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將齊一約了出來,約在了一個咖啡廳的包廂里。
這里人多口雜,即使齊一想做什么,也不得不因為人多而放棄,這就可以為她們贏得逃跑的時機。
“三位,喝點什么?”一位女服務員拿著菜單微笑的詢問著。
“兩杯美式,不加糖,謝謝?!彼齻冃枰獙W⒆约旱木瘛?p> 齊一亦點了點頭,“一樣就可以。”
木婉現在心里忐忑不安,她怕自己一旦問出口,齊一真的會說出自己想的那樣。
木婉既希望齊一是她們要找的人,又不想他是,這種復雜的念頭讓木婉不知道如何開口。
齊一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們。
“齊一,有些事情,我還是想找你確認一下,希望你如實告知?!蹦就襁€是開了口。
段糅打開手機,假裝在看妝容,實則是打開錄音機,又將手機扣過來放在一邊。
“嗯,你問吧,我一定如實告知?!饼R一收起平時的微笑,一臉平靜的說道。
“好,我需要你詳細的告訴我們,你是如何認識顧念以及你們在一起后的細節,請你詳細的告知。”
木婉和顧念在一起的一年里,別的沒有太注意,但是顧念的品性和習慣,她說了解的透透的。
如果齊一說的是假話,那么她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好,我和顧念相識其實很簡單,當時我要趕著去上課,走到一半,窗外的光剛好從窗戶上打到我的眼鏡上。
我順著陽光的方向看去,剛剛好看到顧念,她穿著她最喜愛的米色裙子,微卷的頭發散散的披著。
當時她正看著表,微微皺眉,我在想,可能是快要上課了吧,可能是要遲到了吧。
她一抬頭,剛剛好透過玻璃看到我,她沖我微微笑了一下,我瞬間感覺自己的魂魄仿佛被人抓住。
她的眼眸清澈極了,那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顏色,我放佛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我。
她只是沖我微微一笑,便急急的往課堂跑去,我眼睛一直跟著她,直到看到她跑進我的課堂。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課變得有意思多了,這讓我變得更加開心。
我像是剛剛懵懂的少年,惴惴不安的踏進課堂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與你們坐在一起,她真的好美,美的讓我目不轉睛。
鈴聲打斷了我的意識,我在點名時知道她的名字,顧念,連名字都很好聽,是不是?”
木婉知道,顧念一直都很美,追她的男生不乏其數,但她都是禮貌的拒絕。
她并不高傲,也不曾與那些男生有什么曖昧之舉,這也正是顧念與很多女生不一樣的地方。
“有一天,我剛和我的父親吵過架,內心苦悶,想返回學校去取點東西去喝酒。
剛剛碰到剛剛洗完澡的她,一個男生正追在她的屁股后面表白,明明她都已經拒絕他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我上前呵斥那個男生,讓他掌握分寸,做一個紳士。大概是出于對我的害怕,男生一溜煙的跑了。
我轉過頭來,突然看到她向我走來,我愣在原地。她走到我的面前,輕言致謝后就轉身走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疲憊、憤怒都不見了,她就像是我的藥,醫著我所有的傷痛。
我偷偷給她發著短信,起初她沒有回我,直到我說我這有一個要去鄉村給孩子獻愛心的活動,正在招人,她才開始回復我。
我們一起參與活動,一起感受著孩子們的純真,我們相愛了,但是我們的相愛讓我恐慌,讓我害怕。
她了解了我的經歷后,告知我,她愿意一直守護我,哪怕不公開,她不在乎,她只希望我可以快樂。
這句話像極了電影里的臺詞,但是這句話對我的殺傷力太大了,每一個字都在敲擊著我的心靈。
自此以后,我們白天是學生,晚上就是愛侶。
我們一起布置著我們的房子,我每天會為她做著她最愛的小蛋糕。
哦,對了,我們本來想養一只貓,但是她有過敏性鼻炎,所以不得不放棄。
她喜歡把頭發綁起來,但是我覺得她放下來更好看,她總是綁不好自己的頭發,每次都要拿個小夾子夾在后面。
她喜歡看海綿寶寶,喜歡里面的派大星,她喜歡看書,喜歡看冰心的詩集和三毛的小說。
她喜歡三葉草超過了四葉草,她說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無論它被人類賦予什么意義。
她喜歡一顆一顆的吃玉米,她說,這樣,她就可以大把的浪費閑暇時光了。”
“夠了......”木婉和段糅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知道太多顧念的喜歡了,而這些,除了顧念信任的人,顧念不會告訴別人。
段糅遞了一張紙巾給齊一,他早已淚流滿面了。
齊一微笑著表示感謝,“讓你們見笑了,我太想她了,每每提到她,我都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緒?!?p> 三個人沉默起來,悲傷就像一陣臺風,來的時候猛烈,走的時候留下的是更多的悲哀。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木婉知道,如果想要知道傷疤男,也許只有齊一有可能知道。
“你說。”
“你應該知道吧,自此顧念休學搬離學校,我們會常常視頻吧?!?p> “嗯,我知道,有的時候我也在?!饼R一喝了一口茶。
“我們在最后一個視頻的截圖里看到了一個手臂上有一個傷疤,但這個人不是你。”
“傷疤?”齊一表情疑惑,但又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突然瞳孔變大,憤怒的敲擊著桌子。
“是他,一定是他!他為什么不能放過我!”
“是誰,你認識他是不是,他到底是誰!”段糅激動的站了起來,揪住了齊一的衣領。
“小糅,你放開齊一,你聽他說完?!蹦就裆袂槔涞?,但握著杯子的手明顯的抓緊。
“呵呵呵,如果不是你們,我真的想不到,會是他?!饼R一凄涼的靠向椅子后背,表情滿是苦澀。
“這個人你們應該都認識啊,哦,對,你們不可能想到是他,他可是正派人士呢?!?p> 齊一苦笑不止。
“他就是你們所有人都敬佩的齊楠教授啊。”
“什么??。。。?!”兩個人慌的站了起來,任憑咖啡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