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等等我嘛，我走不動了，……”
正閑聊呢，劉勁山褲兜里的電話突然就響了。
掏出手機搭了一眼屏幕，隨手劃開接通鍵，“喂！皮老板有啥指示？”
“哥！我叫您大哥行不！你能不能行行好，再擴大一點你家那韭菜的種植面積啊？”
一聽皮條又是為了這事，劉勁山想都沒想，張口就回了兩字，“不行！”。
語氣那叫一個利索。
嘎嘣脆。
“祖宗哎！為啥啊？地里頭那一根根的韭菜，可全都是紅彤彤的毛爺爺呀！”
“毛爺爺太多了會打架！”撇了撇嘴，劉勁山回道。
這話威力挺大。
電話那一頭的皮條，竟然一下子給懟沒了音。
“我說劉勁山，你跟錢有仇啊？”等了會，電話的一頭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沒啊！”劉勁山毫不在意。
“那你為啥有錢不掙啊！”咆哮依舊。
“不跟你說了嗎，毛爺爺太多了會打架啊！”
得，又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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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市。
燕山街。
東安巷一百五十六號。
“日！我勒個去！”
舉著電話的皮條，聽了劉勁山的這車轱轆話后，差點沒氣死。
“劉總你看，這真不是我不給您面子，我那同學還是沒有擴大種植面積的意向。”
收起電話，皮條沖著眼前臉上笑容猶在的胖子攤了攤手，一臉為難。
“你這個同學還真是個妙人哈，竟然說毛爺爺太多了會打架。
哈哈哈！沒事沒事，不愿意擴大種植面積就不愿意擴大，少掙點無所謂！”
身材胖胖的趙悠然，見皮條一臉難色，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沒辦法！他就那樣！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我這邊基本上沒啥能改變的余地。”
聽趙悠然這么一說，皮條瞬間松了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咋辦才好？
“理解理解！那今后就還照老樣子來吧！”
“行！聽您的！”
送走胖墩墩的趙悠然，收拾收拾皮條急忙回到了冷庫。
剛進屋，人還沒撈著坐呢，劉勁山的電話追了過來，“你那電話怎么回事？”
兩人交往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以說剛才皮條的話一起頭，劉勁山就知道皮條這邊，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不然以皮條的性格，不會這么沒頭沒尾的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這不，隔了半個小時，劉勁山又打電話過來了。
“沒事，就是有人嫌眼前這種合作模式掙得太少了！”扯了扯嘴，皮條道。
“來頭不小？”
“沒什么太大的來頭，就一塊滾刀肉。癩蛤蟆上腳，不咬人膈應人。”走到墻邊，皮條抬手摁下墻上的開關。
“搞得定不？你要是搞不定，就讓他來我這一趟吧！”
“干嘛？讓他去你那一趟，難道你就準備擴大種植面積了？”昏暗中亮起的燈光，讓皮條瞇了瞇眼。
“那倒不能。他不是老崔著讓擴大種植面積嗎，正好我可以賣給他一些韭菜蔸子，讓他自己去弄啊！”
“你啥意思？”電話里傳來的結果，讓走到冷庫辦公桌前的皮條腳步不由一頓，問道。
“能有什么啥意思呀？各取所需啊！
他有了韭菜蔸子就可以自己去種，到時候他愛種多少種多少唄！還能有啥意思？”
“你確定？”聽到電話里的這番話，皮條的頭皮瞬間麻了。
沒啥得罪這王八蛋的地方啊？
咋滴，這是準備過河拆橋了？
韭菜蔸子都賣？
可你要是把韭菜蔸子一賣，特么的這市場上，不可哪都是你家的這種韭菜了么？
到時候，你還掙個屁的錢吶？
“確定！你要是搞不定的話，就讓他來我這邊一趟吧。
你別多心，咱這邊一切照舊。”
轉了個身，皮條一只手撐著辦公桌，“我跟你說，那家伙可不好糊弄！”
“想什么呢？糊弄他干啥？人家需要更多的貨，而我這邊又不愿意擴大種植規模。
折中的辦法就是，我這邊退讓一步。
他不是想要更多的韭菜嗎？
那好，你可以自己去種啊！
怕沒有我們這邊的那種效果，我可以賣給他有那種效果的韭菜蔸子啊！
你看！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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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縣。
萬祿鎮。
大腳桿子村。
劉濤海家大樟樹底下。
坐在攝錄設備面前的劉勁山，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攤開著一只手比劃著各種手勢。
“………”
“………”
“別擔心，不會對你的那份收入產生影響。”
“那行吧！等會我再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愿不愿意自己去弄。
要是愿意的話，到時候我讓他跟我一塊去你那，你們親自聊。”
“這樣就對了嘛！還有事沒？沒事的話，我掛了啊！”
皮條電話里什么意思，劉勁山一聽就明白。
可你老這么糾纏著，也不是個事兒不是？
遇到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解決問題。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話，那樣問題只會越來越大。
明明就知道對方是塊滾刀肉，而你又拿他沒辦法，知道他不從你身上扒拉點東西下來，肯定是不會罷休。
而你自己又沒那份能耐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到最后還不是要求到我這個同學這里來？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掛掉電話，順手把手機擱在石桌上，端過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對了！兒子！媽問你個事！”
探身把茶杯擱回，劉勁山抬頭看著站到身邊的陶秀英，“啥事？您說！”
“沒啥大事，就是你剛才跟皮條電話里說的這件事。”
見劉勁山把電話掛了后擱到石桌上，陶秀英把手里原本拿著的毛巾也擱了上去。
“這事咋啦？”
抬手捋了捋耳邊被風吹亂的青絲，陶秀英讓旁邊的劉濤海挪了挪地方。
坐下身子后轉頭道：“媽也挺納悶呢，你咋老不答應人家皮條擴大種植面積呢？”
“問題是擴大種植面積干嘛？”
碰到這事，劉勁山也挺無奈，一臉苦笑的問道。
“多掙錢啊！”從劉濤海手種薅過茶杯，陶秀英滋溜了一口。
“您缺錢花了？”劉勁山莫名，沖自家老媽一臉詢問。
“你這熊孩子咋說話呢，多掙錢這跟缺不缺錢花能扯的上嗎？”一聽劉勁山岔開話題，陶秀英不由白了面對著攝錄設備的兒子一眼。
“怎么扯不上？”
“哪扯上了？”
“人只有在缺錢花的情況下，才會去使勁的掙錢啊！
問題是咱家家里現在啥都不缺啊，要那么多錢干啥？”
面對著自家小老太的詢問，劉勁山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那你費勁巴拉的又是買機器又是買設備的，不就是為了將來能多掙點錢嗎？”
這熊孩子，真能裝！
不為錢，你們兩口子費力巴沙的在山洞里搗騰那些東西干啥？
“媽，這個還真不是！”
“那你費那個勁干啥？吃飽了沒事干撐的啊？”
“那我問媽您一個問題，袁老爺子當年培育雜交水稻是為了錢嗎？”
“你能跟他老人家比？”
“哪里不能比了？”
“人家那是為了能讓咱們國家的人民能夠吃飽肚子，你們現在搗騰的這個是為了啥？”
“媽！這個您可說錯了！”
面對明顯一臉不信的陶秀英，沒等劉勁山繼續說話，身為準兒媳的趙瑩瀾，笑了笑便把話頭接了過去。
看向趙瑩瀾，陶秀英不解，“我哪說錯了？”
“勁山說，老爺子的奮斗，讓全國的人民吃上了飽飯，他的目的是要讓全國的人民吃上好飯。”
伸手接過遞來的茶杯，趙瑩瀾笑著嬌嗔的白了劉勁山一眼。
癟犢子玩意兒絕對是故意的。
就不會另外拿一個杯子再倒一杯遞過來么？
喝得剩下一半了遞過來？
“那不還是得掙錢嗎？不掙錢你們這后面的也搗騰不下去啊？”
呵！好家伙！
讓全國人民能吃上好飯？
小犢子的志向倒不老小的哈！
劉勁山的一番言論可沒有背著人，正直播呢！
陶秀英跟劉勁山母子兩個所說的話，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傳播了出去！
各個手機屏幕前面，有不少人都很好奇，劉勁山兩口子究竟在山洞里面搗騰的是什么東西？
竟然被陶秀英這個當媽的給指了出來，不掙錢后面的就會搗騰不下去？
什么東西搗騰不下去？
當然，也有那些耳朵靈敏的，聽到了剛才陶秀英和劉勁山之間的談話。
小兩口在山洞里面搗騰的東西，應該是跟雜交水稻有關。
因為娘倆剛才可是提到了袁老爺子這個偉人。
當媽的說不能跟人家老爺子比，可當兒子的卻不信邪，問了當媽的哪兒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