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女子舉步如和風拂柳,啟齒似燕語呢喃。抬眼望去,煙雨迷蒙處,飛起一座如虹彩橋,橋畔有紅袖女兒悄然獨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煙,眉間鎖一絲淺淺哀怨。
待上濃妝戲一場,
誰人臺上誰人觀?
樂聲美妙忘自我,
花旦名角誰人憐?
臺上悲歡獨自唱,
卻忘終有曲終時。
一曲終來一曲上,
唱來唱去同臺戲。
悲可悲,笑可笑,
卸去濃妝真面目。
曲終人散臺空空,
只留一人品惆悵。
情何以堪,人何以待?
每當戲中的女子情到深處,牽掛便如水袖般若即若離;而悲到切處,恨,也在拂袖而去那一霎那間凝固。
那份清純,那是哀婉,恰似春風碧于湖面,有落花點點。“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浮一襲水袖,唱一出牡丹亭。聲音的悠揚,越調的婉轉,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細雨淋漓,又似梨花撲面。
那份深沉的情感,則在臺上久久不息,令人蕩氣回腸。這古女子的心思就如同水袖一般含蓄,即使是郎情妾意難分難舍,那思思量量的心事也像是女子的纖纖玉手,總要被水袖層層疊疊地遮掩了去,哪怕是顧影自憐,抑或回眸一笑,也需水袖若有若無地涵蓋著。
不愧是壓軸大戲,唱功了得,難怪前面的都排不上號,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座城,一城一味,一城一曲,一城一個故事。煮一杯茶,西湖柳瘦;翻一本書。
當戲曲聽到尾聲的時候,忽然大廳里亂了起來。時不時的傳出了兵器相交碰撞的聲音,看來是有人在這里鬧事了。
站在雅間上方往下看去,只見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大約有十幾個,此時,正在全力圍攻一位藍衣男子,不過此男子,看起來到讓穆顏覺得有些面熟。
搜尋原主的記憶,發現并沒有這藍衣男子的記憶。
正在穆顏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名黑衣蒙面人,趁著藍衣人被其他人圍攻之際,想要從背后搞偷襲。
穆顏看到他轉身露出容貌,在顧不得其它,連忙出聲提醒:“十八,小心背后。”
有了穆顏的提醒,藍衣人輕易躲避了黑衣蒙面人的偷襲。可與此同時也讓對方找到了對付自己的契機。
藍衣人只好全力抵擋黑衣人的進攻,可就算如此,依舊落于下風。
眼看藍衣人不敵對方,穆顏連忙請求穆棋命令手下的人前去幫忙。
一陣刀光劍影,大廳里的人們早已嚇得四處逃竄,也只剩下她們這些人,還在樓上的雅間靜觀結果。
一向溫和的穆棋此時也沒有了以往的沉靜,在穆顏身邊道:“顏顏認識他?”
“哥哥,上次在獵場就是他救我,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不見了人。”穆顏解釋到。
“嗯,那就讓他們幫那人解圍吧,不過我們先回去,這里不安全。”穆棋擔心的勸阻。
穆顏不為所動,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勸阻:“放心吧,哥哥,我們不會有危險的,你還不相信青木的實力啊。”
此時有了青木的幫助,那藍衣男子,劍舞的越來越快,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
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云。
那劍舞得果然不錯,劍過處,習習生風,使得他的衣袍無風自起。片刻過后,黑衣人竟然全都被消滅干凈,竟無一生還。
藍衣人收起手中的劍,來到穆顏所處的雅間。看到是穆顏穿著一身男裝,剛才聽聲音就知道是她,如今看到一身男裝還是驚訝了一下。
眼前紅衣如火的少年憑欄而立,雙臂環胸,姿態逍遙,隱在陰影里的面容看不清晰,唯有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犀利詭譎,幽深無垠。
???
?那殷紅的唇角似是一勾,身后浮云吞吐,金光萬丈,她踏著陽光緩緩走來……
沒想到,女子也能把男子的衣袍穿得如此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再加上她那張,化妝了的五官。此時也是,面如冠玉、相貌堂堂、英氣逼人,一生紅衣卻是掩蓋不住的嬌媚。不得不說穆顏真的很適合紅色。
藍衣人并沒有,拆穿穆顏皇家身份的打算,微微上前抱拳說道:“在下木晟,今日多謝兩位公子的仗義相救。”
“不必,是令妹出手相助,倒是上次木公子救了令妹,還沒來得及像你道謝。”聽穆棋這般說顯然是不想與他有瓜葛,在撇清。
穆顏還沉浸在思緒里,在穆棋看來,卻是看著眼前男子久久不能回神,暗想:原來是已有歡喜之人,難怪會同意與鄭昭解除婚約,在他看來自家妹妹這般性子,全然不會討厭。
穆顏藍衣男子的聲音,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她聽著心頭猛然一震,使得她更加入迷其中而不自知,木晟,十八倒是一點不改,十八可不是就是個木字。
藍衣男子,看到穆顏看著自己走神,嘴角就不自覺的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再次開口說道:“姑娘,在下有那么好看嗎?”
“咳咳……”
被穆棋的聲音打斷。穆顏回神頓覺尷尬,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兩聲。
蕭璟嵐面具下的嘴角輕勾,這女人般模樣倒是少見,起來了逗弄的心思。
眸子里閃動著興味的光芒,別有意味開口說道:
“剛剛姑娘出手救在下于水深火熱之中,在下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東西能夠感謝姑娘的大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
“咳~噗,”穆棋剛喝進去的茶噴了出來,這男子倒是毫不見外,他還坐在這呢,就敢撩撥他妹妹。
“顏顏,既然這位木公子無事,那我們便回去吧,晚了你母親還擔心了。”
“這位木公子,不需如此委屈,你們二人相互救助,兩清了,就不打擾木公子了,我們走。”說罷完全不給穆顏拒絕的話說出,雖然知道這男子是開玩笑,但是穆棋很不開心。
?
馬車內,穆顏看著沉著臉的哥哥,小心翼翼的偷偷瞄,終于她還是坐不住,軟軟諾諾到:“哥哥,你怎么了?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