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下去,常樂的力量必不可少。
所以雖然常樂看上去很年輕,但他們依然十分重視他的意見。
常樂掃了一眼周圍狼奔豬突、徹底失去章法,只知道往山林中鉆的其它隊伍,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各位,南邊的羅漢坡易守難攻,獸潮在那無法形成大規(guī)模的攻勢,我準備去那里,你們有誰想要一同前往的。”
他的聲音在林間傳遞,然而,除了個別停下腳步的人,大部分的人卻像沒聽見一樣,爭先恐后地往山林中鉆。
“這人有病吧,羅漢坡地勢雖好,但方位與獸潮前進的方向垂直,甚至還需要靠近獸潮,這不和自投羅網(wǎng)差不多嗎?”
“還是年輕,雖然成為御靈師,但是想法太單純了,跟著他走只會是死路一條。”
“我聽那些御靈師說,這小子能這么年輕就成為護林員完全是靠關系的,他本身啥本事都沒有,就一水貨。”
“艸!真的?我要是有他這運氣,老子早就平步青云了。”
“別和我提御靈師,他們就是一群囊蟲,不把咱當人,今天他們顯然是要把咱當誘餌,一群畜生。”
“切,你嘴里這么說,真要給你一個成為御靈師的機會,你還不是爬爬的跪舔?”
“好了,別浪費精力了,趕緊跑吧,再不跑就真的來不及了”
……
逃竄的人的交談聲落入常樂耳朵中,但他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有所變化。
見那些本來停下觀望的邊軍在聽到這些交談聲后又臉色匆匆地離開,常樂沒有再抱有期望。
不過他準備獨自一人去羅漢坡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臨時隊員們竟然都沒有離開。
“你們不走嗎?”
他奇怪地問道。
“嘿嘿,我們是一個隊伍,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那領頭的男子笑瞇瞇說道。
“我要去羅漢坡。”
常樂堅持己見道。
這些人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他們就是看上了他御靈師的戰(zhàn)斗力,想要說服他一起走山林。
但常樂知道走山林遲早會被獸潮追上,想要活命找到一個有利的地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堅定表達自己的意念打消他們的念頭。
然而,想象中的議論和反駁并沒有發(fā)生,這些人竟然都十分同意他的觀點。
“嘿嘿,雪崩面前最有利的做法往往不是逃跑,而是找一塊遮掩的巖石就地躲藏,小兄弟的建議我覺得很不錯。”領頭人笑道。
常樂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長相略微粗狂的男子,沒想到他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敢問大哥是?”
常樂語氣不由溫和下來,拱手問道。
“我叫秦叔寶,原邊軍第五番隊小隊長,現(xiàn)在暫時為第七組的組長。”
男子大方的報上家門。
“原來是秦隊長,小子沒有帶隊的經(jīng)驗,所以現(xiàn)在這個隊伍還是隊長你來帶,我的職責就是帶路,如何?”
常樂并沒有因為自己是御靈師就搶奪隊伍的指揮權,他對自己的定位很簡單,就是一個領路人。
就算秦叔寶他們不同意他的建議,他也會離開隊伍,一個人去羅漢坡。
現(xiàn)在他們認同他的觀點,他順手幫助一下他們也就是了。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一個明白人,不過既然你讓我當這個隊長,那我就要為這十幾條生命負責,你提出的理念雖然我很認同,但理念付諸于現(xiàn)實還是有一些差距的,所以還請說出你的操作,不然我們也不放心把命交你手上。”
秦叔寶嚴肅的說道。
“自改如此,不過我們還是走著說吧。”常樂回答道。
他們已經(jīng)浪費了一點時間,周圍現(xiàn)在就只剩下他們這一隊了,還在原地墨跡那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于是,一群人跑著向羅漢坡的方向趕去。
“常兄弟,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半路,秦叔寶跑到常樂的身邊,他的體力保存的還不錯,就算在奔跑,說話的時候也不帶喘氣的。
“其實不瞞你,我前幾天剛從羅漢坡那做任務回來,我知道羅漢坡的西面有一處盆地,這盆地周圍山峰林立,只有一個缺口通向外部無人區(qū)的,現(xiàn)在獸潮全部集中到東南部,盆地外的無人區(qū)還處于空檔,就算有異獸在也不會有太多,我們只要繞點路,從那的無人區(qū)進入盆地,就能暫時安全。”
常樂簡單的說了自己的計劃,秦叔寶瞇著眼做思考狀,半晌看著常樂冷靜的表情,點頭道:“好,就按照你的計劃來,不過去那里的路我們并不熟悉,所以還麻煩你帶路了。”
說完,就和身后的隊員們匯合。
“秦隊,這小子說的方法真的可行嗎?”
一個年輕些的邊軍忍不住好奇,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秦叔寶搖頭道。
年輕的邊軍頓時傻眼了,急忙道:“你剛剛不是還想了半天才點頭同意那小子的計劃嗎?怎么會不知道呢?”
秦叔寶扔給年輕邊軍一個白眼:“我又不了解羅漢坡,怎么知道這小子說的方法行不行,我想半天那不是為了讓人覺得我在認真思考,重視他的想法嘛,不然人家不盡心帶我們咋辦?”
“可,可是……”
年輕邊軍沒有想到從剛才開始就表現(xiàn)的極為穩(wěn)重的隊長竟然是個樣子貨,不由急了,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唉,小田,不要著急嘛?我雖然不明白這小子的計劃是否可行,但他既然能夠這么詳細地說出來,就說明人家是認真思考過的,一個御靈師知識儲備不是我們這些只知道提刀的殺胚可以比的,他既然做出這個選擇,說明這個計劃可行性非常高。”
秦叔寶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剛剛那些人說了,他的御靈師身份是靠別人的關系才獲得的,他本人就是個水貨……”
年輕邊軍質(zhì)疑道。
不想這次秦叔寶的眼中充滿了鄙夷。
“說這句話的人才是真的水貨,能成為御靈師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就算他真的是靠關系上去的,那也說明他比普通人強,別人才會甘愿在他身上做投資,以我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小子很有主見,而且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能保持冷靜,這樣的品性,比很多御靈師都要強。”
“可是隊長,要是他的計劃行不通怎么辦?”邊軍雖然被說服,但心里還是擔憂。
實在是這次的獸潮太怪異了,他心里總是無法完全安定。
“唉,如果行不通那也是我們的命,不過到時候有一個御靈師跟著陪葬,我們也不虧。”秦叔寶嘆氣道……
前方,常樂的嘴角抽了抽,雖然秦叔寶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到很小了,但他們不知道經(jīng)過原力的洗禮,御靈師的五官敏銳程度已經(jīng)超過常人,所以他們的對話他全部都聽見了。
不過他并沒有對秦叔寶的行為感到反感,反而很佩服。
一個人的資質(zhì)是有限的,但智慧是無限的。
雖然他無法辨別出常樂的計劃的可行性,但他卻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fā),找出另一個判別的方式,這就是生活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