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卡帶回來一個青年。
大概二十歲的樣子,面色饑黃,瘦骨如柴。即便是昏睡不醒的狀態(tài),手里仍死死抓著拿把手槍,任誰都拿不走。
苦說大師聽完慎的話輕輕一笑,放下手里的修剪葉枝的剪刀。
“眾星即眾生,星子有這般做法,自有她的想法。”
“可這個孩子不同,他......他殺了整個馬戲團的人,甚至連馬戲團老板不足三歲的孩子也沒有留活口!”
苦說大師頓了頓,將花盆抱起,遞給慎。
“下山皆是星子的信徒,不過是又多了一個罷了。去吧,星子興許用得上。”
慎不再說什么,接過花盆,向苦說大師行了禮,離開。
均衡教派后面的山頂上長著很多天然形成且十分珍貴的藥草,但這些藥草也只在月初月亮光輝最弱的時候生長,所以每月月初,眾星之子索拉卡都會到這里來。
聽到背后有腳步聲,索拉卡回頭,看到是慎,站起身來。
膚白似雪,就像月光的一樣微微泛著光,一頭藍色的長發(fā)隨著她起身的動作輕輕搖擺,腰間還帶著一支金色橫笛,溫婉美麗,又不可褻瀆。
“又叨擾慎大師了。”
“星子客氣。這是家父讓我?guī)Ыo星子的,說是星子用得上。”
索拉卡提起手邊的花籃向慎走過來,輕盈的裙擺帶動身邊的花草,正巧一陣微風吹過,清碎的聲音帶動著花香。
接過慎手里的花盆,索拉卡投之一笑。
“有勞苦說大師。此次來去匆忙,未去拜訪苦說大師,還請大師見諒。”索拉卡道過謝,將花盆抱在懷里。
“星子不必如此客氣。我送星子下山。”
“多謝慎大師。”
半山腰上不斷有務(wù)農(nóng)的村民同兩人打招呼,慎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聽聞星子前幾天帶回了一個人。”
“你是說盡嗎?”
慎點了點頭。
“是啊,他是一個受了苦的孩子。”
“但我也聽說了星子救他之前的事,星子,還是多加考慮的好。”
“眾生皆苦,也皆會犯錯,我相信他本質(zhì)純正。”
“但星子可遇到過連不足三歲的幼童都不放過的人?”
索拉卡停下腳步,
“戒大師如何為戒,盡也可以。”
“戒師弟事出有因......”
“慎師兄,索拉卡星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慎回頭去看,一個紅色的身影朝山上走來,慎止住要說的話,臉上那一絲焦急收了回去。
戒遠遠便看到兩人,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了上來打招呼。出行數(shù)日平安歸來的師弟,剛到山腳下就看到了師兄來迎自己,心里自是高興。
“師弟回來了,那我便帶著師弟去向師父復命,只能送星子到這里,還望星子見諒。”
“兩位大師要事在身,不敢耽擱。再會。”
說著索拉卡便離開。
“師兄怎會同星子一起,哦對了,現(xiàn)在是月初,星子去后山采藥了......”
聽到身后越來越遠的聲音,索拉卡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藍一紅的身影越來越小,不免一陣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