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寂靜而陰冷,四周有微弱的氣流,朝著排風(fēng)扇的方向,涌入氣體交換的管道。
在隱蔽的角落里,監(jiān)控攝像頭閃爍著紅色的微光。
“把手電筒打開吧。”
“嗒”地一聲,一束黃色的光從陳柏斯手中直射而出,撒在略微粗糙的地面上。
“不怕暴露了?”
鄢棋搖搖頭,說道:“這和剛才情況不同,我們這次無法避開監(jiān)控,不開手電筒反而會引起注意。”
“也是,監(jiān)控都是有夜視功能的。”
陳柏斯舉著手電筒,四處照了照,四周的環(huán)境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不要亂晃,正常走路就行。”鄢棋瞥了他一眼。
“哦。”陳柏斯照著前方的路,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樓梯口。
“從這里上去。”
為了節(jié)省空間,基地里所有的設(shè)施都在盡量地壓縮面積,除了軍用樓梯,正常的樓梯只能容納兩個人并排行走。
他們上樓之后,陳柏斯問道:“鄢棋醫(yī)生,這個任務(wù)看似很簡單嘛,好像不需要我。”
“你說得沒錯。”
陳柏斯撇了撇嘴。
“不過,讓你成為我的伙伴可不是為了只做這件事情。”
陳柏斯說道:“實際上,這也是我對你們團隊的考察過程是吧?在這件事情過后,我會認真考慮一下是否加入你們。”
鄢棋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是這樣。”
兩人在黑暗中走了許久之后,終于在一個干凈的白色鐵門前停下了腳步。
鄢棋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三下,說道:“你好,上門隨訪。”
過了半分鐘,門開了,明亮的白光從屋子里溢了出來。
“這可不像停電的樣子。”陳柏斯嘟囔了一句。
里面探出一個頭來,黑色的長發(fā)散落在兩肩,略顯疲憊的雙眼看到鄢棋的臉后,瞬間煥發(fā)了光彩。
她應(yīng)該就是許夢了。
許夢驚呼道:“月亮,你來了!”
鄢棋微微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
許夢突然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搖頭道:“他在!”
鄢棋的側(cè)身望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燈火通明外,確實有一個留著“地中海”發(fā)型的背影。
那人,確實是B區(qū)醫(yī)療部的負責(zé)人,李大鹿!
她確實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作為B區(qū)醫(yī)療部的負責(zé)人,居然會在自己家里安逸地坐著。
鄢棋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只有硬來了。”
陳柏斯的身體不自主地后退一步,“喂,這樣有危險的吧?”
“你在門外等著。”鄢棋淡淡地說。
她此刻似乎對陳柏斯有些失望。
陳柏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而是退到一旁去了。
鄢棋沒有理會他,只是示意許夢帶她進去。
兩人到了屋里,坐在柔軟沙發(fā)上的李大鹿回頭看了一眼,隨口說道:“李夢,你約的上門隨訪?”
許夢假笑了一下,點點頭,“是啊。”
“你不是有什么婦科病吧?”李大鹿看到鄢棋身上的粉色制服,知道是醫(yī)療部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不過他并不認識作為實習(xí)生的鄢棋。
“李院長,您的夫人并沒有婦科病,她只是懷孕了。”
李大鹿騰的一下站起來,大聲道:“什么,懷孕了?”
許夢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低聲說道:“我不敢和你說……”
李大鹿沖到許夢的面前,神情有些激動,“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說?我不是和你說暫時不能要孩子嗎!”
許夢委屈地低著頭,“我也不想的……”
陳柏斯躲在外面偷看,這個許夢看樣子只有二十來歲,可是李大鹿至少五十歲了,兩個人可以說一點都不般配。
李大鹿十分生氣,頭上零散的幾根毛發(fā)似乎也快要炸起來了。
一旁的鄢棋眼神一凝,以極快的速度從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電擊槍!
她把電擊槍瞄準李大鹿的身體,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呲”地一聲,一個藍色的電弧射出,直奔李大鹿的胸口去了。
如果這一擊擊中他的心臟,便會造成短暫的心律失常,李大鹿將會瞬間癱倒在地?zé)o法動彈。
到時候鄢棋就可以帶著許夢離開,繼續(xù)進行原來的計劃。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李大鹿消失了!
鄢棋驚愕地看著地面,她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一只大手忽然從她背后探出,掐住了鄢棋的脖子。
“你到底是誰?”李大鹿冷冷地在鄢棋耳邊說道。
許夢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聲音有些發(fā)顫地說:“老李,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李大鹿兇狠地看了許夢一眼,“閉嘴,等會兒還要跟你算賬呢。”
許夢嚇得急忙閉上嘴巴。
李大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鄢棋頓時咳嗽了起來。
“快說,誰派你來的!”
“咳,咳……”
李大鹿微微松開了手,鄢棋忽然把頭一扭,掙脫了。
她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舉起電擊槍,對著李大鹿發(fā)射電弧。
可是,卻再次打空了。
鄢棋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如果李大鹿此時選擇呼叫救兵,那么她今天絕對兇多吉少。
她之前對李大鹿做過系統(tǒng)性的調(diào)查分析,卻仍是遠遠低估了他的實力。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怎么會有如此驚人的反應(yīng)速度。
“撲通”
背后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鄢棋舉著槍回頭一看,只見李大鹿竟然倒在了地上,站在他身前的人,是同樣穿著粉紅色制服的陳柏斯!
鄢棋嘴角露出了微笑,以極快的速度舉起電擊槍對著李大鹿,打算補上一刀。
這時,李大鹿一個翻身,居然又躲開了。
陳柏斯輕輕喘著氣,眼前這個老家伙絕對是他見過最靈敏的人。
“鄢棋,你帶著許夢先走,我拖住他!”
“我們一起吧,他不好對付。”
“別忘了,我可是男人啊!”
鄢棋愣了一下,看到陳柏斯又沖過去和李大鹿單挑,便去拉住許夢的手,說道:“跟我走!”
許夢點點頭,此刻的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了。
兩人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鄢棋回過頭交待道:“速度要快,我們隨時可能引起衛(wèi)隊的注意。”
陳柏斯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一拳對著李大鹿的左眼眶狠狠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