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煙把東西擺放好,多余的人也走了,可以去跟她搭話了。
余煙有點不好意思去拉簾子,于是就有了這么一幕。
夢雅看見一個人影正在逼近,伸出一只青蔥玉手,慢慢的拉開簾子,一個清秀的臉露了出來,因為什么原因,臉頰上染著紅暈,微微喘著氣,眼角泛紅閃著淚光。
夢雅震驚,這種死了親人來看最后一眼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還有他為什么一副被調戲了的樣子,楚楚可憐,讓夢雅都覺得自己打了他是罪過,應該進警察局是她。
“你醒了。”余煙被她這種眼光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把頭低得低低的,“你沒事吧?好點了嗎?”
夢雅一個鯉魚打挺,直直坐起,拉住小美人的手,“沒事沒事,小美人,我沒事。”
余煙臉更紅了,像蘋果一樣,軟軟的聲音揉著夢雅的耳朵,“沒事就好,我買了早餐,給你準備的。”
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太乖了吧。
余煙把手抽出來,把蝦餃小籠包遞過來。
夢雅沒有刷牙,不好意思吃,不過也禮貌的接過來了。
“你是誰啊?”夢雅用筷子戳著小籠包,找了個話題。
余煙有點不解,“就是你把我打進警察局里的啊,你不記得了?”
原來那個領導似的人說得就是他,就是他騷擾我的。
夢雅筷子一掉,極為尷尬,她剛剛在調戲流氓!
余煙瞪著那雙大眼睛,把筷子撿起來,用紙巾擦了擦被粘了油的被子,“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了嘛。”
聲音小小的,仿佛受了委屈似的。
夢雅爬下床,指著余煙,“你就是那個變態!”
余煙眼睛一下就紅了,“你在說些什么?我不是。”
夢雅被她自己語出驚人,尷尬死了,只好先安慰他,“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好意思。”
余煙低頭不說話,顯然這個解釋不夠充分。
靜悄悄的,場面十分難堪,終于一直被無視的小白醫生出來說話了。
真的是天使啊,小白醫生說明了前因后果。
昨天晚上夢雅打了余煙。
其實是余煙想要提醒她那個人沒有沒有追上來,夢雅直接一錘子,把余煙砸在電線桿上,而余煙喝了點酒,不勝酒力,直接暈了。
之后到了警局,夢雅睡了,余煙處理了一下傷口,后半夜又醒過來了,他的哥哥知道這件事,跟李局說明了情況,現在整個局里的人都知道了,余家小公子被人打進了局子。
事情還原完了,夢雅目瞪口呆,怎么這樣,原來小丑是自己。
小白醫生解釋完了,撇了眼她,“小姑娘還是不要太沖動了!”
左一個小姑娘,右一個小姑娘,她已經27歲了好吧,是“老姑娘了。”
余煙根本沒有看那個醫生,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想搭一下話,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好痛”,余煙捂住腦袋,蹲下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夢雅最受不了這種眼神了。
連忙去扶住他,“你沒事吧?”,又向醫生招了招手,“醫生,快來!這里有人不行了。”
小白醫生無語,“男生不能說不行,我看看。”
小白醫生讓余煙坐在椅子上,檢查他的傷口。
余煙乖巧的坐著,醫生拆了一下他的紗布,確實長了個包,該換藥了。
夢雅坐在旁邊看,她才發現,余煙的狀態很不好,烏黑的眼圈,亂糟糟的頭發,臉上褪去了血色,有點發青。
夢雅心里一咯噔,罪人,千古罪人,怎么把人招成這樣。
夢雅也出了聲,“真的不好意思,我賠你醫藥費吧。”
余煙眼珠一轉,可憐兮兮的,“不用,你沒事就好。”
她最受不了這種事了,什么話都接不上。
趁醫生在拿藥,夢雅又偷偷去問醫生,“小白醫生,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被當了這么久的透明人,小白醫生臉色有些不好,“可以了。”
一個兩個的好奇怪,這個好了,那個臉色又不行了。
夢雅用手碰了一下醫生臉,“沒有什么問題啊。”
小白醫生迅速躲開,臉卻紅了,“我才是醫生,我沒有事。”白皙的脖子變成了粉色,連帶著耳根也紅著。
“你在干什么?”余煙見那么久都沒有出來,好奇的跟進去了,沒想到見到這一幕。
“沒什么,竟然你沒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夢雅收回手,拿好東西準備走了。
余煙奇怪的瞧了一下醫生,追著夢雅,“你要走了?”
“嗯,我還有事,再說了老呆著這里打擾警察辦公。”夢雅推脫著,她是在想回家。
“好吧,”余煙從錢包里拿了張燙金明片遞給夢雅,“記得聯系我,如果有事的話。”
夢雅不好拒絕,收下了。
余煙覺得有些不妥,“沒有事也可以聯系的。”
“嗯?”她聽錯了嗎。
余煙又一次,臉紅了,支支吾吾說了些什么,“記得啊,”留了聲再見便逃似的走了。
夢雅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醫生有些不開心,也下了逐客令,夢雅看著這兩個莫名發脾氣的小孩子,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夢雅出了警局,打車回到家里,看著燙金名片,上面是秀氣的名字,設計得很有藝術感,夢雅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如果是余煙自己設計的,那他一定是會一點畫畫的,而且是大師級別的。
她有種預感,他們會再見面的,也沒有什么理由,就是她查了一下余煙的名字,是一個有名的畫家,而且他也會去她準備了很久的插畫展,還是評委。

薄荷糖漿
來了來了!一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