表現的心虛了,現在就是和澤蕪對視他也很是坦蕩,似是上次的感覺就是幻覺一樣。
當然澤蕪絕對不會覺得這是幻覺。
這個奇怪的人澤蕪之后知道了他的名字,這人叫李勝是大御國的將士。
在軍營中也是副將,但卻不出色。他既沒有吳達的驍勇善戰也沒有賀明的精明能干,可以說坐到副將的這位也算是個奇跡。
澤蕪和李勝對視的時候,李勝一臉善意的點頭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沒有危險的感覺。
只是澤蕪還是覺得這人很違和,像是帶了一副面具一樣。
“參加將軍!”
見澤蕪進來,眾人連忙起身恭敬的行禮,聲音之大就連澤蕪都覺得有些震耳。
澤蕪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一副將軍之態的抬手示意眾人坐下。
來了足足有二十人之多,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是為這次會議準備的。
而這二十人中有些人穿著銀色的鎧甲有些人則穿著金色的鎧甲。
銀色的則是隸屬于云家的云家軍是就算云家突然造反也誓死追隨的人。
而金色的便是大御國的將士們了,這些人始終不同于云家軍那般忠心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相比大家也都知道這從我軍雖然打了勝仗卻也是險勝,并且我軍傷亡慘重,不知各位有何見解?”
澤蕪刻意壓低了聲音,放大了聲音讓人聽著有種不由自主的敬佩之感。
此話一出,帳篷里頓時出現不少聲音,紛紛議論著這次的事情試圖給澤蕪一個滿意的答案。
澤蕪也不說什么,就只是淡定的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低下這些將士們。
許久云家軍這邊的人首先發表自己的意見。
吳達猛的站起來,以為動作粗魯導致身后的凳子也連帶著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隨后吳達粗狂的聲音響徹整個帳篷:“回將軍,屬下認為那詔國人實在可惡,終有一天屬下會看下那詔國國君的首級!”
吳達將這話一說,頓時帳篷里傳來了笑聲。
到不是笑話吳達不知天高地厚,而是覺得吳達是個英勇之人。
木桑聞言也笑嘻嘻的在澤蕪耳邊說道:“果然是莽撞人。”
澤蕪淡定的揚手,笑聲頓時停住。
隨即她道:“可還有?”
“回將軍,末將有見解。”賀明站起來沖著澤蕪道。
澤蕪點點頭示意他說,隨后賀明道:“將軍屬下以為我軍人數雖多于詔國但我軍訓練不足,作戰散漫這才導致這次險勝。”
要知道這次和詔國的對戰,大御可足足比詔國多了一半之多的人數,可結果雖然勝利但也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數。
澤蕪點頭,不得不說賀明確實比別人都有頭腦,一言就把弊端說了出來。
“嗯。”澤蕪點頭,隨即又說:“諸位可有計劃,李副將?”
澤蕪說著轉頭看向一邊坐在賀明下首當透明人的李勝。
然而被澤蕪點名的李勝卻一點也說不出來,站起來就是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說不清楚。
澤蕪這時也沒阻止,就讓李勝這么說著。
木桑這時飛到半空中,仔細打量著站著的李勝,隨即對著澤蕪道:“主人我真懷疑這家伙是走后門來的。”
可這說不通啊,,要說走后門的話那也應該留在都城做官才是,誰會來這么一個隨時都會沒命的地方還只做一個區區的副將。
“末將,末將……”
李勝站在中間顯得有些突兀,說話吞吞吐吐的完全說不清楚。
一時間畫面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賀明站了起來說道:“將軍末將有計劃。”
賀明明顯實在給李勝解圍,李勝也確實沖著賀明感慨的笑了笑。
然而澤蕪卻發現李勝笑得有些勉強并且那表情顯得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因此澤蕪多分了些心思給他,在澤蕪看來即便兩副面孔也沒事,畢竟在這個險惡的社會多留一個心眼是好事。
但若是因為他耽誤自己的事情,澤蕪可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天之后又過了幾天,這幾天因為兩軍上一次傷亡都比較慘重所以都在調整,而澤蕪這邊也在刻苦訓練制訂好下一個作戰計劃。
這天,澤蕪依舊像往常一樣站在高臺上看著低下將士們不斷揮舞這著長矛。
烈日當空,空氣中都能看見熱氣翻涌。
而低下的將士們卻在不停的揮舞著長矛,時不時的變換著方陣。
那金屬制成的長矛在烈日下時不時被反射出光芒,竟讓人有些膽寒。
澤蕪看了許久,在一個角落里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是上次她特意關注的李勝,前幾天因為他不尋常的反應讓澤蕪刻意觀察了幾天后來因為沒有什么澤蕪也就懶得去看了。
可是今天他卻在這里出現。
這里將士們訓練的都是之后要對付詔國的招式,李勝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想到這里,澤蕪蹙眉面色有些嚴肅。
她剛想走過去問他為何來這里的,卻突然聽見了號角聲。
隨即就看見原本還在緊鑼密鼓的訓練的將士們紛紛拿著長矛就往門口去,澤蕪也立刻反應過來朝著那個方向去。
這個號角聲要說以前澤蕪不知道,可現在她熟悉了這么久也明白這是要打仗的意思。
等澤蕪到門口時,吳達和賀明都已經站在那里了,見澤蕪來都急急忙忙的說道:“將軍,詔國突然進犯。”
澤蕪點頭,看了眼現在看不到盡頭的人數隨即揚聲道:“這次只帶五千人馬。有愿意去的便主動站出來。”
不一會兒便有了好幾個,時間緊急集齊人馬后澤蕪便帶著眾人趕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