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氣溫雖低,但晴空萬朗。
秦守坐在公交車上,呼吸著充滿廢尾氣的空氣,望著周圍人冷漠的眼神,不由贊嘆,世界是多么美好啊。
若是周圍人知道秦守的想法的話,大概會覺得他瘋了吧?
這個世界亂糟糟的,欲念縱流,人心冷漠,道德淪喪,錢權當道,有什么可好的?
其實秦守也明白現代社會的這些缺點。但這幾天經歷了數次生死危機,他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好;但其實,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壞。
現在這個世界挺好的,最起碼,現在的世界沒有那么多戰爭,每個人衣食無憂,生活無憂。科技和醫療也比較發達,死亡率也遠比過去低很多。
至于為很么還會有這么多抱怨,在秦守看來,完全是吃飽了撐著。
把那些整天抱怨生活的人,丟到伊拉克,敘利亞這種整天打仗的國家。
過著睡覺都會有被導彈炸醒的日子,整天擔驚受怕,疲于奔命的生活,就知道國內這種日子有多珍貴了。
在秦守還在想這些的時候,有個老奶奶彎著腰走了過來,用拐杖戳了戳他:“小伙子,春懷站到了沒?”
“沒有,老人家,春懷站還早呢。”秦守禮貌的微笑說。
幾分鐘,公交停下,老奶奶又戳了戳秦守問:“小伙子,這是不是春懷站。”
“沒有,還有好幾站呢。”秦守依然耐心回答。
“小伙子···”
“沒到,老人家,你能別戳我了么。”秦守無奈的說。
“小伙子···”公交一停,老奶奶就戳秦守,問這是不是春懷站。
“小伙子,這是不是春懷站?”老奶奶再次用拐杖戳秦守。
秦守,忍無可忍,回答:“這不是春懷站,這是我肋骨!”
終于,好不容易熬到春懷站,老奶奶下車了。過了兩站,秦守也下了車。
秦守先是去指導員那邊報道,然后回到了寢室。
秦守拎著大袋零食進門,發現寢室沒人,就把零食扔在了桌子上,拿出了大瓶雪碧。
這些零食是之前三室友探望時留在病房的,秦守基本沒吃,又帶來回來。
秦守打開雪碧,拿出一次性紙杯,倒滿,正準備喝時,精神小伙回守濤滿頭大汗回來了。
“咦?秦守,你回來了。”回守濤見到秦守,驚喜的說。
“你又去打籃球了吧,要不要喝水?”秦守見他汗流滿面,甚至頭發都冒著白氣在,就將手中的雪碧遞了過去。
“謝了。”回守濤打了這么長時間,確實渴了,也不客氣,接過了紙杯。
因為回守濤的動作幅度較大,而且雪碧倒得比較滿,所以雪碧灑出了一部分,那雪碧潑在地上冒出白色的氣泡。
回守濤望著地上的白色氣泡,面色大變,臉都嚇綠了,連忙扔掉紙杯。然后猛的一把揪住秦守的衣領,大聲的喊:“靠,水里有毒,有人要害我們!”
“啊···啊?”秦守被他這突然的動作搞懵了。
回守濤臉色難看的,指了指地上冒著汽泡的雪碧,秦守才反應過來。
“什么毒啊,這是雪碧,你打籃球打昏了頭吧。”秦守沒好氣的說。
“哦,是雪碧啊,不好意思,最近小說看多了,上頭了。”回守濤松開手,望見了桌上的大瓶雪碧,不好意識的撓了撓頭。
“你還有閑心看小說啊,我記得沒錯的話,校聯誼籃球比賽應該快要開始了吧,正是你們籃球社忙的時候啊。”秦守重新倒了兩杯雪碧,遞一杯給了他。
“唉,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沒心思打籃球了。”回守濤揮了揮手,不開心的說。
“什么事?”秦守好奇的問。
可這貨支支吾吾也不說,秦守也就岔開話題了:“胖子和黃毛去哪了?”
“他們都去上網了。”
“馬上都期末考試了,這兩人還在玩···算了,徐思萱有沒有去上課。”
“應該在吧,畢竟她是三好學生嘛,怎么,你想要追她?我支持你啊。”回守濤臉用胳膊肘搗了搗秦守,一臉賤兮兮的表情,悄悄的說。
“什么追不追的啊,我以前就認識她,現在找她是有正經事。”秦守不耐煩的說。
“以前就認識?好家伙,原本以為你是做白日夢的癩蛤蟆,沒想到你早就認識天鵝了,應該在追了吧?那要恭喜你晉升為舔狗了。”回守濤摟住秦守的脖子,笑嘻嘻的說。
“你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和徐思萱只是高中同學,三年不講話的那種,懂?”秦守翻白眼的說。
“同學就同學唄,起碼也是有層關系,好歹也能套近乎啊。你不打算追她嗎。”
“沒興趣,要去你去,我找她是有我的事。”秦守揮揮手。
他找徐思萱確實有事,準確來說他想找的是,徐思萱家的柯基。
他需要確認下,這柯基現在正不正常,會不會在他沒使用圖鑒的情況下,隨地大小便···不對,是隨地亂變身。
“你真的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嗎?你要想清楚哦,徐思萱不僅人好看,清秀純凈,心也善良,而且性子文靜乖巧,溫柔體貼,簡直是男人的理想型,想娶回家的No.1唉。”
“唔,雖然確實是這樣,但是···等等。”
秦守原本低頭沉吟,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瞪著眼睛問:“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是我想了解她的,而是老有人找我問徐思萱,不僅我們社團的,別的社團和班級也有不少人問。”回守濤放下搭在秦守肩上的手,說。
回守濤的籃球社團會參與各種活動,所以接觸的人比較多。再加上他性格比較直率,待人也真誠,認識的朋友挺多的。
“唉,每天都有人找我們徐思萱的事,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有沒有男朋友我哪知道,我和她又不熟。”
回守濤嘆了口氣:“你趕緊把她泡到手吧,省得一群人問東問西的,我耳根都生繭了。”
“所以我都說,我干嘛追她啊,你直接跟那些人說,讓他們直接追徐思萱不就行了,問這么多干嘛?”秦守說。
“這樣做真的好?”回守濤原本嬉皮笑臉的表情收斂了,認真的看著秦守。
“怎么了,你突然這么正經干嘛?”秦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想象一下,如果徐思萱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最后被別人結婚了,你心里有什么感覺?”回守濤問。
秦守愣了愣,心里不自覺的微抽了一下。
然后他開口,假裝無所謂的說:“能有什么感覺?她和誰談戀愛和我有什么關系。”
剛才難過一下,一定只是男人的通病,呃···就是那種,單身的美女又少了一個,的感覺。
比方說,在花田里有一朵很好看的花,你每天路過時都會不自覺看它,有一天它被人摘走了,被別人帶進了家里。
雖然你路過這家人的時候,還會偶爾看到在窗臺曬太陽的它,可你明白,它不再完全屬于那邊自由而遼闊的世界了,它已經有所屬了。
你和它之間,突然有了不可逾越的距離,它的芬芳,它的美麗,再也與你無關···
這種感覺應該不是喜歡吧?不是吧?不會吧?不可能吧?
“唉···算了。”回守濤用那種“你沒救了”的失望眼神看他。
“話說你老是跟我提她干嘛?”
“沒事,就是覺得你的話,她應該···算了,我去洗澡了。”回守濤徹底放棄了對秦守的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