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昱本來并不打算堅持留在這,畢竟上過臺了就應該去觀眾席坐了。可他看金縷很堅持,于是很配合地坐了下來。
從金縷離開,童昱和林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林翱原本有心去挑釁童昱,可童昱壓根沒有抬眼看他,弄得他根本沒有主動出擊的機會。
金縷一上場,眼睛就在到處亂看,想要找到能給自己勇氣的室友們。然而場地內觀眾太多,越往后排光線還越不好。于是她只好收回目光。
目光路過選手座,金縷心頭一涼,甚至萌生了想要沖下去打人的沖動。不過反過來想想,剛剛童昱在唱的時候她也在底下忙別的,金縷又覺得平衡一點了。
可能是因為胡思亂想沒顧上,金縷竟比在班里初選的時候還放松,開口的氣息也要穩了許多。
聽到金縷的聲音,童昱緩緩抬起頭,注視著舞臺中央的她。
“怎么樣,我說我們金大小姐十項全能吧。”
童昱被打斷了欣賞,似乎有點不滿。他瞥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妹妹,只淡淡地笑著。
“這方面她一直很擅長,哪怕是補作業的時候隨便哼唱,都讓人很舒心。”林翱也被童皓月的聲音拉住,順便插空挑釁了一下童昱。
童昱只是淡淡地應了句:“今天見識了。”
一旁的童皓月早就看不慣林翱了,直接開懟:“聽說林校草高中和我們金縷是同桌?近水樓臺都沒能先得月,看來是你的問題啊。”
林翱愣了一下,繼而自嘲般地笑了起來。“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錯過一些人和事。”
見林翱沉默了下去,童皓月別提心里有多爽了。她看金縷唱完了準備從舞臺上下來,趕緊站起身來:“她唱完了,我去找她。”
“嗯……”童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的視線也跟著童皓月飛向了那個方向。
只是,天不遂人愿。童皓月剛離開,旁邊那個空座位就有人坐上了。
“喲,兩位帥哥都在呀。”那個女生坐下來,將自己的名牌包擺在腿上,從里面摸出化妝鏡開始補妝。她還特意將自己的名牌化妝品一樣一樣拿了出來。
林翱只看了她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
童昱根本不認識身邊這個人,這時候也只注意著金縷似乎并不打算過來坐,直接站起來走人了。
袁莉雖然眼看著童昱離開有些失望,但立刻就坐到了剛剛童昱的椅子上。
金縷從離開那個座位開始就沒打算再坐回去,因此童皓月過來找她并沒有什么收獲。
“童學長,麻煩讓一下。”金縷望著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童昱,心里又一陣膈應。
“我猜你晚飯肯定也沒來得及吃,正好一起吧。算是對我上次冒失的行為賠禮。”童昱紋絲不動,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縷被他逗笑了:“我看還是算了,我不太喜歡一個人吃飯,我室友在等我。不還意思。”說著,她兩步從童昱身邊擠了過去。
“你看看,一失足成千古恨。”童皓月也不好拉住金縷了,只能指著自己哥哥教訓。
“我那天只是看到她看書的樣子,想起當年的宋雨,有點擔心。”童昱嘆了口氣,似乎陷入了對于某件事的回憶。
童皓月聽到那個名字也是渾身一顫,不過很快又從憂慮中恢復過來:“不會的,金縷根本不是那樣人。我只跟你說,歷史在她這不會重演。”
“但愿吧,我想我需要考慮清楚。”童昱轉身往外走,“我不希望把她也變成那樣。”
“你趕快想,月底教資考試不遠了,上次金縷就因為考試前兩天才開始‘復習’,結果一門都沒過。”童皓月跟上哥哥的腳步,十分嚴肅地給哥哥“指點方向”。
等他們走出報告廳,金縷早就跑沒影了。
尤思怡跟著金縷不斷加快的腳步,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金縷你慢點,搞得就像后面有狼追你一樣。”尤思怡喘著氣大吼道。
金縷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同尤思怡撞了個滿懷。于是她感慨了一句:“一不小心還和狼抱在一起了。”
聽她這么開玩笑,尤思怡雖然有點想揍她,但還是放心了不少。
“去吃飯吧,我快餓死了。”金縷稍稍恢復了一點精神,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要罷工了。
“這次你穩進決賽了,拿到名次記得請我吃飯哦,我絕對是當代伯樂。”尤思怡這會緊緊抱住金縷的胳膊,生怕眼前這只“小羊羔”又要飛走了。
金縷聳了聳肩:“馬上就要考教資了,我還要準備決賽。感覺這次又懸了。”
“你找童學長,我聽皓月說他是學神,不管是自己復習還是幫助別人復習都很有一套。”尤思怡居然無縫對接打起了廣告。
金縷聽到“童學長”三個字連話都不想說了,就一個勁地搖頭,拽著尤思怡又瘋狂暴走了起來。
“哎哎哎!”
“你要找他復習你就去!別跟我說。”
“那你不怕回頭我就脫單了?不怕到時候你鍋里煮熟的鴨子飛了?”尤思怡自己想想,忍不住笑了起來。
金縷心里直呼“太年輕”,終于再次放慢了腳步:“然后你就過著天天被扔在食堂的日子。”她的語氣有點怪怪的,像是生氣,又像是有點別的不爽的意味。
等到晚上,金縷收到復賽的消息,一頭霧水。
“什么時候有復賽了?還要組隊唱?”金縷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抬起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看大賽組織者就是想讓兩位校草組隊合唱。這樣全場肯定就爆了。為決賽的人緣打好基礎。”焦嬌在一邊一語道破天機。
尤思怡雖然贊成,但覺得這事不可行:“帥哥相見分外眼紅,這和美女相見同理。”
“你們看看名單里那個妹子你們比較熟,幫我牽牽線唄。”金縷可顧不上組織者們在想什么,只想著自己能找個人一起。
寢室三個人湊過來看了看,異口同聲地回答:“沒!”
“你們平時不都聲稱在各個院都吃得開嗎?”金縷忍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
“女的沒有,只認得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