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和程澤有合作,而程澤喜歡我。”
“你今天來接我,表面上是聽從了傅易言的命令,實際上如果不是程澤讓你去提醒傅易言,他可能都不記得我這號人。”
“我說的對嗎?”
墨向寒靜靜地望著前方,對于郁歡的話不置可否。
“然后呢?”
“第二,你要毀了傅氏,傅易言是你最大的阻礙,這也是你蟄伏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只甘心當一個管家的最重要的原因。”
郁歡可以從前面的后視鏡里看到,她每說一句話,墨向寒的臉色便寒涼三分。
那只雙握著方向盤的手,更是凸起了一根又一根的青筋。
“你還知道什么?”
郁歡唇角微勾,眉宇間透著自信:
“我還知道,你是這蘭城隱藏的大佬。”
“零下七度,蘭城最大的夜總會,也是蘭城上流社會的聚集地,但是背后的老板一直是個謎,這個人,是你。”
“整個蘭城,起碼有三分之一的商業領域,都是你的地盤。”
讓郁歡意外的是,墨向寒遠比她想象的要沉得住氣。
車內寂靜半晌,男人冷著臉再度開口:
“你說的這些都是我有的,你有什么?憑什么跟我談合作?”
郁歡臉一僵。
她有什么?
她不過剛出獄而已,她能有什么?
緋紅的唇抿成一條線,幾秒后,郁歡聳了聳肩,“如你所言,我什么都沒有,但是如果我把這些信息告訴了傅易言,你之前做的部署會全部功虧一簣,我能讓你跟我一樣一無所有。”
墨向寒氣笑了:
“這就是你跟人談合作的態度?”
郁歡:“……”
唔,好像是有點囂張了?
默了三秒,郁歡波瀾不驚地開口:
“那我換一個說法,我不是跟你談合作,我在威脅你。”
墨向寒:“……”
車子終于進入市區,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
墨向寒回過頭,涼涼的視線瞟了郁歡一眼。
郁歡不閃不避回望著他,“你考慮下吧,反正你要搞垮傅易言,幫我算是順帶,但是你不幫我……后果不是現在羽翼未豐的你能承受的。”
羽翼未豐。
這四個字真是用得相當精準了。
墨向寒似乎笑了一下,但是郁歡并沒有覺得他嘴角的弧度有多大變化,他的眼神甚至比之先前更加寒涼。
“少夫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罪名叫,你知道得太多了么?”
郁歡方才還輕描淡寫的臉蛋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腦子里只有四個字——
殺人滅口。
這個男人,她對他了解不多,但她知道,他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纖細的手指一點點蜷縮了起來,但聲線還是穩的,“你不能殺我,傅易言留著我還有用,否則他今天不會派你來接我。”
說到這兒,郁歡方才還緊繃的神經緩了緩。
是了,她還有利用價值。
“你如果殺了我,他細查的話,你一樣會暴露,我相信墨管家這么聰明的人不會冒這個險。”
“那你知道你的用處是什么嗎?”
郁歡條件反射想回答,張口的瞬間卻一下子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遍體生涼。
她的用處……
和他的目的,是沖突的。
換句話說,她本就是他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