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千里迢迢到了大城市再求醫,這次又會怎么樣呢?
動車外的天空留白太多,山峰起伏不定。明暗交替的動車內,我有種把期望之心跳動起來的渴望,悄悄地,隨著報站員的聲音震動心門,震動聲越來越大。
我們帶著沒有把握的渺茫希望去往目的地,臉上掛著還算樂觀的表情。
因為表姐是心理科的護士長,所以我們掛了號去找她。
“這個就是妹妹嗎?”一個長發女性熱情且溫和。
“姐姐。”我有些受寵若驚。
表姐讓父母回避,單獨和我在心理室里聊了一會,開導我。
“不要想太多,沒事的,別擔心。”表姐說。
白來了,我想。
我們此時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毫無方向。
既然該市醫院心理科的護士長都對我的病癥一笑帶過,說是小問題,也沒有對我的病癥下明確的稱呼,僅僅讓我放松心情,我們只能無果而返。
這時我家還沒有智能手機和電腦。幾乎所有接觸過的我的外人都“怕”我。為啥?誰家有點事,隔天我們這里的人就全知道了。
病情惡化,我每夜都無眠,白天補覺,瘋瘋癲癲,看言行就不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可我說話又條理清晰。
母親只能成天照顧我,父親一個人忙生計。父母好吃好喝“供”著我,載我去兜風。我搞得父母身心俱疲,蒼老了許多。
一片黑。
我生不如死,又不敢自行了斷。
有次媽媽載我兜風路過學校,我遠遠望著教學樓,一股心酸頓時從心臟沖到眼眶里。我扭曲著臉頰,啞著喉嚨,涕淚直下,整個臉的五官和肌肉都在用力地“哭”。
它離我很遙遠。
我說,我要回學校繼續上學。
回校。
噩夢未結束,我掙扎。只有同遭此難的人才知道,“爽”,對學習工作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