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冬隱迷路紀行
在大學時人緣為什么會這么差,我已經總結出原因了。
但原因卻是「就算明知道卻沒法停止的第二件事」。
第一件是我之前剛來學校,還沒轉換完心態。
所以在寢室里正常畫油畫,結果他們覺得上光油味兒大,感到排斥。
于是我在那之后這幾個月都沒再練了。
也導致了最近對色彩把控與形準控制上,我的畫技有所下降。
——
而第二件事是練琴。
之前您見過我剛來學校時在拉琴。
我小提琴從22年學到現在已經三年了,作為世界公認最難的樂器,對音準的要求極高。
所以每天至少要練習2小時才算有效率。
結果來了之后在這方面處處受阻。
在學校空教室里練習,加上弱音器了,還是會被人以「旁邊有教師辦公室,老師在休息。」
「有其他教室在上課。」這樣的理由所駁回。
想去音樂學院蹭個隔音琴房正常練習,但是被那里的老師警告,非本院學生禁止入內。
雖然也可以用電小提琴不插電去陽臺練,那樣聲音會小一些。
但離陽臺近多少還是有幾個寢室的。
處于開個門,對面有時都要喊一句要求關門的狀態。
在寢室練琴他們還嫌吵,但最后約定好晚上8點之前練完就沒事兒。
我為了履行約定拼命的去處理復習日語,練琴繪畫的時間了,為此累的有些夠嗆。
但即使如此,現在他們還是覺得嫌煩。
后來我試著去百度搜了一下,發現校外1000多米遠有一處琴行。
在那里付租金,每天2小時的話一個月要三四百,以此來回避隱藏的矛盾。
但有時他們那兒連著數日不開門的話,我會在寢室練一會兒,或者偶爾停一天。
……
而在此之前,在食堂吃飯時,
其中一位是我的室友,和另一位同班同學,跟我交流。
另一位表示覺得我在練琴,敢放出聲音影響他人,說他從來沒做過這么過分的事。
說不想給人添麻煩,那就這輩子再也別練了,放棄小提琴。
但都學了三年了,花的錢也上萬了,又不是我主動討厭不想做了。
所以我只能繼續下去,然后他們表示那以后不影響做普通朋友。
結果今天我挨個請他倆,問方不方便幾分鐘,幫忙錄一下那個PPT演講視頻。
結果其中一位朋友說你去找他,我接下來忙。
然后找到他那邊他也推脫,讓我找別人吧。
于是升本上了之后直接孤單一人了,以后PPT制作估計永遠都只是我一個人了。
期間大大小小發生了很多矛盾,哪怕他們說的問題我陸續都改善了。
但他們還是能從一個小問題上無限放大。
看你不順眼,那就是不順眼。
之前還說出「你是天才,和我們不是一類人,根本合不來。」
卻不知道真正的天才,要么是絕對音感,我身邊有這樣的人。
幾個月不拉琴,正常人早就恢復到剛學那會兒鋸木頭了。
但他只用兩三天的時間,就重新達到高級的水準。
而我們一兩周不練,都得日復一日練上將近一個月,原本的實力才基本回來。
更別提繼續進步的艱難了。
畫畫型準也是一樣,一段時間不練必定會退步。
因此像我這種需要無數努力來維持實力,緩慢前進的人根本稱不上天才,只是一個庸才。
而當我想加深雙方的了解,
主動說出展露自己的缺點時——「憑什么讓我了解你?」
他卻這樣回答,令我的心感覺很冰冷。
不然后來他又裝作沒事兒的人一樣跟我說沒有啊,但我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
——
后來有一個在社會工作很久,旁觀者清的姐姐,告訴我了情況緣由。
「那是因為你們做的事不一樣。他們沒事兒有了錢,周末會一起去吃燒烤。」
「討論哪兒有什么好吃的,旅游或者好玩兒的。」
但反觀我覺得這么做是一種奢侈的行為。
我將這些錢都合理運用在了買畫材,以及樂器相關方面。
「而6個人的寢室,4個人都在玩游戲,一起聯機吃雞,你在旁邊拉琴本來說好了沒事兒。」
「但開麥之后對方語音可能會說你這邊兒有噪音雜聲,次數多了,本來平復的事又會對你有不滿。」
「而他們在刷抖音玩兒的時候,你之前在旁邊畫畫,或者學習,會產生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所以你與他們注定是背道而馳,沒法共通的。」
因此我大概需要借助琴房練到大四,實習后應該就沒事兒了。
現在能做的只能說是盡可能避免沖突,但覆水難收,就算換個寢室估計結果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這種情況,只能說我留在哈爾濱工作后才能有所改善。
畢竟每天回家練就沒事兒了。
樓下跟我們鄰里關系相處的很好,表示10點之前練完就沒問題。
所以那兩年是最自由的,反倒是在寢室練,練到接近中高水平的人很難輕易放下。
但也換位思考,理解過對方,可是卻沒法放棄,心里雜念一堆是沒法練好的。
于是今天我也去了琴行的琴房。
哪怕試著打算自己破費一下,問一下我請全寢去吃燒烤,有沒有愿意去的?
一個都沒有,全保持沉默。
有人要借濕巾之類的,讓人幫忙按個插座。
明明我是離得最近的,偏偏義正言辭說不允許我幫忙。
非要大老遠繞圈子,往其他離得遠的床位的室友那兒借去。
——
就連今天去琴行之前,回寢室去取一下琴,關著燈貌似是在睡覺。
我打算進去拿著琴就走,進去之前寫的這篇想要給老師您看的文章,訴說最近經歷的緣由。
旁邊這位寢室室友恰巧從廁所過去,哪怕注意到我也假裝沒看見人一樣。
正常走過去,還有這個1m多的距離,不待我跟著進去,就使勁把門框的一聲關上了。
我進去取完琴就走,但轉身時書包把旁邊的掃帚給整倒了。
我想把它立起來,結果對方趕著搶先先立起來了。
「這個不用管,我來。趕緊走,趕緊走。」
隨后用不耐煩的語氣,像趕蒼蠅一樣對我擺了擺手。
……
こつん、こつん……
那是皮靴踏在雪地中前行的聲音。
這兩天,大慶幾乎不間斷的連下了兩天雪。
地面上滿是正午剛融化的雪水,與寒冷交互又伴以細雪相隨,最終形成了雪與冰的道路。
我踏著緩慢而穩定的腳步,一步步向著向著教學樓所在的南門入口處前行。
向著那學校之外約1000多米處,剛約定好的練琴琴行,進行初次的會面。
不知不覺間腳步變得輕快。
等到了那里之后,其中還有一位同樣是大學生打扮,正在練習貝斯的青年。
一開始對他的聲音有所影響,我沒法專心練琴。
他彈的十分上手。
不像我,一天不練,三把位往上都會因緊張之余,手指摁的音不準而刺耳。
但練了將近1小時后,我的手指漸漸靈活。
琴弓換弦間,十分流暢自然。
不加弱音器后,無所顧忌,盡情去練的感覺真是舒服。
我喜歡小提琴的程度高于鋼琴。
也是因為覺得鋼琴不管怎么彈都絕對音準,他的聲音太柔和了,不適合發泄情緒。
雖然小提琴音準按的不對的時候很刺耳,還需要幾乎天天練習2小時才能穩定水平不降。
對音準的要求還極高。
但往高音區上的感覺,以及高把位的泛音聽著十分清澈。直訴心聲。
那種感覺真是舒服。
不用顧及任何人,刻意有所控制放不開,還沒法專心練習了。
(代價是每小時10塊錢)
……
至于寢室的室友,也就這樣吧。
全寢6個人,估計就一個對我沒意見,能友好相處的。
他平常還不經常在寢室。
我因為小提琴被視作擾民,哪怕如今找到解決方法這么做了,原本的關系也沒有得到緩和。
PPT需要錄制,發表視頻上傳作業都沒人幫我。
原本關系好這兩位,都找借口謝絕了,也不接受我的關心和幫助。
所以今后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原本應該是四五個人合作完成的ppt,
一個人留意群里所有通知,
忙著日常的日語復習和練琴練畫,截止日期后錯過的什么被埋怨。
沒有被人提醒,那也正常受著吧。
在那之后,我已經連著兩天在圖書館一直待到10點閉館再回來。
上完課拿著琴包,背著書包,大老遠去練琴。
練完回來也不回寢室,直接去圖書館。
就這樣復習日語與畫在圖書館泡上一天。
直到大四實習之前,之后半年多應該都會是這樣的日常吧。
『事物的發展不受人為自由控制,但請理解為凡事不論好壞發生,皆有利于我。』
『這是老天爺在幫我篩選人際關系,留下最后少數幾個真正能理解你知心的朋友。』
記得之前看到一個b站視頻有人這么說。
現在一看——確實啊。
這么想開了之后,也就沒最初顧忌那么多了。
管他其他人怎么想,又不是有明確工作利益糾紛,往好往壞想都沒有實際的利益受損。
以前周末還會在寢室床上午休,躺著舒服。
現在中午我也不躺了,要么找個空教室插上耳機無聲練電鋼琴,或是練畫。
要么去教室找個前排座位占座,為了避免之后困,還剩半小時時趴桌上瞇一會兒也就得了。
在寢室太舒適的環境還沒法學好習。
這么做了之后,日常學習效率反而提高了好幾倍。
好事兒啊!
除了早上起來去上課,晚上回來睡一覺不和人有任何關聯。
反正我想開了,你們這么不待見我。
如今我都花錢改變了,也不帶變化改觀的——那我該做的都做了,還管你們做甚?
半年后估計都永別了,都不是一個城市的人,哪還有機會輕易見到。
我不可能練了三年的琴,就這么為了其他人直接荒廢半年,前功盡棄了。
反正半年后要么實習,要么畢業了之后工作,各奔東西唄。
我傾向于選擇留在哈爾濱工作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可以避免住寢室在想這種問題造成沖突,直接上完班兒回家就行了。
正常早八晚五的,可能偶爾加個班。
但等回家樓下表示10點之前隨便練,想干啥干啥,直接回歸前兩年的自由。
——
就比如他們覺得我的精神不正常,做事不考慮后果。
這點我也承認,但骨子里的瘋狂是改不掉的。
我始終都是保持著一份專注與對藝術的狂熱才走到現在。
或是悲傷之時,鴨子或是極致的忽喜忽悲與狂熱。
一幅幅作品出來,都包含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熱情。
有很多比我強的多的畫師,他們也沒有這樣。
但對我這種就連寫小說都需要情緒激動時才能寫出精彩劇情,否則常時較為平淡的人來講,也只能這樣了吧……
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我不是天才,那便是只是個藝術瘋子罷了。
○尾聲
不過順便說一句~??·??·??*????
但我說這么多,可沒有指責他們不好的意思。
只錯在我的存在方式過于特殊,所以估計換幾次寢室都會遇到類似的事。
但怎么避免都沒法完全解決的話,
能解決的方法,自然就是以后工作了,租房子或者回家住咯。
別給人添麻煩。
你的存在方式有你的道理,我的存在方式也有我的堅持。
雙方在這一點都不能退讓,那么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能解決的方法就是不要同居在一個屋檐下。
或者像這樣減少面對面的次數。
這樣減少矛盾,正常相處,大家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