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洛陽府。
“下官東都府……”
“行了,多余的話都別說了。”抬手打斷眾人的話,看著身前衣冦楚楚的東都官員,李承乾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朝廷賑災敕旨都早已發(fā)放下來,可看看你們一個個有這閑工夫在這迎接本王,那還不如下災區(qū)多去幫扶下百姓?”
“下官……”
“夠了,本王不想聽你們解釋。”
抬手打斷眾東都眾官員的話,李承乾徑直穿過眾人坐在首位上說道:“許黃門,把跟隨過來的御史全給本王派遣下去,如發(fā)現(xiàn)敢貪婪者,即刻拿下。”
說著,李承乾看向身邊的程咬金說道:“盧國公,軍中兄弟你自去按排,至于怎么做,按我們在京中商量好的來辦,那里急先那里。”
“諾。”
望著板著張面孔的李承乾,許敬宗程咬金點點頭,知道事情不會如此完。
“張公公,用本王名譽給東都所有世家門閥富紳發(fā)一告涵:此番運河決堤之后,本王欲立一座功德坊,該怎么做叫他們自己想。”望著離去的程許二人,李承乾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張德吩咐道。
“是,老奴這就去辦。”
“去吧。”
點點頭,李承乾習慣地伸手揉了揉鼻尖,掃了眼被自己扔在一旁的東都眾官員嘆道:“爾等即享民脂民膏,就當為百姓勞心勞力,可如今觀你等所作所為,確實真的是讓本王痛心啊!”
“殿下,下官……”
“呯。”
“本王知道你是蘭陵蕭家出身,但這不是你掩飾自己無能的盾牌。”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書桌上,李承乾怒道:“你這樣,只會讓本王更是看輕你。”
“殿下,臣……請辭。”
“請辭?”不屑地撇了撇嘴,李承乾嘲諷地說道:“做錯事了便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想負責,你以為這天下間會有這么好的事情。”
說著,李承乾看向守在大廳外的李百鳴下令道:“李偏將,按名單抓人吧!”
“諾。”朝身后百騎兄弟們一揮手,李百鳴面色一冷說道:“拿下。”
“諾。”
看著魚涌而入的士卒,瞧著他們身上那明晃晃的衣甲,東都洛陽府不論心中有鬼還是心頭沒鬼的眾官員都被李承乾這位新任秦王的此番操作給弄怕了。
尤其是一想到前些時日從京中朝廷之上傳回來,關于李承乾的種種行為,東都長史府的眾官員心里明白這次事情過后,東都的天得變了。
“哼。”
望著廳中被抓剩下臉色蒼白的官員,李承乾輕哼一聲,從杯中掏出敕旨扔在桌面上,開口說道:“蛀蟲已經(jīng)拿下,所余諸公本王希望你們還能如曾經(jīng)一般,兢兢業(yè)業(yè)為國為民做事,至于一些事,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只要不超過原則之內,本王隨你們怎么弄,絕不會去干涉。”
說著,李承乾站起身說道:“除了結果,本王還需要看到過程,至于如何去做,想必你們都懂的。”
“諾,殿下愛護百姓之心,臣等都已經(jīng)明白,此次賑災救濟,下官等一定兢兢業(yè)業(yè)。”
“是,殿下愛護百姓之心,臣等都已經(jīng)明白,此次賑災救濟,下官等一定兢兢業(yè)業(yè)。”
“……”
“行了,都動起來吧,本王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擺手打斷眾官員的話,李承乾笑道:“百姓們都在看著朝廷的作為呢!”
“諾。”
“諾。”
“諾。”
“……”
看著負起雙手,跛著腿朝大廳外走去李承乾,眾官員連忙拱手躬身應道,對視一眼便也開始忙活起來。
……
“張叔,你老是不是也覺得承乾做得過份了。”負著雙手,已從東都洛陽府中出來,走在大街上的李承乾一邊看著街上腳步匆忙的人流一邊對身旁隨行的張德笑道。
“老奴實在看不懂。”伸手接過李承乾遞過來的糖葫蘆,張德很誠懇地回道。
“俚語說狗咬狗一嘴毛。”
“公子難道是想讓他們搶骨頭,是……”吃驚地望著跛著一條腿緩緩擠進人群中的李承乾,張德眉頭一皺,也連忙跟了上去。
“除了該殺之人外,知道悔改的我是會給他住機會的,因為是人都會犯錯。”摟著張德這老東西的肩膀,李承乾很是淡然地指著人群中的雜技表演問道:“手插油鍋,張叔你可做得到?”
“這……”
看著火上那翻滾著的油鍋,張德翻了個白眼,實在是跟不上李承乾這位殿下說話的節(jié)奏。
“這是假的。”松開張德的肩膀,李承乾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不信我去試給你看看。”
“公子千金之軀,萬萬不可。”
“沒事,就醋上浮了一層油而已,看著很燙,其實也就跟我們平常喝的溫水差不多。”
“這……”
“行了,張叔你就看著吧!”說完,李承乾不待張德反應過來,徑直走到油鍋邊看著那正把一雙手放在里面攪和,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說道:“道長好功夫。”
“無量天尊,閣下是?”看著眼前一身麻袍,頭發(fā)隨便用一條布帶纏著,可卻滿身貴氣逼人的青年,正在向眾人表演的中年道士一愣,心頭突然有一絲不妙的感覺升起。
“在下姓李。”瞥了眼中年道士還在滴著油的雙手,李承乾問道:“敢讓我試上一試不?”
“閣下貴人,貧道……”
“行了,在下不是貴人,你也不是老道。”靠近中年道士,李承乾壓低聲音說道:“不想被揭穿,便幫我一個忙。”
“這……。”望著李承乾,中年道士有些吱吱唔唔,不知道自己那里露餡了。
“爽快點。”好笑地看著假中年道士,李承乾擺擺手說道:“要不然某動手了。”
“你……”
“哼。”
擼起袖子,李承乾也懶得跟他廢話,手一伸直接就放入油鍋之內。
“啊!”
看著把手插進油鍋中的李承乾,張德一愣,驚叫一聲連忙沖過來一腳踢飛邊上的假道士,說道:“殿下,你的手……”
“沒事,張公公你別急。”從油鍋里收回手放在張德面前晃了晃,看著邊上全都朝自己身上盯著的眾人目光,李承乾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想直接扯開嗓子大聲說道:“不錯,在下正是秦王李承乾。”
“這……”
“你真的是原先的太子殿下李承乾?”
聽到李承乾的話,圍觀的眾人一愣,隨即有些不信。
秦王?
這不是自皇帝陛下他登基以后便不再封出的王爵嗎!
“嗯。”點點頭,李承乾掏出敕旨說道:“本王正是此次奉皇帝陛下之令前來洛陽救濟幫助受災的百姓重建家園的人。”
“騙人的吧,原太子不是封的是愍王,那來的秦王。”
“對。”伸手拉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侍衛(wèi),李承乾自嘲地又掏出來自己的身份令牌笑道:“在下相信鄉(xiāng)親們中一定會有人認得這面令牌的。”
看著面前一身樸素麻袍的青年他手中金燦燦的令牌,看著令牌上那大大的秦字還有缺了的一角,有曾跟隨李世民東征西討最后因為在戰(zhàn)陣中身殘退下來老卒喊道:“這真的是秦王令,令牌是真的。”
“呯。”
“呯。”
“呯。”
“……”
“承乾只是代父皇行事,當不得這大禮。”望著烏鴉鴉一片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百姓,李承乾也跪了,開口說道:“大家請起,要不然回京后父皇他又得揍我了。”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殿下,卑職多嘴一句,你可知秦王令是什么?”
“秦王令不就是一令牌嗎?”
望著穿過眾人來到自己面著拄著拐杖的老漢,認真地在大腦里搜索了下,李承乾真的不知道自己手中這個含金量只有百公之八十以上的牌子除了代表身份外還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