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的隊伍之中。
杜賓看了眼偵查干員傳來的消息,緊張的臉色瞬間放松下來。
“偵查完畢,確認敵追擊部隊已被全殲,我們已經成功突圍,現在已經基本脫離了切爾諾伯格的上城區”
ace聽完也松了口氣,除了那個神秘人外,梅菲斯特的指揮能力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要不是臨光的及時支援,他們小隊估計早就被拉扯到極限的指揮能力給撕得粉碎。
想到這里,ace再次回想起在包圍中面對的那令人絕望的數量差距,剛剛好轉的面色再次帶上一陣陰霾。
“雖然我們消滅的,只是包圍陣勢中的極小部分...但至少我們暫時安全了。”
這是目前ace所能找到的唯一算得上是好消息的信息了。
巨大的信息差距,人數差距,甚至在高端戰力上也有著令人絕望的差距。
雖然在行動開始時就已經知曉這次絕對是九死一生,可真的陷入這種情況還是讓ace有些迷茫。
但很快,ace經歷戰火磨礪,鋼鐵般的意志很快就將這種迷茫拋出腦后。
在戰場上最不需要的就是迷茫,他只需要聽從命令,然后戰斗就足夠了。
相比他而言,真正直面這種無力絕望的,則是那個渾身都被長袍遮蔽的“博士”。
“ace,感謝你剛才的幫助,臨光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臨光轉頭看著ace,微微點頭,感謝剛才在面對神秘人時對方的配合。
“請別這么說,我可沒資格讓耀騎士還我人情”
ace略微打趣道,但很快就將話題轉回戰斗之上:
“相比這些,說說剛才那個神秘人吧,臨光”
臨光皺著眉頭看了眼手上的斷劍,回憶片刻交手的細節,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好,除去那層透明的護盾,目標的力量與敏捷都極為出色,就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并沒有發現明顯的短板,結合戰斗中目標的持久能力以及上述的各種因素,我認為...就算沒有那層護盾,目標的身體素質也很有可能與我不相上下”
“在戰斗中這點尤為明顯,我的力量被對方壓制,速度也只能侃侃跟上,只有依靠戰斗經驗和武器才能持續不斷的打擊消耗著那層透明的護盾,如果換做是一名熟練的戰士,恐怕我在就敗下陣來...”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目標的力量簡直不像是一個人形生物該有的,敏捷也遠超我的預料,而且目標對于源石法術超強的抗性甚至遠在對物理傷害的抵抗之上...非常棘手的敵人”
ace很贊同臨光的觀點,可他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一個異常的詞,“消耗”。
“等等,消耗?那層護盾是可以被擊穿的嗎?”
ace回憶了下攻擊目標反饋回來的手感,除了硬,就只剩下硬。
作為輔助存在的他并沒有與張默正面對抗,而且他也沒有臨光那樣的能量感知能力,因此從未產生過擊穿護盾的想法。
“沒錯,雖然很堅硬,但在劈砍或者是重擊之后,我很明顯感覺到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甚至在一些攻擊之后,會有極其短暫的一瞬間的防御減弱的感覺,我有預感,剛才對方的撤退肯定有這些因素在里面,他體內的未知能量已經快被消耗殆盡...我們如果追擊,是有可能擊敗他的...”
想到這里,臨光嘆了口氣。
“但你當時說的對,追擊帶來的不未定因素太多,我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保護博士離開切城。”
說完,臨光將眼神放在了半空之中如同山岳般的源石晶體。
“整合運動,神秘人,甚至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在等著我們,需要做好準備了”
ace和臨光二人都很清楚,在神秘人出現之前,他們陷入與梅菲斯特的苦戰中時,梅菲斯特曾有過極其明顯的呼叫支援的行為。
雖然之后并未發生任何事情,但在看到臨光的戰力后還依舊選擇呼叫支援,梅菲斯特必定認為支援可以對臨光產生有效的殺傷。
整合運動遠沒有他們想的僅僅只是暴徒那么簡單。
“那個小鬼,那么惡劣的性格,果然有著危險的力量作為支撐。”
“但他一直沒有出手,哪怕是在暴怒的情況下”
這才是ace忌憚梅菲斯特的地方。
要么他在戰場上是個廢物,要么還不是他展現實力的時候。
“他展現的指揮能力...就已經很令人懷疑了”
此時杜賓也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加入了進來。
“他的部隊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他操縱著...”
“但現在我們已經脫離了包圍圈,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每快一秒,危險就少一分”
臨光看了眼隊伍的行進速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必須繼續加速,天災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整合運動也同樣不會!”
“走吧,各位”
...
切城中心區的某處。
“浮士德!你沒事吧?”
梅菲斯特看著被幻影弩手攙扶走來的浮士德,臉上完全見不到之前指揮時的自信,一絲后怕與懊悔充斥著他的腦海。
“對不起,我的源石病發作了,沒能及時掩護你...”
浮士德看了眼手臂的滲血的繃帶,想起了與張默的約定,暗暗嘆了口氣。
治愈源石病的誘惑太大了,為了梅菲斯特,他沒發拒絕如此具有誘惑力的條件。
“我的雙臂都被源石晶體覆蓋,但之后又消散...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此時的梅菲斯特完全聽不進去浮士德的話,他心疼的扶起浮士德包裹著繃帶的手臂,用自己的能力治愈著血肉模糊的傷口。
“不,不要道歉,是我的問題,我太沖動了,是不是在支援我的時候誘發了源石病?該死,本來可以避免的,都是我的錯...”
看著聲音中都帶上哭腔的梅菲斯特,浮士德的眼神越發復雜。
這是他第一次欺騙梅菲斯特。
“為了我們未來...”
他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梅菲斯特則看著浮士德有些奇怪的眼神,心中感到一絲異常,但卻并未深究,而是詢問起與羅德島相關的事:
“能告訴我羅德島的坐標嗎?我會把他們的情報告訴塔露拉姐姐,她應該也已經成功壓制切爾諾伯格的核心控制塔,就讓他來決定這些蟲子的生死吧”
浮士德沉吟片刻,答應下來。
“知道了”
張默完全沒有想到,正是浮士德暴露了羅德島的隊伍才讓他們陷入苦戰。
正是這種細節上的缺失,讓他無法避免的卷入一場本可以規避的危險戰斗。
梅菲斯特在治療完浮士德的雙臂之后,捧著他的臉,聲音顫抖地說道:
“小心點,優先保護自己,好嗎?”
“嗯”
直視那雙眼睛之后,明知欺騙了對方的浮士德心中無比難受。
但他別無選擇。
整合運動雖然可以平等對待他們,但無法治愈他們。
浮士德想活下去,他更想和梅菲斯特一起活下去...
所以就算欺騙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希望你實現自己的諾言...張默”
浮士德在內心中低語。
梅菲斯特拍了拍浮士德的肩膀,替他拆開滿是血漬的繃帶,隨后站在了所有感染者面前,張開雙臂。
“同胞們,該走了”
“去迎接我們的時代!”
回應梅菲斯特的,是狂熱的歡呼,以及半空中源石發出的巨大聲響。
浮士德站在梅菲斯特身邊,表情變得非常異常復雜。
“我們的時代...嗎?”
被治愈的感染者,還屬于這個時代嗎?
...
漆黑的密室之中,一名學生穿著的人被束縛在刑具之上,渾身上下被折磨的鮮血淋漓,衣服如同乞丐裝一樣幾乎完全破碎。
“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地球是真的,次元世界也是真的,甚至我已經展示了次元系統的能力!你個怪物!究竟要我怎么說才肯放過我!”
這名學生樣貌的人崩潰的對著黑暗大喊。
“哦?是真的?”
塔露拉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扶正掛在腰邊的軍刀,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你,還有你那些同類,就都是吸食我們世界血液的蛆蟲!”
“而蛆蟲,就活該去死!”
“噌!”
一聲銳利的劍鳴,被綁在刑具上的人還來不及回應,帶著恐懼的扭曲頭顱就掉在了地上。
切面無比光滑,好像被從分子層面平整的刨開,血液如同噴泉一樣從斷口中噴出,飛濺在了塔露拉的手套上。
“其他俘虜怎么說?”
她對著身后的陰影問到。
“一模一樣,只是細節不同”
冷淡的聲音中卻蘊含著異樣的波動,似乎是在感到興奮。
“多元宇宙...穿梭世界”
塔露拉的眼眸中充斥著向往與期待,貪念,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心中蔓延。
入侵世界,掌握世界,攀登虛空。
另一個世界的地球正在上演宛如神話一般的史詩。
相比之下,他所做的一切都好像過家家一般,幼稚,且可笑。
而這一切都來自于這些奇怪俘虜口中的“次元系統”。
“地球...嗎”
塔露拉回想起這名俘虜口中的地球,那個幾乎與泰拉鏡像一般的星球。
但卻沒有天災,沒有古神,更沒有源石。
自然資源幾乎溢出,氣候條件溫暖怡人,甚至已經開始染指虛空,將異界人類的生命散播于宇宙之間。
憑什么這種世界掌握在人類手中?
憑什么他們要在泰拉世界遭受萬千磨難?
塔露拉的內心產生了嫉妒與憎恨,隱隱產生了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地球,要比泰拉,更適合泰拉人吧。
塔露拉嘴角微翹,轉身步入黑暗之中。
雖然俘虜口中的地球早就已經穿梭無限世界十年有余,大量異界科技和力量被融入掌握,但還算不上是無法擊敗的存在。
他們有一個弱點,那就是不夠團結。
就和泰拉一樣,地球同樣也存在數量繁多的政權,他們也有戰爭,也有矛盾,也有利益爭端,同樣也有弱小的國家。。
而利用這些,就是塔露拉的拿手好戲。
簡而言之,就是塔露拉嫌棄泰拉環境太差,想潤了。
而且幾乎無窮的世界,能治愈源石病的方法必然存在!
光著一條,就足以讓塔露拉鐵了心的想盡辦法進入次元系統。
至于方法,他則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知道靈魂替換之后,無限者還是不是無限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