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沒有直接回復張獻的請求,反而是半信半疑的把張獻叫到了寢殿內:“你跟朕來。”
張獻跟在圣上身后,到了殿后,圣上甩袖,怒目瞪著圣上:“張獻你這是要做什么?你父親的事情,是朕對不起你,這和夢兒有什么關系?”
“朕警告你,不要以為朕欣賞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明白嗎?”
張獻執意跪在地上:“草民說過了,對長公主只有敬慕,沒有愛慕之情,過往種種,不過是美好的回憶罷了。”
圣上看張獻一臉決絕的樣子,留話:“朕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一下,到底要不要放棄夢兒。”
張獻在圣上臨走的時候,轉身繼續跪著:“回稟圣上,長公主是千金之軀,如今我張家已經沒有能夠支持長公主的勢力了,為何不讓我去壓迫二公主來為她做事呢?”
“合著你還是為了夢兒取得昭兒了?”圣上一聽張獻這話,氣就涌了上來:“張獻你還真當婚姻是兒戲?”
張獻低著頭作揖:“草民并沒有將婚姻當作兒戲,只是如果婚姻從一開始就摻雜利益,大可不必為了這個利益去擇優,畢竟草民已經不是長公主擇優的對象了。”
張獻的話說的中肯,他現在對長公主來說,毫無用處,換掉他或許會讓長公主更快的繼位。
圣上看著滿臉寫著誠意二字的張獻,彎著身子,把臉對著張獻的臉,壓低聲音:“你?堂堂武林盟主,說配不上朕的長公主?張獻要知道,當初你家的興榮和今日你家的衰敗,都源于朕的信任與否。”
“所以圣上如今是不信任張家了?”張獻疑惑的看著圣上:“那又何故如此?”
圣上忽的起身,眼神不再看著張獻,身子背過去:“你的請求朕明白了,先下去吧。”
秦夢這邊正在蘭馨的帶頭下,四處參觀她母親的寢殿。
蘭馨指著前面的廢墟:“這里就是先皇后去世的地方,婢子記得那時候娘娘難產,我們去叫的產婆和太醫隔了好久才來。”
“我這幾天熟悉了宮里的地形,母親住所這里應該是距離太醫署最近的地方,怎么會耽誤時間?”秦夢反問:“再者太醫院里人才輩出,怎么只有一位太醫,其他的太醫呢?都有事忙?還是各宮娘娘都病了?”
蘭馨一時間答不上來,反應倒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請長公主責罰,當時還沒請來太醫,皇后宮中就已經走水了,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走水這件事情上,就沒有太多的人去關心太醫來沒來,以至于皇后難產而死,是婢子的錯。”
“婢子若是早發現太醫有問題,就不會釀成今日之禍。”蘭馨跪在地上磕頭。
秦夢看著也心疼,說著:“起來吧,蘭馨姑姑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您與我母親主仆一場,為了母親您甘愿在宮中查找一輩子的真相,這份忠心,我有什么道理埋怨您?”
蘭馨低著頭,羞愧難當:“長公主如此說真是羞愧死婢子了。”
秦夢也不含糊,直接奔入主題:“蘭馨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也是母親的忠仆,那以后夢兒有不懂的地方也得請蘭馨姑姑指點一二。”
蘭馨行禮:“小主子謬贊了,婢子不過是比您多活了幾十年。”
秦夢笑著:“姑姑說當日太醫院百般托詞就是不來這里給母后接生?”
“是,當時是婢子去請的太醫,婢子記得那天太醫院的人格外的少,婢子去跪著求每一位太醫,太醫們都說他們要為各宮娘娘們配藥耽誤不得,于是乎,奴婢便抓來了將太醫為娘娘診治。”
“當時將太醫是外出才回來,聽到皇后娘娘的情況后,就帶著奴婢趕緊來了。”蘭馨小心翼翼的看著秦夢。
秦夢點了點頭,看著蘭溪:“那姑姑可知道赤龍谷谷主先夫人是和母親如何認識的?”
“主子和谷主夫人是義結金蘭,不打不相識,當年主子還不是皇后的時候就與谷主夫人打過交道,當時她們還在為給災民施粥而吵過架,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就成了老相識。”
蘭馨慈母般的目光看著廢墟:“說來緣分這東西也真是稀奇,當年赤龍谷谷主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年少輕狂,與女扮男裝的宮夢瑤,也就是先谷主夫人,一見鐘情,自此便私定終身,而主子是被家族進獻給圣上才成了先后。”
“她們兩個也是在晉封谷主夫人為一品夫人的時候相認的,為此才有了主子您和少谷主的婚事。”
蘭馨感激涕零的看著秦夢:“小主子,婢子知道很多事情你可能都沒有回憶了,但是這里就是你5歲以前的家。”
秦夢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然成為廢墟的后院,又看著完好的前院,問:“父皇為什么不把這里重建一下?”
“圣上說過,這里只能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主子,都說帝王無情,可婢子看圣上對主子的這份情,怕是要到下輩子才能來贖了。”
秦夢還要說話,卻看著劉主管緊趕慢趕的過來:“長公主安,圣上有請。”
劉主管看了眼蘭馨,指責:“你不在御花園忙活,在這里干嘛?”
蘭馨還沒說話,秦夢先緩和了一下:“劉總管,蘭馨是我母親的舊人,所以我想讓她跟著我,有熟人在,我心也踏實些。”
劉總管看了眼蘭馨,笑著:“既然是長公主的人,那老奴這就安排。”
秦夢笑著:“謝劉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