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會議室內,江海總長掛斷電話后神色一片肅穆。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格外凝重。
可以說,江海總長就是江海的天,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可以牽動各郡縣官員的心。
他笑了,各郡縣官員跟著笑。
他怒了,所有人都擔心會大禍臨頭。
看剛才的情況,似乎總長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一時間誰也不敢坐那出頭鳥,個個坐的格外端正。
“剛才接到一個電話。”
江海總長沉著臉,頓了頓后說道:“說我們江海好大的威風,出動一個隊的飛虎營去捉拿一個普通人,還個個配備了精良的武器。”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是一驚。
而正在某個位置坐著的秦天則心中一顫,這說的怎么好像和他有關。
就在開會前,他的侄子秦冠說秦家在收編蘇家產業的時候遇到暴力抵抗,而且對方手里還有十分高端的武器。
秦天一聽哪能任人這么囂張,在江海的地頭上,在他刑罰局面前狂妄都將付出代價。
一個,是職責所在。
二呢,也是最重要的,是想要利用職務替秦家掃平一切障礙。
所以,秦天一定遇到麻煩馬上就讓飛虎營的人出動了。
但這件事很隱秘,怎么可能鬧到讓江省總長李軍知道的程度呢?
“應該說的不是我,怎么可能會那么巧呢。”
秦天依舊抱著一絲的僥幸心理。
“秦天,你好大的官威啊。”
陡然間,江海總長的話語在會議室突然炸響,矛頭直指穿著一身官服的刑罰局總長秦天。
各郡縣及江海各區的官員均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他。
可以說,秦天是江海少數手握重權的大官,是很多人巴結的對象。
即便是江海總長,也得給幾分面子。
可現在,在開大會的時候,總長卻是公然呵斥秦天,這可以說是完全不留余地了。
難道說,剛才總長說的人就是秦天?
這事兒還讓江省總長李軍知道了,看來事情是大條了,難怪坐在高臺上的江海總長會那么的不客氣。
“總長,我不知道您說的什么?”
秦天驚出一身冷汗,他硬著頭皮說道:“哪里出動了飛虎營?我不在局里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啊。”
“你不知道?我看你是裝作不知道吧。連李總長都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你他娘的還不趕緊讓你的人撤走?另外,讓你的道歉,立刻請求當事人的原諒,否則李總長親自過來問責后果你應該知道。”
江海總長的語氣不容置喙。
“是,馬上就辦。”
秦天知道死撐也沒意義,飛虎營只有他才有權利調動,沒有他的命令飛虎營是不可能出動的,所以在場的人心里都如同明鏡似的,他再辯解反而讓人嗤笑。
于是,他連忙拿起手機想到外面打這個電話。
“就到這兒打,現場辦公,也讓我們在場的諸位看看你這個刑罰局總長是怎么處理事情的。”
江海總長冷哼一聲,神色冰冷。
“好。”
秦天無奈,原本他這個就是不合程序的指令,本想著到暗處把事情處理了,可江海總長卻是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好你個王八蛋,這是完全不把我們江海秦家放在眼里了啊,等過了今天,看我怎么整你,你這個江海總長也別想好過。”
秦天心里想著,撥通了一個電話。
“誰讓你們去為難百姓的?讓你們去巡視,卻全副武裝的刁難一個普通百姓,百姓是我們的根,你真是狗膽包天啊。
我不想聽你解釋,趕緊道歉,不論用什么辦法,不然,你們就全部下崗,再送你們到軍事法庭去。”
一陣呵斥,秦天把干系推了個一干二凈。
“呵呵。”
江海總長暗自冷笑,在場的人恐怕都不會信秦天的鬼話,包括秦天自己也不信,只不過是想要讓場面漂亮些而已。
“看來我們是要開個正風肅紀的會議了,我們有的官員啊仗著手中的權利,魚肉相鄰,稱王稱霸,搞的是怨聲載道,我看是時候好好的整治一下,給江海換換空氣。”
江海總長的一番話讓在座的部分人誠惶誠恐,生怕在此次的整治中殃及到自己。
但事主秦天卻不是很擔心。
秦家在江海的勢力根深蒂固,想要動他,要考慮的層面有很多,江海總長不可能費那么大的周折的,頂多讓他寫個檢討,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
..........
另一邊,飛虎營的隊長放下手機,臉上已經滿是驚恐之色。
他剛才接到的是刑罰局總長秦天的指令,要他立刻撤退,同時還需要取得當事人的原諒。
撤退還好說,臨走時說幾句場面話面子上還過得去。
可真要是較起真來,那可就太丟人了。
而秦天說的當事人不就是剛才他痛罵廢物的葉玄么?
向這樣一個廢物低頭,實在是太憋屈了。
飛虎營隊長的面色如同豬肝一般,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可不是他說不干就能不干的。
得罪了秦天,即便是辭職了以后也沒好日子可過的。
“那個....”
隊長面如土色,唯唯諾諾的和葉玄說道:“我們搞錯了,對不起,可以原諒我們么?”
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剛才還威風八面、囂張無比的隊長接了個電話后居然用這種謙卑的態度向葉玄認錯。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說什么?”
正看的舒爽的秦冠面色一凝,十分不悅的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嘛你,丟人。”
“我也是奉命行事。”
隊長被當著面像條狗一樣被呵斥雖說心里十分不爽,但秦冠是秦天的親侄兒,他根本不敢得罪,只好把恨意埋藏在心底,甕聲回應道。
“奉命?”
秦冠一聽也覺得十分意外,這所謂的聽命行事聽的自然是他叔叔秦天的命令,可秦天怎么可能會突然下達這樣的命令呢。
他心里奇怪,連忙打電話過去。
可不湊巧的是,電話關機了,就好像提前知道他會打過去似的。
“不行,趕緊把他抓起來。”
秦冠不由分說,都到了這種程度了,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這可不是簡單的他想玩兩個女人那么簡單,這還涉及到秦家的大業,豈能中途停止。
“抱歉,請你讓開。”
隊長此時也不給秦冠面子了,到底是他的身家性命和前途更重要,秦冠雖說是秦天的親侄兒,卻不是朝廷的人,他更不是秦家的一條狗,沒必要對秦冠卑躬屈膝的。
說完,他讓人把一臉怒容的秦冠強行帶到一邊,自個無比恭敬的和葉玄說道:“請原諒我的無禮。”
說出這句話,隊長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時,蘇沐晴和王小仙都已經看傻了。
剛才盛氣凌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飛虎營隊長居然像個仆從一樣,剛才到底是誰的電話。
“原諒?”
葉玄負手而立,淡淡說道:“你們還不配讓我葉玄原諒,不過都是些螻蟻而已,趕緊滾吧,否則,我不敢保證我的心情一直都這么好。”
螻蟻?
居然有人敢說飛虎營的精英是螻蟻。
他們經歷過嚴酷的訓練,在生與死之間游走,每個單獨拎出來都是能以一敵十的存在,即便放在國際上,那也不弱。
所有飛虎營的成員都很憤怒。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受到這樣的侮辱本能的就扣住了扳機。
凜冽的殺意四處彌漫。
只要隊長一聲令下,他們就能馬上將葉玄擊斃。
“放下槍。”
隊長嚇得心頭直冒冷汗,現在角色可是轉換過來了,求饒的是他們。
“謝謝你大人大量。”
他一臉惶恐,帶著人就欲離去。
“我的手機就那么算了么?”
葉玄淡淡問道。
隊長陡然一驚,連忙說道:“我百倍賠償。”
“我葉玄豈會需要你這么些黃白之物,只要我想,即便坐擁江山,那也是輕而易舉。只是告誡你,日后不要那么的囂張。
可以了,你們都滾吧,是滾。”
葉玄負手而立,神色淡然,但語氣卻不容置喙。
要他們真的滾?
這些飛虎營的精英們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一個個臉色漲紅,恨不得將葉玄活生生吃掉。即便是面對窮兇極惡之徒,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也不曾彎下膝蓋過。
這是飛虎營的尊嚴。
“滾走。”
隊長咬了咬牙,當機立斷的下令。
飛虎營的人唯命是從,聽到隊長的指令,盡管感到非常憋屈,卻還是照做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驚詫不已。
只見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飛虎營精英一路滾到了遠處,直到消失在視線盡頭。
這一段若是被有心人拍下放到網絡上,絕對能掀起軒然大波。
好在秦冠不可能這么做,他還沒傻到這種地步。
至于蘇沐晴和王小仙,則是因為處于震驚之中,一時間還沒回過神。
“你還不滾?”
葉玄斜睨了眼秦冠,淡淡說道。
連最大的倚仗都滾出去了,秦冠已經任何后手都沒了。
可以說,他現在就是任由人拿捏的柿子。
“今日之辱,我秦冠記住了,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秦冠面色明滅不定,最后在一片不解的目光中學著飛虎營的人一般從蘇家酒業滾了出去。
噗通,
由于沒掌握好節奏,秦冠一頭撞在了街邊一株大樹的樹干上。
著實是狼狽不已。
遠離了蘇家酒業后,秦冠摸著脹痛的腦袋,連忙掏出手機撥打叔叔秦天的電話。
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些什么。
事情的變化太快了。
就連失敗都不知道失敗在哪兒,這才是最可怕的。
所幸,這次電話接通了。
那頭的秦天剛開完那個讓他如坐針氈的正風肅紀的小會議,他老是感覺江海總長說的話舉的例子都是含沙射影的在說他。
而且并不止他一個人那么想,參會的似乎都是這么認為的。
因為,那些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就會落在秦天身上,讓他感覺好不自在。
“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讓飛虎營的人撤走,眼看我們就要把蘇家酒業給接收過來了。這么一弄,可是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和部署啊。”
秦冠的語氣中頗有些怨念。
關鍵時刻竟然是他們老秦家自己人掉了鏈子。
而且,最終還讓他受到那樣的羞辱。
從蘇家滾出去,呵,
以后他秦冠在蘇沐晴面前除了那個能抬起頭什么都抬不起頭了。
“怎么回事?你到底招惹到誰了?真的是去蘇家酒業了么?你叔叔我現在被停職了,馬上就要接受紀律審查,完了,一切都完了,你把秦家害慘了。”
秦天聲音嘶啞,情緒落寞。
就在會議結束后,
江海總長和江海監察總長兩位大佬將他單獨留了下來。
開口便是重磅。
“根據上面指示,從此刻起,你被停職了,后續請接受我們監察司的審查。”
江海監察總長鐵面無私,壓根不給秦天任何辯解的機會。
現在,秦天的權利已經被凍結。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秦冠傻眼了,連腦袋上的苞都沒那么疼了。
“什么?叔叔你被停職了?你可是江海刑罰的一把手啊,要動你可是需要江省的指示才行,即便是江海總長也沒那個權力。”
“就是江省李軍的意思。”
秦天一臉疲憊,搞不明白為什么江海的一件小事能傳到這位大人物的耳朵里,還讓他如此的重視。
“蘇家的人認識李軍么?”
他連忙問出心中的疑惑。
“李軍?是我們江省的總長李軍么?那樣的大人物蘇家怎么可能認識,要是認識他們早就能晉升成世家了...總不可能是那......”
忽然間,秦冠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了在蘇家酒業時葉玄打的那個電話。
那電話飛虎營的隊長也接了。
當時他好像還說什么“你要是李軍我就是李軍他老子”的話。
電話掛斷不久,秦天叫停的命令就下來了。
難道說....
葉玄接的那個電話真是江省總長李軍的?
讓一省最高的官員親自打電話,
蘇家贅婿能有這樣的能耐?
秦冠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解釋就是,
蘇家贅婿,身份不簡單啊。
“完了。”
秦冠跌坐在地,一臉頹然。
“讓家主趕緊銷毀相關的犯罪證據吧,否則,秦家的百年基業就要毀于一旦了。”
驀然間,
那頭的秦天像是想到什么,連忙和秦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