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般人都想不到吧。”
一手撐著腦袋，司錦姩看著慕費一，“畢竟你哥可是馥夏國首富啊。”
“那誰說得清，前馥夏國首富顏北辰還為他的影后老婆拿了個影帝呢。”
將煮好的咖啡倒在燒杯里，慕費一抬頭看著司錦姩，“奶油還是冰淇淋？”
“冰淇淋，要抹茶口味的。”
三兩口把手中的甜筒吃完，司錦姩一眨不眨地看著慕費一拉開了實驗室的冰柜，從里邊拿出了一桶抹茶冰淇淋。“你這是公器私用啊！”
“還不是你總往我這跑，”拿著加了抹茶冰淇淋的咖啡遞到司錦姩面前，慕費一不忘叮囑，“你少吃點啊，別弄得回家不舒服我哥再找我事。”
“他才不會。”手里拿著玻璃棒把冰淇淋攪勻在咖啡里，司錦姩抿了一口，“你可是他妹妹。”
“我也是你妹妹，”往咖啡里倒了小半個燒杯的奶油，慕費一坐到司錦姩的對面，“說起來，我哥還打算跟你舉辦婚禮嗎？”
“婚禮？”
偏頭揚眉看著慕費一，司錦姩重復道，“你哥讓你問的？”
慕費一搖了搖頭：“不是，他怎么可能問我這些。”
司錦姩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以慕景弦的悶騷性子來說，很多事他心里就算想，表面也不會表現出來。
唯一一次算是表露心跡的時候，就是他們從鏡像世界回來之前。
只是仔細想想，或許那時候慕景弦只是抱著自己很有可能活不下來的心態，所以才會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別扭地說出來吧。
“不過，婚禮確實應該籌備一下。”
手里的玻璃棒一下一下敲著燒杯壁，司錦姩口中念念有詞。
坐在一旁的慕費一盯著規律碰觸燒杯壁的玻璃棒，好一陣之后，伸手握住了司錦姩的手。
“怎么了？”
被突然這樣一握，司錦姩愣了一瞬，注意到慕費一擰在一起的眉頭，她眨了眨眼。
慕費一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才壓著聲兒答：“玻璃棒攪拌的時候不要碰觸容器壁和底部！”
“啊……”
這是最基礎的試驗器械使用規則，在實驗室里多年的司錦姩當然清楚。
只是問題是……用實驗器材盛裝食物，這個本身也是違反實驗室條例的吧……
然而看著慕費一那一副努力克制自己的模樣，司錦姩沒敢將這個想法說出來。
只是默默把手中的玻璃棒從燒杯中拿出，放到了一旁。
“你哥，有沒有說過關于結婚的事情？”
二人沉默片刻后，司錦姩抬眼再次看向慕費一。
“你們結婚前他提過，”
喝完燒杯中最后一口咖啡，慕費一面色平靜，“說是要給你舉辦個世紀婚禮什么的。”
最后因為種種原因，慕景弦所設想的婚禮沒能成行。
兩個人只是暗地里領了結婚證，沒有求婚的過程，也沒有婚禮。
“他那么注重儀式感，少了這些總是不太好的。”
司錦姩點點頭，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我先回去了，你下班回哪里？”
在孟迪云的事情發生后，慕費一就從錦瑟川搬了出來。
知道她是有所愧疚，司錦姩和慕景弦便也沒有多問她什么。
然而事情過去了這么久，慕費一若還是心里記掛著那點事，司錦姩覺著未免太過生分。
“我……”
垂著眼抿了抿嘴，慕費一的聲音里透著明顯的心虛。
司錦姩也不催促，只是安靜地站在門邊等她說完。
不多時，她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司錦姩：“我想去一趟司家。”
“司家？”
微微歪了一下頭，司錦姩恍然大悟道，“想去看看孟迪云？”
心虛地撇開眼，慕費一聲音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我跟寒月姨姨說一聲，你下班直接過去，然后在那里把飯吃了。”
不等慕費一回話，司錦姩已經接通了和司寒月的電話。
得知今天晚上慕費一要回司家吃飯，司寒月在電話里的語氣都變得歡快起來。
只是在聽到司錦姩提起慕費一還想看見一下孟迪云的時候，她有些猶豫。
“姩兒，這事兒我也不瞞你……”
那天司家的人是當著司錦姩和慕景弦的面把孟迪云帶走的，當時司寒月也算是明確地告知了慕景弦，孟迪云到了司家絕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件事。
可問題是，慕費一是否清楚這一點，司寒月并不確定。
“沒事的寒月姨姨，”明白司寒月是擔心因為孟迪云讓司錦姩和慕費一之間生了嫌隙，司錦姩安慰道，“我會和費一把事情說清楚的，這個您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的司寒月這才放下心來。
“怎么了？”
見司錦姩掛了電話，慕費一忙起身走了過去。
“孟迪云在司家受到了族規的相關懲罰，恐怕場面會不太好看。”
司家的族規，司錦姩并不算清楚。
只是從司寒月的語氣和話里的意思來揣測，司錦姩估計那是非常殘酷的刑罰。
“寒月姨姨擔心你看到那個場景之后，會與司家還有我生嫌隙。”
“怎么會呢！”
司錦姩話音還沒落，慕費一已經有些惱怒地開了口，“他那樣對你，還把嫻嫻置于險境，受到什么處罰都是應該的！”
頓了頓，她看著司錦姩：“我只是想去看一眼他現在有多丑陋……”
聲音里太過明顯的失落，讓司錦姩的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她伸手抱住慕費一：“那就去吧，就當跟自己的過去告個別，今后會有更好的人和事等著你的。”
并不是不想安慰，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曾經深愛的人如今面目全非，不論是誰，都會覺得難以面對。
更別提孟迪云為了見慕費一，還把司錦姩和司嫻當槍使。
“我知道……”
頭埋在司錦姩的肩窩，慕費一聲音悶悶地應。
二人分別之后，司錦姩開車回家。
一心想著要給慕景弦準備什么驚喜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今日院子里過于反常的安靜。
直到開了門，看到了站在門后伸著胳膊要抱抱的兩個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