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神色淡淡:“不占理還出手傷人,這就是汪家的家風嗎?”
汪皎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后惡狠狠道:“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動手?”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你不過是個州牧之子,怎么敢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他說得正義凜然,汪皎卻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捧腹大笑起來,半晌,才直起腰,輕蔑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是什么人物,原來是個瘋子,腦子有病就趁早去治,別誤了良機。還什么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就你這種小屁民才信,要不你去問問當今圣上,他做錯事要不要罰?”
趙凜抿著唇,目光冰冷地看他。
“瞪什么瞪?”汪皎全然忘記方才自己帶來的十幾個打手是如何被他一瞬間放倒的,又或者說是太過自信,篤定趙凜一定不敢打他,于是高昂著頭顱往前湊。
下一秒,他已然被一只大掌掀翻在地,以臉著面。
當眾被打,這對汪皎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上一次這樣的羞辱,就在不久前,他也像這樣被藺風摔倒在地。
汪皎咬牙切齒地爬起來,死死瞪著趙凜,卻又不敢再動手。
他心里清楚,他帶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趙凜的對手。
他伸手指了指趙凜:“你,給我記住。”
說完,他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郭慕生這才找著機會,作揖謝過。
“沒事。”
趙凜不冷不淡扔下這么一句,便利落地幾個翻身上了二樓。
人群中這才轟然鬧開,議論紛紛。
“又看到汪皎被教訓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上次看到藺小家主教訓他,我開心得晚上多吃了兩碗飯。”
汪皎平日里在潤州橫行霸道慣了,少有如此吃癟的時候。
像郭慕生這樣受到欺凌的人,在潤州城不知凡幾,卻都敢怒不敢言。
誰讓汪皎是州牧的兒子呢。
州牧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得罪州牧,那就別想在潤州城平安待下去了。
“主上。”趙措迎了上去,一臉擔憂,“這等小事,您又何需親自出面,讓屬下去擺平便是。”
方才趙凜倏然翻身下樓,可把他嚇得夠嗆。
“你現在不能輕易露面,潤州的勢力,比想象中簡單,你要加快速度搞定。”
“是。”趙措抱拳應聲,忽然,目光被一只撲棱著翅膀的海東青吸引,笑道,“小黑回來了。”
這只通體雪白的海東青,趙措認識,這是自家主上的愛寵,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主上會給它取名叫小黑。
方才主上還說人家汪皎顛倒黑白……
當然,這些話他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只敢默默腹誹。
趙凜也笑了,伸出手掌。
小黑在空中盤旋幾圈,穩穩落在趙凜的手上,小腦袋蹭了蹭趙凜的胳膊,而后乖巧地伸出一只玉爪。
上面綁著個信筒。
趙凜取下信筒,將里面的紙條閱過,眉宇間染上笑意:“太好了,我一直在找的那位隱士,果然就在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