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懲罰
“這是?”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忽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對,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
周圍煙霧彌漫,陰暗的天空時不時的飄落一些白色小點,是雪嗎?那些白色小點落在地面上,準確的來說是一面很平整的水泥地;小白點落在水泥地上很開就消失了,有點像冰雪消融般消失了。
為什么我對這個從未見過的環境我會說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呢?因為這周圍沒有任何東西,除了能分得清地面和天空的以外,和我之前夢見的白色世界沒有任何區別。
“我在夢里?”我自言自語道。
盡管我堅信這就是那個熟悉的白色世界,但我邁開第一步時,我竟有些猶豫。如果真的是那個白色世界,我想我再往前走,就能見到梓雅了吧。為什么一定是梓雅,我也不知道,反正直覺告訴我她就在那里等我。
我往眼前的濃霧里走去,果真走了不久看見了人影。
等等,為什么是兩個人?
我遠遠的觀察著這兩個人影,按道理應該是一個人才對,而是這個人大多數情況是梓雅;怎么現在多了一個,難道這倆人都是我沒見過的?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次我得謹慎一點。
我慢慢的靠近前方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觀察;發現我越靠近感覺就越冷,天上飄落下來的小白點也越密集。當這些小白點足夠密集時,飄落在地面上足以覆蓋著整個地面,灰色的水泥地很快被鋪上一層白色。對于我這個南方人來說對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知識盲區,但再怎么傻都知道這玩意就是雪。
南方人會夢見下雪天嗎?
很明顯,現在我夢到了。
當我距離這兩個人影很近的時候,附近的場景跟往常的那個白色世界一模一樣,或者說這就是。但現在我感覺非常冷,冷得我直哆嗦,上牙和下牙不停的在打架。我注意到自己身穿夏季常規校服,在這暴雪天不冷就有鬼了。
“靠!我不會再自己的夢里凍死吧。”我忍不住的抱怨一句。不管怎么說,先觸發劇情吧,按道理對話后我就會醒來,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在自己夢里凍死的人。
我雙臂抱著胸口,彎著腰,一直哆嗦著走到那兩人的身后,說:“我來了,又什么事快說吧。”
那兩人聞聲而動,她們轉過身來,臉帶微笑,異口同聲的說:“鞋幫哥,你來了?”
“泳怡?梓雅?”看著那熟悉的兩人,我警惕的神經忽然就輕松了許多,就連周圍的溫度也上升了,我感覺身體也不在哆嗦了,漸漸的暖和起來。
但周圍的環境仍是剛剛的暴雪天,眼前的兩位少女也跟我一樣是夏季校服,著眼前的一切怎么看怎么別扭。
我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妥,看著這兩位少女機械般的微笑,一種恐懼感直擊心臟,大喊道:“有鬼啊!”
我大喊著本能地轉身就跑,就當我轉過身來,發現她們倆也在我后面。我被她們突如其來的閃現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腳一滑,整個人往后摔倒在地。我支起身來著那兩位暴雪中的短袖少女正微笑的看著我,這種狀況不是女鬼索命就是陰差勾魂。我立馬就地上調整成跪姿,碰碰磕頭道:“對不起啊二位,生前沒對你們好過。今后我初一十五多燒點金銀財寶給兩位姑奶奶。請不要殺我呀......”
“你在說什么呀,鞋幫哥。我們為什么要殺你。”她們異口同聲的說。
我緩緩地抬起頭,我的頭還沒抬起,就看著她們的雙腿離我不到一米。我驚恐的抬起頭,她們正低著頭看著我。突然心里暗想,如果校服是水手服的話我現在的視覺可以說是一覽無遺的好風光,萬惡的運動式校服......
我站了起來,往后退了一步。戰巍巍的說:“你們不是鬼?”
“當然不是啦!”她們又異口同聲的說。嚇得我一哆嗦。
“你們能不能一句話別兩個人一起說,我心血少,受不了。”
她們一起點了點頭,就像扯線木偶一樣。
我咽了一口唾沫,打算是直奔主題了,說:“我已經完成了初中的所有遺憾了,所以......我想我可以回去2020年了吧。”
“不行。”這次是梓雅開的口。
“為什么!我已經沒有遺憾,這還不能回去嗎?”
“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完成所有的遺憾。”
“還有?我真的已經想不到還有什么了。你跟我說,還有多少個需要完成的。”
“一個。”
“哪一個?”
梓雅這時候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抬頭靜靜的望著我。我能夠看見她大大的眼睛里,有一種復雜的情緒,這種情緒有些恨意,卻又有些失意。
“知道為什么這次會出現我們兩人嗎?”說罷,梓雅看了看泳怡,又轉回來看著我。
她出其不意的問題瞬間讓我啞口無言,這個莫名其妙的白色世界就已經夠古怪的了,就算這里出現一百個人我也覺得合理;突然問我這次為什么出現她們兩人,我的邏輯思維也沒法構建出合理的語言來回答,除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你......是梓雅,她是泳怡,你們都是我的初中同學。”我簡單的說著。
“不。現實的那兩個才是。我們只是你心里虛構出來的。”
“那為什么平時只有你......”
“這就是我想問你為什么平時的夢境只有一個人,但現在有我和泳怡呢?呵呵,鞋幫哥。如果想你所說這里出現一百個人......那你可太花心了。”
我瞪大著眼睛,我記得我沒說出來,我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你是怎么......知道......”
“我是你想出來的,我自然能知道你想什么。”
“那......”
“沒錯,水手服什么的,我也知道。哈哈,變態。”
我老臉一紅,雖然我現在知道她們倆是我夢里虛構出來的,別被一個女生當面這么說,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言歸正傳,鞋幫哥。知道為什么這里會出現我們兩個了吧。”
我知道了,結合之前的夢境。最初的時候也只有梓雅,后來泳怡莫名出現過一次,也就是泳怡和我關系變好那一段時期;后來我意識到冷落了梓雅,畢竟梓雅始終還是我最在意的人所以后來夢里的人物由泳怡換回了梓雅;現在她們倆同時出現,說明現在泳怡和梓雅的地位在我心里是同等的,這樣樣就解釋得通了。
“你這么想,看來是全都明白了。”泳怡在一旁開口道。她也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畢竟她和梓雅一樣也是我夢里虛構出來的。
“那我還是要去跟現實的梓雅去表明我心里的那句話咯。不管你......她......接受與否。”我對著夢里的梓雅說。
“嗯。”
“那簡單。”我信心滿滿回道。我想我這次的2012年重返初中之旅很快就結束了。
“哼。不......沒有那么簡單,也沒有那么快。”梓雅突然冷哼一聲,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還沒等我對她說的話產生質疑,她話音剛落,突然周圍掛起狂風,飄飄揚揚的雪花隨著大風刮得像一塊白布一樣圍著我們三人轉。
“這是怎么了!”我大聲的吼道。狂風在我耳邊摩擦著,我幾乎是聽不見自己的叫聲。
呼~!呼~!
風力越來越大,我開始有些冷了,冰涼的觸感從指尖慢慢向身體傳來。
風太大了,大得我不得不用雙臂擋住頭。我瞇著眼從雙臂的間隙瞄著風暴中的兩位少女,泳怡依舊杵在梓雅一旁,但表情不像剛剛的機械式微笑,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反觀梓雅,她維持剛剛對話的樣子,卻微微地笑著,那個笑容感覺像是在嘲笑著什么。
“快停下!”我歇斯底里的喊著,因為我快受不了了,我感覺我要凍成冰棍了。
“還記得懲罰嗎?鞋幫哥。”暴風中傳來梓雅的聲音。
“這就是懲罰嗎?為什么!”我喊道。
“懲罰現在才開始。”
她說完,我鼻子癢癢的,使勁打了個噴嚏。
我驚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