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送沒送過你戒指我不知道,但不好意思,現在這個東西,是我的?!?p> 柳暖當著女人的面把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剛剛合適的大小像是“咵嚓”扇了女人一個大耳光。
“同理,你跟他以前有什么故事我不知道,但現在,他是我的未婚夫?!绷焓滞熳£愑岬母觳?,以二對一的形式證明,誰才是今天的主角。
女人說不過柳暖,只拿怨恨的眼神看著陳俞:“陳俞,你是要拋棄我嗎?”
柳暖聽這句話可是相當耳熟,再瓊瑤一點,后面是不是還要加上“就連那些我們曾經一起哭,一起笑的美好時光,你通通都要拋棄掉嗎?!”這種標準句式。
然而就在柳暖沒把這當一回事的時候,陳俞則是不著痕跡地掰開了柳暖挽著自己的手。
他朝一邊的助理招招手說:“請這位小姐出去?!?p> 被保安推搡著朝外走的女人還不忘朝柳暖喊道:“他的心里根本沒有你!”
柳暖看著自己的手發愣。沒有她,那有誰呢,那個人是你嗎?
一切似乎能從陳俞的反應中瞧出些端倪來,但在場的除了當事人,誰不是只當是訂婚宴上面出現的小插曲呢。
現在鬧事的人走了,戒指也戴到了該戴的人手上,這依舊是場成功的求婚,而唯一的區別是——戒指,是柳暖自己戴到自己手上的。
而就這么一點點的區別,讓兩人下臺時間隔著不遠不近不咸不淡的距離。
……
打道回府的路上,柳家車上一片寂靜。
尤其柳媽媽的臉色不好,訂婚宴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問陳母,陳母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岔開話題。
這什么意思,不把她女兒當回事嗎?
柳媽媽臉色不好,柳暖也不敢開口說話。
司機悄聲問:“先送先生夫人回柳家嗎?”
柳暖剛準備點頭,只見柳媽媽大手一揮:“去陳家?!彼裉觳还荜惣乙獋€說法,還結什么婚!
捂著小心臟的柳暖頓時噤聲,看來接下來是場惡戰了。
一行人進到陳家,不常在這棟房子的陳母像是早有準備,正在客廳里等著人來,陳俞守在一旁,神色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陳母迎上去:“親家來了,快坐?!?p> 陳母如此謙虛好客的,柳媽媽心中冷笑:看來是心里有鬼吧。
柳媽媽毫不留情:“不坐了,我來討個說法就走。”
陳母:“……”
柳媽媽接著說:“是,你們陳家家大業大,我們柳家比不上,但我把寶貝女兒嫁過來給你陳家做媳婦兒,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吧?”
“堂堂訂婚宴上跑出個小三兒,你讓我柳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明天新聞頭條是什么,我不說親家你也能想得到吧。”
按照那群報紙記者的尿性,柳暖猜,明天的頭條大概就是——“震驚!訂婚宴突闖入神秘女子,究竟是真愛現身,還是小三上門?”
柳媽媽連珠成串的話,轟得陳母臉色是一層比一層難看。
無話可說的陳母后退到沙發上坐下,讓陳俞一個人站在柳媽媽面前。
意思很明顯,你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跟人家解釋。
陳俞少見地收斂了自己一身的氣勢,擰著眉說:“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給伯父伯母賠禮道歉?!?p> 柳媽媽哪管那么多:“道個歉就完事兒了?那個女人是誰?”
陳俞像是被戳到了什么隱秘一樣,緘口不言。
柳媽媽又看陳母,只見陳母張了張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柳暖聯想到齊正遠,柳媽媽不是同樣對陳家隱瞞了她和齊正遠的往事嗎,大概這其中有什么隱情吧。
“媽——別說了吧”柳暖小小地扯了扯柳媽媽的袖子,貼在柳媽媽耳邊說,“也許就是‘另一個齊正遠’呢?”
說到了齊正遠,柳媽媽的臉色就忽然變了,眼里質問陳家的氣勢也消了幾分。
倘若今天上臺去鬧的是齊正遠,柳家同樣不能很好地給對陳家一個解釋。
只能當是,兒女們自己的一筆爛賬罷了吧。
“咳咳?!绷鴭寢尮首骺攘藥茁?,讓氣氛不再那么尷尬,說:“當然,我也不是責備的意思?!?p> “只要陳俞好好處理,不會在一個月后的婚禮上重演一遍,我自然沒什么意見?!?p> 柳媽媽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只要最終結婚了,這次的鬧劇也算是側面幫了柳家一把,陳家理虧了,自然會在別的地方補償柳家。
見柳媽媽松了口,陳母也是暗自松了口氣,只等陳俞發話。
“那個女人,不會再出現在柳暖的面前了?!?p> “陳太太,永遠只會有一個?!?p> 陳俞的話字字擲地有聲,但他擰在一起的兩道劍眉卻讓柳暖有些心驚又有些心疼。
直覺告訴她,這兩句話,對陳俞的意義絕對沒那么輕松。
但柳媽媽成功的被陳俞的話安撫了。拋開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陳俞依舊是她滿意的好女婿。
得到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柳媽媽就準備離開陳家了,柳暖正想挽著她媽的手一同往外走,卻被陳母叫住了。
“柳暖就留下來吧。”陳母私心想多給陳俞和柳暖點相處機會。畢竟柳媽媽不計較,不代表柳暖不會和陳俞心生嫌隙。
柳暖愣愣地回頭看陳俞,卻發現陳俞并沒有看她,頓時有些猶豫:“要不,今晚還是……”
“柳暖放心,伯母一會兒也走,不會打攪你們的?!标惸笓屧诹罢f。
柳暖心想,我當然知道你要走,問題是陳俞啊。
只見陳俞終于抬眸看柳暖了,眼里幽深不見底:“留下來吧,你答應過的事情,也是時候了?!?p> 長輩離去,屋子里只剩下陳俞和柳暖,兩人之間隔了不到三步的距離。
陳俞抬手萬般隨意地抽掉領帶,任它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團成一團。
柳暖恍惚覺得自己周遭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下意識抱住自己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后退了一小步。
但很快,她就不感覺到冷了。
陳俞一個跨步把人帶到自己懷里,大手在后摩挲著柳暖那看起來脆弱不已的脖纖細頸。
緊接著,陳俞毫無預兆地壓下來。
柳暖頓時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唔唔唔——”放開我——
太長時間的接吻,柳暖胸腔內的氧氣幾乎都被耗光了,頓時掄起粉紅的小拳頭去捶陳俞的肩膀。
陳俞這才施施然放過柳暖的小嘴,問:“邊接吻,邊呼吸,不會嗎?”
柳暖竭力呼吸著,但她也絕沒有錯過陳俞意思里的鄙視。柳暖再次論起拳頭捶陳俞的肩膀,氣呼呼地說:“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經驗那么豐富,是個老司機哦?!”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根本沒有正經接過吻啊。
即便有,也是像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就完事了,哪里會像陳俞這樣。
陳俞挑著眉欣然接受柳暖氣鼓鼓的控告,說:“沒關系,你很快就會學會了?!?p> “我才不要學這個呢!”柳暖撅著嘴喃喃抱怨道。
柳暖不得不說,在看到今晚訂婚宴上的個女人后,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尤其在她說出“就連我的東西,你都要給她嗎?”這樣的話之后,柳暖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甚至,柳暖一路上都止不住地去猜想,陳俞和她有過什么樣的一段過往呢?和她跟齊正遠一樣的嘛?
但理智告訴柳暖,顯然不是。
而陳俞目前身上展現出來那一點點的霸道溫柔,柳暖都幾乎要心為之動搖了,那如果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呢?
柳暖無法想象了。
她只覺得,那將毫無疑問是雙將人推進深淵的手。
就在柳暖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中時,她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把“你要將她推進深淵嗎?”這句話說出來了。
聽到柳暖的呢喃自語,陳俞的心神俱是一震,他大力掰過柳暖的臉,逼柳暖從她的思維中脫出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你在想什么?!”
直覺知道陳俞的情緒波動是因那個女人而起,柳暖忍著吃痛的感覺,依然執拗地開口:“我在想那個女人是誰,她又和你有什么關系!”
陳俞的神色驀地一變,此前略微輕松的神色一掃而光,眉間的溝壑再度加深,就在柳暖以為他要開口的時候——他卻再度沉默了。
柳暖直直地看著陳俞似乎有些怔忡的神色。
“你不必知道她是誰?!边^了許久,陳俞才再度開口。
堅決的態度,像是一堵墻,把柳暖擋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柳暖忽而間就有些生氣:“憑什么我不用知道?!”
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搶人了,難道她柳暖未婚妻的身份竟然連知情權都沒有嗎?
陳俞神色幾經掙扎,卻依然是老樣子:“你不必知道有關她的事情,因為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范圍之內?!?p> 不出現,但是你可以金屋藏嬌養著她啊,柳暖差點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但養小三類似的字眼又勾起了她不太好的回憶,只得昂著下巴警告陳俞:“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在外面金屋藏嬌,最好不要讓我知道。”
柳暖還記得陳俞的協議上寫得是“不干涉對方私人生活”,但她覺得這條應該改一改才對。
既然要裝,那得就把表面功夫做到位才是。
陳俞聽懂了柳暖的言外之意,他不著痕跡地摟著柳暖的腰倒在沙發上,挑眉說:“你覺得我是和齊正遠一樣的人?”
陳俞對柳暖拿齊正遠跟他比的行為,很是不屑。
柳暖毫無防備間摔在陳俞地身上,不禁小小地“啊”了一聲。她想從陳俞身上起來,無奈身陳俞圈著她的腰的手太緊了,只能身子扭來扭去,左扭右扭.
“你再敢動試試,我現在就辦了你。”
她驀地臉色噌地一下炸紅了。
柳暖就像受了驚的小兔子,縮在陳俞懷里不敢再亂動了。
陳俞圈著柳暖的腰,瞇起眼淡淡地說:“動啊,怎么不動了?”
柳暖果斷地拼命搖頭:不敢動了,不敢動了。而陳俞此時臉上的笑,讓柳暖真誠的有種自己是兔子,而面前這個就是大灰狼的錯覺。
啊啊啊,求放過啊,柳暖幾乎要兩眼淚汪汪了。
陳俞手上一個用力,兩人上下的位置就顛倒交換了過來。陳俞俯視著柳暖清麗的小臉,目光危險到仿佛柳暖下一秒就要被他吞吃入腹。
而柳暖嚇的眼神只敢到處飄飛,哪里還敢看陳俞的眼睛啊。
陳俞淡淡的酒息噴灑在柳暖的頸窩處,才提醒了柳暖,陳俞那看似清明的眼睛里,還爬著絲絲的醉意。
陳俞慢慢地低下頭,伸出濕潤的舌尖在柳暖的頸窩處打圈圈,一個接一個吮吸出曖昧的小紅印。
細碎的發絲掃在柳暖皮膚上,加上被輕輕啃噬的雙重癢感,幾乎是瞬間就逼出了柳暖的生理性眼淚。
“起,你起來?!绷钩龀阅痰牧獠抛岅愑崽痤^來。
陳俞危險地盯著柳暖,柳暖只得吞咽口水后,小小聲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去……房間里吧?!?p> 是呀,柳暖目前最擔心的是,這個貌似醉得不輕的陳俞,會把她在沙發上就給辦了……
陳俞思考三秒之后,給了柳暖回答。
他起身拉著柳暖,大步朝二樓走去,柳暖踉踉蹌蹌地跟在后面,差點一腳踏空了樓梯。
“喂,你倒是慢點啊——”柳暖驚慌失措地喊道。
翌日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打在柳暖的臉上,細碎散亂的小菱形引得柳暖的睫毛動了動。
柳暖下意識抬手去遮擋,卻被橫亙在胸前的手臂阻攔住了。
等等?柳暖猛地睜開眼睛,哪里來的手臂?!
剛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的柳暖,回頭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張俊臉。
哦,是陳俞。
嗯,他們昨天訂婚了來著。
至于訂婚完后發生了什么……柳暖一點點回想,臉上溫度就一點點蒸騰起來,悄悄地朝離陳俞遠一點的地方挪了一丟丟。
“醒了?”陳俞察覺到柳暖的挪動,手上使勁兒把柳暖拉了回來。
不動還好,一動柳暖就察覺到了被子下兩個人都是光溜溜的身子。
“在想什么?”陳俞微微有些嘶啞的聲音貼在柳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