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迎接五月的春雨(二)
「“內個...其實...我也是寫作愛好者。”
我說話時,刻意地躊躇了一會兒。
春子(玉置文中化名)嗓音是沙啞的。
為什么沙啞?
她很少說話,且是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很奇怪為什么這里的孩子們能在家長教育下在tiktok上說出‘遇事就跑,閑事少管’的‘金字名言’。
我想,我那一代是聽見義勇為故事長大的,也是這么成長過來的。
現在的春子,像是小小蠟燭上微不見光的殘火,它努力靠向了你,再不去守護,這燈火,只怕是永遠無法點亮了......
舉手之勞,我要幫助她。
這一個課間時間,我們斷斷續續聊了起來。
春子依舊是那怕生的性子,有些像受傷多次的野貓,那干枯的海帶像是貓的毛發,也是她傳達情感的風向標...
后三節課間,她沒有再繼續搭話。
‘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來。’
我這么想著,前往食堂。
詩音的便當總會是在我吃完才送過來,我尋思著她是吃完了才會送過來了。
畢竟對她而言,她參加這場戀愛游戲,只是為了更好達成目的。
送便當,也只是個任務罷了...
我在食堂剛準備摁下販賣機的票,詩音拎著水藍色便當小步急促地跑了過來...
“今天...一起吃吧。”
“嗯,我很榮幸。”
我們坐在比較靠角落的區域,沒有走道,旁人雖說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眼光卻是放在了我身上。
‘我難道長帥了?’
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一天突然變帥。
原因,在詩音那邊。
在這個場合不便問私人信息,我思索著下午到活動室再詢問,或者說明天找個時間點去詩音教室瞧一瞧...
我詢問起了詩乃的事情。
不知為何,今天接觸的少女們,總是喜歡用行為來表示。
她們看上去像是在拒絕,但拒絕態度又不堅定,很是迷惑。
詢問詩乃是否生病,她點頭,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詢問詩乃有沒有問題,她先是搖頭,然后猶豫了一會兒,又重重地點了三下頭.......
得,詩音這行為藝術,我大概能概括出兩千字心理描寫了。
最后詢問到下午還去不去活動室,她只有點頭...
原本的三國鼎立,劉皇叔倒了,變成了兩雄爭霸...
活動室本就是尷尬的氣氛,又深化不少。
詩音從包里取出一本抽象派油畫書面的文學作品,這本我看過,前幾年的暢銷小說...
內容...
很黑暗,就是黑暗,極致黑暗。
我不討厭這一類傳統文學,但不會一直看,偶爾看看,就好。
我曾在某知名論壇上看到這樣的說法——‘十六歲前,熟讀萬卷世界名著,如今雙十,看廁紙小說樂不思蜀。’
認真講故事,永遠不會錯。
只是深刻的文字,與藝術相等,他門檻太高,一般人沒邁進去,就被攔在了外邊。
而詼諧輕松的文字,更容易讓人領會,大眾皆可。
所以,如果有人問我喜歡文言文還是現代文學,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后者.......
咚,咚。
活動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很小心,很輕緩。
我看向停下閱讀的詩音,她對我搖了搖頭,目光很是茫然...
“請進。”
我如是這么說著,活動室門推開...
是鄰座,春子。
沒想到只是提了提‘如果有空可以來漫研社坐坐,就在活動樓的二樓最里邊’,她今天就過來了。
春子先是看向了我,稍微埋了下腦袋,看到了正坐上的詩音,海帶又秧了下去...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有些病態白的小手慢慢攥緊。
“那...那個,我...我來申請加入...”
“啊...不對...我叫梨花春子,是...是...7班的學生。”
春子一時間語無倫次,她急忙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求助。
應該是看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隔著頭發看到我的...
我看向詩音,攤開手聳了聳肩膀,“春子是我的同班同學,可以讓她...”
話還沒說完,詩音急忙點了一下頭,好似是覺得太沖動了,節奏換回了尋常的‘優雅’...
好吧...
看來明天有必要去詩音教室轉一轉了...」
南雅人想把下午去音樂準備室的事也寫一寫,但在此之前...
他瞧向身邊靜坐的艾莉絲。
“嗯...”
艾莉絲這一次想了好久,這是南雅人第一次見到她認認真真思考一件事情。
“二宮亞由這丫頭有點厲害,她布了一手好局,是個好棋手。”
丫...丫頭。
南雅人頓時有些錯愕。
身旁艾莉絲怎么看也才二八芳華,這老道的語氣...
對哦,他還不知道艾莉絲多少歲...
“首先,她是冷了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你習慣環境的同時,經營著自己的人設。這種情況下的你,被一個你偏好的人設突然闖進來,會傾向地少些抗拒.......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不一開始,或是第一個星期就接觸你?”
嘶...
好像是這么回事?
“而且,她是在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的情況下,以此來作為棋子,來布的全局...”
說到這里,艾莉絲點了點頭,“舍得下功夫,自然是不會輸了。”
“到最后這里,她應該是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強行跑過來...還特意穿了那套你映像可能因時間而自然模糊的連衣裙,加深了印象,什么事情帶上‘時間’這個單位,就變得有些沉重了不是.....”
有道理啊。
這么分析下來...
二宮亞由的茶藝水平,比之前見過的茶藝大師,可得高出幾個檔次。
“嘖,雅人,你怎么到處沾花惹草?”
艾莉絲不高興了,她好生氣,連拍兩下桌面。
“我不是,我沒有啊。”
好蒼白的辯解,明明才剛剛寫完...
“麻煩了啊,麻煩了...”
“什么麻煩了?”
“二宮亞由喜歡你啊,但是她沒有刻意讓給妹妹,但現在參加者有她的妹妹...”
說得好復雜,南雅人等待著艾莉絲的繼續分析。
“神宮紗由理,跟著劇情走,肯定會...”
“會?”
艾莉絲說到最后停了下來,她察覺到被‘什么’盯上了,面色很是難看。
“沒事了,雅人,你記住,一定要注意神宮紗由理。”
她的拳頭握緊了好一會兒,最后松了開來。
“說說春子吧,這個角色其實就比較好處理了,你只要按照‘你’的尋常步調安撫她的情緒,就沒問題了...”
艾莉絲多提了一個‘你’字,這應當是在提示他按照現在,現實里的他來進行調節,而不是文中的他。
“...這片島嶼的尋常家庭,都這么冷漠的嘛?”
“是啊...一個冰冷的家庭,比什么都要來得凄涼了。”
艾莉絲想到了自己,南雅人嘆息社會。
玉置初春能這么沙啞...
她在家里,也沒有說話啊...

游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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