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里嗡嗡作響,隱約聽見那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著什么,正想側耳傾聽,意識變清醒過來,定了定神。陌生的地方,眼前天花板上雪白一片,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靠在墻上提溜提溜酣睡的人。
延池城嘴角微微動了下,輕輕活動了下身體,第一想法是還好,沒少什么零件,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胸前一陣鉆心的疼,疼的他倒吸了口氣,肋骨估摸著是斷了幾根,腦袋有點兒發(fā)暈,胳膊和背部的皮膚有些疼,可能是直升機爆炸時迸濺的碎片扎進了皮膚......
聽見聲音趙浩然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到病床上正在拿水的延池城,上前將水遞給他,激動的說:“哎呦,隊長寶貝兒,你可總算舍得醒了。”
剛說著,李元正巧從病房外進來,看見延遲醒了,趕忙說道:“我,我去叫醫(yī)生!”。
“誒,有傳喚鈴……”趙浩然還沒說完,李元早已飛快的跑出病房。他無奈的笑了笑。
“你看,這回真是給我們都嚇夠嗆,怎么樣,感覺如何啊?”趙浩然說著向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從窗邊拿過個椅子坐在床邊。
“死不了。”延池城輕扯了下嘴唇。
趙浩然搖頭笑了笑,也是,從那么高摔下來,得虧了有直升機上的升降繩緩了緩,要不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兒了。
延遲城慢慢喝了口水,剛醒嗓子干的厲害,聲音低沉地問道:“有人員傷亡么?”
“有,這不在這兒呢么。”趙浩然嘲諷的答道。
延遲城喉嚨有些癢,輕咳一聲沒再問下去,多年廝混在一起的習慣,聽他這么一說就知道都沒事兒。
不知怎么的,他心底的某個角落隱隱松了口氣。
趙浩然嘖嘖兩聲繼續(xù)說道:“您說您老人家,命可真大,那可是十公斤TATP炸藥啊,你怎么敢?你這是毀了一架直升飛機啊我滴大爺”
趙浩然嘴上調侃,其實是有些替他不平的,生怕這次任務因為沒有按上面的布置走而連累他背處分。延遲城一路踏踏實實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他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在他這兒從來沒有失敗一說,外人看著的都是他而立之年的戰(zhàn)功赫赫,只有他們這伙人知道他這功的背后是遭了多少罪得來的。
“你替為美賣命的國際反恐刑警心疼錢?”延遲城反問道,知道他的擔心,想了想,緊接著又拖著慵懶的聲線慢悠悠的說了句:“放心吧,上面巴不得呢。”
“我這不是心疼你么,還得多寫個十來頁的報告。”趙浩然臉上立刻掛上了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態(tài)。
延遲城淡淡撇他一眼,今天他這怎么跟個刺猬似得句句帶刺,本不欲跟他計較,他到好,還上癮了。緊接著,延遲城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句:“行動不便,只好委屈你代勞了。”
趙浩然頓時覺得委屈,上輩子怕是欠了他的,這輩子事事被他欺壓,連口頭上的便宜都占不得。
延遲城對他的心理活動了如指掌,沒再給他訴苦的余地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聲音仍舊透露著虛弱。
“嗯.....四天半吧,在ICU呆了幾天,昨天才轉到普通病房。”
“上面知道了?”
“那必然呀,這么大的事兒,況且當時國際刑警也在,想瞞也瞞不住啊。”趙浩然有些猶豫的說:“你昏迷的時候蒼頭兒已經打電話了解過了,本來就是國際聯合行動,我們達到目的就行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嘛,況且這次咱們還立了這么大的功。不過在電話里他也沒說什么,就是知道你傷著了著實生氣了一把,生怕丟了你這枚大將!”
延遲城沒注意他的后半句,他在想的是他們雖然目的是達成了,可過程畢竟不光鮮,要不是擔心這次放走拉卡后患無窮,他也不能不按常理出牌。他算準了國際刑警的心思,用一架飛機換一個拉卡,他們求之不得,而且當時他只是讓李元去通知國際刑警準備,說到底與他無關。
略一思考了下,延池城心里有了數,又問道:“這幾天加德滿都太平嗎?”
“剛搗毀蜘蛛這個各國憎恨的恐怖組織,其他的小貓小狗可不得消停一陣子嘛,誰敢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趙浩然眼眸一轉,眉毛一挑,故意吊人胃口的問道:“不過,真要說發(fā)生什么,倒是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