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急忙跪下,向那個瘋女人跪下,眼淚從他臉上大顆滾落,他溫柔地握著那個女人的手,眼中滿是哀傷:“母親,孩子回來了。”
這位婦女抬起頭來,目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呵呵地笑著:“你是誰?”
葉臨風垂下頭來,低聲嗚咽著,隨即抬起頭說:“母親,我是臨風,你的臨風。”
“噢,臨風。“女子沉思片刻,忽然對葉臨風磕頭道:“皇上息怒,求你饒恕我吧,皇后,求你不要傷害臨風,不要啊!”
葉臨風看著母親的樣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五年前,皇后小產,有人告發他母妃,犯了重罪。
父親在朝中的壓力下,不得不將母親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復出。把他送到宮外進行磨練,自此讓他有了隱秘的皇子生涯。
若非他在青州立功,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葉臨風拉住母親,嗚咽道:“母親,您醒來吧,兒子終于回來了,沒有任何負擔,回來了。您瞧,娘娘又把代表皇子的徽章給我了,以后,我會更加努力,早日把您救出來!”
周氏默然,葉臨風打開包裹,里面有吃的和穿的。
看到點心,周氏趕緊抓到手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葉臨風眼圈紅了,看著母親。
片刻之后,門忽然打開,蘇語凝起身行禮。
葉臨風有點憔悴地對語凝說:“請你幫她洗澡更衣吧。”
蘇語凝從來沒有見過三皇子如此憔悴,以前的他,總是玉樹臨風,但現在卻好似一個無精打采的人,滿臉頹然。
蘇語凝應了一聲,轉過身來打了個冷水澡,周氏吃過飯,變得十分乖巧,順從地洗澡更衣。
所有這些,蘇語凝都為周氏梳理好了頭發,而周氏仍然在兩眼呆呆地看著前方,嘴中在吃著東西。
葉臨風望著,淚眼朦朧。
盡管他俊美如仙,盡管他儒雅不凡,但他決不會在殺敵時懦弱,這世上惟有母親能讓他掉淚。
蘇語凝靜靜地看著梳妝臺后的周氏,前后左右都是判若兩人,盡管歲月的痕跡刻在她臉上,卻依然無法掩飾她傾城的容顏,好像,世上再沒有這般美人。
所有的事情做好了,蘇語凝就垂下了身。葉臨風鞠躬道:“母親,兒子走了,望您安好!”
話落,轉身離開。
但周氏卻絲毫不在意。
蘇語凝也跟著出去了。來到殿外,蘇語凝看到葉臨風扶著松樹,在落日的余映之中,葉臨風的影子逐漸扭曲,落葉成了自己的腳印。
蘇語凝走到他跟前說:“三陛下?”
葉臨風這時已漸漸恢復了平靜,轉過頭來說:“語凝,謝謝你的幫助。”
蘇語凝說:“我是宮女,我就該這么做。”
葉臨風微笑著雙手握著她兩只手。
“哎呀!”語凝突然輕叫起來。
葉臨風愣了一下,急忙松手問:“怎么啦?”
蘇語凝側頭不答。
葉臨風感覺不對,他把語凝拉過來,拉起袖子,左臂滿是水泡。
“怎么會這樣呢?”葉臨風驚訝地問。
蘇語凝說,“我意外弄傷的,三殿下,不要玷污您的手。”
葉臨風默默地拉起了凝袖,說:我帶你去御醫那里。”
蘇語凝說:“三殿下,這個小小的傷痕并不妨礙。”
葉臨風沒有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朝御醫房走去,蘇語凝無法抗拒,只好跟著。
一路走來,葉臨風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
蘇語凝顯然感到一陣暖意。
到了御醫房,只有小藥童在。
“三皇子、御醫們都被皇后召走了。“
葉臨風奇道:“出事了,御醫怎么都走了?”
小男孩回答說:“據說是嫻嬪娘娘發生了子癇,皇上和皇后非常著急,所以專門召集所有的御醫來商量對策。”
葉臨風心想:“嫻嬪是他十歲的時候進宮的,熬上這么許多年,近來才有子嗣,也難怪父皇太上心了,”
他說:“就這樣吧,把我帶到藥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