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夢雅下完車,按照地址找到門。不得不說,那個門口做得著實大氣,還有保安把人攔下。
“小姐,請出示你的邀請函?!北0舱境鰜恚恢皇謹r在我前面。
“我是被邀請過去的,他們沒有給我邀請函?!眽粞艔娧b鎮定,這種地方確實她不會來。
保安大哥見慣了這種蹭吃蹭喝的人,雖有些姿色,缺不干正事,不耐煩的招了招手,“那小姐,我們不能放你進去,請回吧?!?p> 楊夢雅站在那里有些尷尬,想打電話給陳籽言讓他來接,剛剛拿起手機,一聲輕笑打斷了她的動作。
“夢雅姐姐?”
夢雅轉過頭,愣愣地望著那個女生。
女生也是一身白裙,不過她更有氣質,把自己襯托得超凡脫俗,像仙女下凡。不過女生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間有些疲憊。
女生還特別溫柔向保安說,“姐姐是來參加我的聚會的,不用邀請函的?!?p> 夢雅就這么進來了,一時她突然意識到,為什么自己要去聚會,因為陳籽言打電話的事,還是短信的事,為什么自己什么都搞不清還來?找罪受嗎?
臉一下子就紅了,真想找個洞鉆下去!
不行不行,她是來抓小三的,她是來興師問罪的,要鎮定,不能自亂陣腳。
可面對這種女生,夢雅還是訕訕地說,“小姐,我不認識你啊?”
“姐姐不認識我嗎?我是籽言的朋友呢,經常聽他說起你。”
“夢雅,小卷?!标愖蜒宰哌^來,向她們打招呼。
女生一下子撲過去,給了陳籽言一個大大的擁抱,“籽言!好想你啊。”女生甜甜蜜蜜,男生也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夢雅放下剛剛舉起來的手,怎么自己像是第三者一樣。心里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別不好,想要人逃離。
可以走嗎?“我是他女朋友,為什么要走?”夢雅咳嗽了兩聲,直徑走過去,“陳籽言,我們有一點是要說,過來一下?!?p> “姐姐,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繘]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吧?”小卷過來插了一句。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她,有點得意。
這女的本來不在我這就不受待見,還嗶嗶什么,夢雅沒好氣地懟了回去,“關你屁......”不能說臟話!又改口,“關你什么事?”
小卷一下臉色煞白,“昏昏欲墜”的感覺,陳籽言連忙扶住她,小聲安慰,“她就是這樣,沒有惡意的,別管她。”
望著自己的男朋友這樣對別人和對自己的態度,夢雅知道了,電話里的那個人是小卷。
夢雅看清楚了自己是什么情況了,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境地。難過如潮水般涌來,堵住心口,一片疼痛。最后的倔強不予許她再在這里糾纏下去。
夢雅冷眼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安慰別人,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
撇過頭咒罵了一句,轉頭走了,眼不見為凈。
秋天,突然就變成了涼風了。颼颼的吹在身上,讓人打顫。夢雅就這樣極度緊張,出了榕樹山莊。
山莊偏僻,還要走一段路到車站。夢雅就這么走著,回想自己和陳籽言的感情。
自己喜歡他什么呢?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體貼,喜歡他的相敬如賓,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路上一輛明黃色的跑車開來,遠光燈照晃著夢雅的眼睛,夢雅用手遮住眼睛,跑車慢了一下,打開了窗,好像有手招呼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嗖”的一聲跑車極快地開走了。
夢雅被晃的眼睛都短暫失明,眼前一黑,腦子里閃過了一個畫面。
夢雅連忙把手機打開來,她想起來了,那個小卷是誰了。夢雅手都在顫抖,打開陳籽言的朋友圈,第一條就是,“祝小卷早日康復,出院快樂!”時間回到兩年前,他寫的是,“祝小卷幸福?!迸鋱D是一張青梅。
兩句都是寫小卷的,夢雅都覺得指尖發涼。她才是后來者,不知不覺打了陳籽言電話,聲音都在顫抖,“籽言,我想找你說一些事?!?p> 電話接通了不過那邊有些不耐煩,“現在小卷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等一下說。”
像是雪崩前的一片雪花,夢雅積攢的委屈突然爆發,“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先擔心也是先擔心我好吧!”
“不要無理取鬧了!”一聲嚴厲的呵斥,徹底把夢雅的心丟下了。
夢雅眼睛通紅,強忍著淚,“分手吧,好吧?斷了吧?!闭f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她害怕些什么?
陳籽言沉默著,緩緩說了句,“好?!?p> 電話斷了線,就像他們的關系一樣斷了,再也打不回去了。
眼淚掉了下來,沉默著把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刪除。攥著手機,任憑眼淚掉下來,直直地往前走去。失望,委屈,不甘的情緒纏繞著夢雅的心,在撕扯。夢雅就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不知不覺到了大街上,人們挽這家人,朋友,兄弟姐妹,有說有笑的走著,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被拋棄,失魂落魄的。
夢雅坐在了長椅上,癡癡的想,為什么他會答應的這么爽快。如果是開玩笑呢?可是她這次心好痛啊,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她在怎么等,再怎么爭也爭不回來了。
你明明答應了我,她一回來,就把我拋棄。這算什么?騙子,騙子,騙子!
夢雅在長椅上不顧他人眼光,又一次失聲痛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出來。
夜漸漸入深,街上也沒了什么行人。夢雅苦累了,就在那里坐著望著前方發呆。
已經十二點了,這么晚了???夢雅看了看手機,起身回家。
大街上空空的,人睡了,城市沒有,街上吹著暖風,夢雅瞇了瞇眼,好舒服的感覺。
夢雅冷靜下來,理智逐漸恢復了,原來哭出來了就不會那么難過了。問她傷心嗎?確實很傷心,這么多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問她后悔嗎?不悔,一定不悔,她不是那種小女生,她分得清是非對錯,與其被分手不如早早斷了干凈。
路過商店門口,門前玻璃上倒影著夢雅的身影。一個精瘦的女孩,一身白色連衣裙,一雙紅紅的眼睛,裙子因為眼淚的緣故,有些皺皺的。
夢雅覺得自己好廉價,她不喜歡安靜,不喜歡柔弱,干嘛要裝?
這一次是真的了。
再不見,陳籽言。

薄荷糖漿
本來說好了,每一天至少寫一千字的,結果一個周末給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