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隼這替自己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可惜偏偏沉爺沒有要解救他的樣子……
可他又必須向沉爺夫人介紹自己,不然一定死的更慘!
無奈之下,臻隼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自我介紹道:“我叫臻隼(真損),臻是至秦臻,隼是一種鳥,是沉爺的特別助理,初次見面,草率了…”
“……”
空氣果然沉默了。
半分鐘對臻隼來說,跟半個世紀似的。
半分鐘后,時淺才慢悠悠地啟唇:“你父親叫什么?”
真損?這名字……取得好啊!
臻隼又不自覺地踩下了剎車。
不過這次是因為紅燈。
“父親叫……”臻隼眨了眨眼,這次停頓的時間更長了。
“好吧,我沒有父母。”
他是孤兒。
時淺清淺的眉頭頓時緊緊擰了起來,琉璃一樣的眸里閃爍著自責的光,握著景沉的小手下意識緊了緊。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低聲道。
“沒事兒,都過去很久了,早就習慣了。”臻隼輕笑,語氣輕松,墨瞳里迅速劃過來不及捕捉的哀光。
景沉終于抬眼掃了臻隼一眼,眉心微凝,隱過什么,又迅速松開。
眸光柔寵,又轉回了時淺身上,看著她白軟的臉蛋,擰眉沉聲道,“淺淺,你還沒有吃午飯……”
時淺扭頭對上景沉擔憂的目光,笑容明媚。
“我去道館,和師傅、林枝他們一起吃,你不是要回公司嗎?等會兒把我在路邊放下就好了,我打車去道館。”
景沉還是讓臻隼變了方向,先把時淺送到道館。
時淺歪著頭,靠在景沉肩膀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清冽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
專屬于景沉的味道。
她唇角勾著歡愉,一邊玩著景沉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邊不經意地問道:“你們說的時間到了,是什么時間?”
她怎么總覺得景沉的手指上少了什么呢。
“會議時間。”
“哦,打擾了。”時淺抿嘴,水眸里氤氳著些微自責,她是浪費了景沉的時間了吧?
不對啊!明明是景沉自己來找她的!還跟著她的!而且,和老婆在一起的時間怎么能叫浪費!?
想到這里,時淺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什么會議啊?重要嗎?”
“和艾黎集團的合作案協商。”景沉和盤托出,不留一絲隱瞞。
他低頭看著玩他手指的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降下去過。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讓一個啞巴開口,讓幾乎不會笑的人笑出了花,讓一個單身狗扭曲。臻隼心內默默吐槽。
同時,他家沉爺高冷矜貴,斯文敗類形象,也在他心里逐漸崩塌。
“艾黎集團?”
熟悉的名字,讓時淺輕輕蹙起了眉頭。
“邢城的一個科技公司。”景沉解釋道。
“哦~”
時淺不再追問,安安分分地呆在景沉的懷里,靈動明澈的眼眸卻一閃而過些許暗芒。
隨著時淺出塵脫俗的背影消失在一枝道館門口,景沉視線里的溫度也漸漸散去。
車窗上搖,單向墨黑車窗擋住了顛倒眾生的俊臉。
“人呢?”
景沉聲音里深冰一樣的溫度一如從前,完全不復對時淺說話時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
“前天在邢城天沙南路一個賓館出現了,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又消失了。”
臻隼的語氣也恢復了正經,同時也染上了難藏的忐忑。
沒有小夫人護體,他心里又生出對后座的男人骨子里的崇畏。
“是他老奸巨猾,還是你們沒有長進?”
他的語氣似是漫不經心,仔細辨辨,和時淺威脅人時冷壞,簡直如出一撤!
只是景沉聲音更低,音色更冷。
臻隼心中一緊,連忙稟聲道:“沉爺,是我們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