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劍無心人有心
“戴前輩真是下狠手啊!”
疼得齜牙咧嘴的藥師麻衣摸著前胸,覺得是不是找時間把痛覺神經(jīng)給抹除了。
給凱的那本,其實是他這些年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藥師麻衣,有債必償!’
他這具身體的天賦不好,所以只能另辟蹊徑。
只有風(fēng)、雷屬性,在沒有高級忍術(shù)資源的情況下,學(xué)習(xí)云隱村的雷遁查克拉模式則是最佳選擇。
至于進(jìn)行血繼界限,走都沒有學(xué)會,就能跑了?
幸好他上輩子的糟糕經(jīng)歷,輔以醫(yī)療忍術(shù),對雷屬性查克拉應(yīng)用身體方面的研究,簡直如魚得水。
可沒錢,沒什么工具,研發(fā)速度慢如蝸牛。
又擔(dān)心一不小心練廢了,也是最近幾年才開始用自己身體做實驗。
上次從大蛇丸那里要了些風(fēng)、雷屬性的忍術(shù)卷軸,才將這些年的研究完成梳理,并命名為‘雷體第一版’。
可是他是‘活死人’,沒有【最初之火】的話,或許早就去見六道了。
越練‘雷體第一版’,他的身體細(xì)胞崩潰的越快。
醫(yī)療忍術(shù)的一些術(shù),和利用雷遁查克拉刺激身體,二者從本質(zhì)上是相同的,都是刺激細(xì)胞達(dá)到再生、分裂等。
可這具身體,根據(jù)他現(xiàn)在的實驗分析,細(xì)胞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
原因大概率為【最初之火】的影響,否則他的細(xì)胞再生、分裂速度怎么越來越慢?
最后130兆個細(xì)胞都死光了,從哪里提取查克拉?
更詭異的是他已經(jīng)不需要進(jìn)食了,吃了東西身體也不消化,反而徒增體重。
時間完全不對!
如果沒有死,他還能利用雷屬性查克拉刺激身體,縮小身體天賦方面的差距。
可現(xiàn)在繼續(xù)練下去,如果沒有準(zhǔn)備好新身體,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時間總是不禁意間便會匆匆消逝,不會停下來等任何物質(zhì)。
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徹底爆發(fā)。
藥師麻衣在邊境待了一周,形勢越來越嚴(yán)峻了。
木葉村和砂影村的忍者,在邊境上的沖突也越來越頻繁。
“計劃需要加快了!”藥師麻衣自言自語道。
腦子里關(guān)于未來的計劃都沒有整理完畢,他就來到了最后的目的地。
這是一座不大的劍道館,可以聽到里面?zhèn)鱽韼讉€小鬼頭的‘嘿、哈、嗬’的聲響。
抬腳走進(jìn)道場,五個小屁孩拿著木刀像模像樣地?fù)]舞起來。
“柳生四郎前輩,您好!”
隨著藥師麻衣的一聲問候,五個小腦袋紛紛扭過頭打量起來。
“哼!練習(xí)不認(rèn)真,揮刀100次才準(zhǔn)回家!”
一身武士打扮且腰間挎著一把忍刀的柳生四郎一臉嚴(yán)肅地教訓(xùn)道。
“遵命,老師!”*5
五個小鬼憋著嘴,一臉苦瓜樣,敢怒不敢言。
“走吧,去里面慢慢談。”
“遵命,那就多有打擾了!”
兩人脫鞋的動作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藥師麻衣赤著腳,踩在打掃的泛著光亮的地板上,視線落在正中央的一幅字畫上。
黑色的筆墨勾勒出一個‘劍’,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坐。”
柳生四郎正坐后,視線落在藥師麻衣的身上,“怎么?你以前可對它不感興趣。”
“前輩,只是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這副字后,感慨頗多而已。”
藥師麻衣拿出準(zhǔn)備好的禮物,隨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前輩,這是給您和葉月歐內(nèi)醬,還有泉醬的禮物!”
“看來出去一趟,你連禮儀都給忘得干干凈凈了!”
柳生四郎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或許您的夫人可以幫我解釋一番呢!”
“你這個臭小子!”
不待柳生四郎發(fā)飆,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動作。
“小麻衣,你回來了嗎?”
來人正是宇智波葉月,也是藥師麻衣在這座劍道館混了差不多五年的大靠山。
一開始雙方不熟悉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喜歡捏他臉的女人,竟然來自于宇智波一族。
“是的,這不是第一時間就來見您了嗎?”
藥師麻衣注意到被其懷抱里的小女孩,食指在其小臉上輕輕滑動,“泉醬真是可愛呢!”
“小麻衣,怎么連歐內(nèi)醬都不叫了嗎?”宇智波葉月不滿伸出一只手,揉著藥師麻衣的臉頰。
泉原本因為他的舉動變得臉色通紅,看見母親幫她報仇后,便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這不是柳生前輩不讓我這么叫嗎?”
手足無措的藥師麻衣只能禍水東引。
“好啊!是你這個老家伙!”
“夫人,不是的,都是這個臭小子!”
“什么?”
……
誰也不會相信外表嚴(yán)肅,行事正經(jīng)的柳生四郎竟然懼內(nèi)。
“泉醬,還記得我嗎?”
藥師麻衣仔細(xì)觀察起現(xiàn)在名字還是柳生泉的小女孩。
“似乎有點印象?”
泉的小眼睛咕嚕嚕地轉(zhuǎn)著。
“那現(xiàn)在呢?”藥師麻衣掏出一份打包好的三色丸子。
“歐尼醬!”
鼻孔中傳來一陣誘人的味道,年幼的泉果斷投降。
“真乖!”揉著泉的頭,悄悄地將幾根頭發(fā)藏于衣袖之中。
藥師麻衣循循善誘,“那剛才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泉的小嘴巴鼓得就像一個小倉鼠一樣,先偷偷打量著被教訓(xùn)的父親,才悄悄地說道:“因為父親大人經(jīng)常罵你,讓我不要學(xué)你。”
“作為你誠實的獎勵,這些都給你了哦!”
聽到這個意想不到的答案,藥師麻衣心里吐槽起來:“不就是嘴炮沒打過我嗎?至于嗎?”
另一邊的‘狗糧’也撒的差不多了,至少他是看飽了。
“小麻衣,我去給你們泡茶。”宇智波葉月牽著泉的手,再次變成一位賢妻良母。
一陣忙碌過后,柳生四郎和藥師麻衣二人在一張茶幾邊對立而坐。
“請茶。”
“請。”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開始靜靜的品茶。
“茶葉還行,有股特殊的清香。”
柳生四郎放下茶杯,首先開口。
“您喜歡就好。”藥師麻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種了有些年頭了,培養(yǎng)手法和炒制方法也改良過,看來沒有白費功夫。”
“已經(jīng)考慮好了?不怕了?”
“是的,已經(jīng)送過幾家了。”
“哼!”
不輕的力道將茶杯中的茶水,撒向桌面。
“看來您的刀,快按捺不住了!”
拿起抹布,將茶水擦拭干凈。
“那也至少比你這把不出鞘的刀要好吧!”
柳生四郎不氣反笑。
“刀劍出鞘的那一刻,才是最恐怖的。”
藥師麻衣沒有在意這聲嘲諷,“況且是您親手將這把刀打造成逆刃刀的。”
聽到這話的柳生四郎臉色變得有些無奈,“你知道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
“那您說的是哪一個呢?”
“我……”
一時間柳生四郎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空氣再次變得安靜,只有二人的抿茶聲。
“這次殺人了嗎?”
“親手殺過幾個人?”
藥師麻衣語氣不急不緩,“13人。”
“不過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只有一人是被我單獨殺死的。”
聽著這沒有絲毫感情的冰冷話語,柳生四郎仿佛回憶起那一天的場景。
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獨自一人揮舞著木棍。
只是簡單的揮砍而已,還沒有值得讓他駐足關(guān)注的必要。
但是當(dāng)他看著滿身汗水的藥師麻衣,拿出一把手術(shù)刀,利落地肢解著一條大魚。
眼里沒有一絲的憐憫、迷茫等等情緒,只有一股認(rèn)真的情緒。
那一瞬間,柳生四郎的心底悄然間升起了一個想法。
這個孩子只要好好培養(yǎng),一定能成為一把好刀。
一把能為旗木大人報仇的利刃。
可是命運就是奇怪,原本他只是想將其培養(yǎng)成一把復(fù)仇的利刃,可最后發(fā)現(xiàn)這把刀被他打造成了一個奇怪的模樣。
“前輩,您怎么了?”
藥師麻衣注意到柳生四郎的眼神開始渙散,提高音量道:“看來您老了,不行了嗎?需要我給您配幾副藥嗎?”
“包您在葉月歐內(nèi)醬那里重振雄風(fēng)!”
砰!
“你這個臭小子在說什么胡話呢!”
柳生四郎的思緒剛被打亂,就聽到這小子又在胡言亂語。
“好了,別打岔了。”
“今天怎么沒帶刀?”
從這小子進(jìn)道館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腰間沒有佩刀。
“出了些意外,刀丟了。”
雖然那把刀值不了幾個錢,但也是野乃宇送的畢業(yè)禮物,鬼知道被哪個砂影忍者撿走了。
柳生四郎正色道:“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好的,趕明兒我就在您道館外面剖腹謝罪。”
藥師麻衣一臉不忿,“再說了我這把逆刃刀砍得死誰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柳生四郎嘲諷道。
“前輩,您這活人劍真不得勁。”
一想到這里,藥師麻衣就不舒服。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柳生四郎教他的刀術(shù)都很正常。
可也不記得是從一天起,殺人劍突然就變成了活人劍。
傳授的技巧也大變樣,道場練習(xí)的武器都變成了逆刃刀。
“神谷活心流可是鐵之國傳承已久的劍道流派。”柳生四郎拍著桌子,“別人想學(xué)我還不教呢!”
“你小子怎么不知好歹?”
藥師麻衣掏著耳朵,吹了口氣,“劍術(shù)的本質(zhì)是什么?前輩?”
“目的是暴力,奧義為殺生!”
柳生四郎聲音陡得提高了幾分,沉聲道:“劍并非殺人工具!”
食指清點茶杯,蘸著茶水,藥師麻衣在桌子上畫出一柄抽象的劍,目光灼灼的盯著柳生四郎:
“劍是兇器,劍是殺人的伎倆!
“無論您用多么美麗的辭藻去粉飾,都改變不了事實。”
猶如一柄利劍,即將刺穿柳生四郎的心臟。
他看著身前這把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劍,一時凝噎。
冷靜下來的他突然開口說道:“你受傷了?”
“看來您還沒有失去理智。”
柳生四郎輕聲說道:“知己知彼,亦是劍客的重要素質(zhì)之一。”
“你這樣繼續(xù)練下去不行的,遲早有一天會入魔的。還記得我曾經(jīng)給你講過的典故嗎?”柳生四郎語重心長地說道。
“‘妖刀村正’嗎?”
“前輩,如果連手中的刀劍都控制不了,那還練什么?”藥師麻衣翻了個白眼,“回家殺豬豈不妙哉?”
“你似乎變了,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這種猖狂的話,讓柳生四郎不禁皺眉。
“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可以緩一口氣了。”藥師麻衣繼續(xù)說道:“憋了太久的人,需要釋放出來才能平靜。”
“那就好。”柳生四郎的心情煩躁起來。
“當(dāng)年我的先輩們從鐵之國遷徙到木葉后,家族中傳承下來的這門劍道,這些年也沒有幾人能繼承。”
“我在你的劍里沒有看見一絲對生命的敬畏,這樣下去我怕你會入魔,所以我才教你神谷無心流。”
藥師麻衣輕笑道:“如果入魔能活下去,那就入魔吧。”
“其實我很感謝您這些年的教導(dǎo),可是對著自己的刀刃,總有天會傷了自己的!”
“就像您放不下仇恨一樣。”
砰!
“旗木朔茂是被逼死的,我必須為他報仇!”柳生四郎的心情越發(fā)煩躁起來。
“可是他的親兒子都沒有為他報仇,您這個曾經(jīng)的部下又能做些什么呢?”
藥師麻衣的表情變得嘲諷起來,“您怎么知道旗木朔茂大人是被逼死的呢?”
“他不是那樣脆弱的人!”
“人家兒子都沒激動,您一個過氣上忍想這些做什么?”
“我……”
“前輩,您為什么當(dāng)年突然就開始教我逆刃刀呢?”
藥師麻衣轉(zhuǎn)而問起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
“那天聽說卡卡西6歲就成了中忍,我看見他一個人很孤獨的走在路上。”柳生四郎感慨萬千地解釋道:“我不想你也變成被刀操縱的人。”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繼續(xù)壓抑下去,你這把刀會徹底變成‘妖刀’。”
“前輩,我的雙手早就不干凈了!”
“為遲不晚。”
“您入魔了。”
……
氛圍變得壓抑起來。
二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是卻有師徒之實。
此刻就像兩把劍,在目光中較量。
“看來確實老了,比不得你了。”揉了揉有些干澀的雙眼,柳生四郎無奈的說道。
“你的劍道,真的沒有心嗎?”
“一柄快刀而已,哪里有心。”
“刀亦有心。”
“有心,有何用?持刀的人,無心!”
“仗劍生,為劍死,這是我們唯一的道路。”
“大人,時代變了!”
“確實,現(xiàn)在是忍者的時代。”
……
柳生四郎再三詢問無果,他知道自己勸不了這個孩子。
拿出一份封印卷軸,雙手結(jié)印,“這把刀給你,祖上傳下來的,查克拉傳遞效果很好。”
藥師麻衣毫不客氣的接過刀,心里可高興壞了。
鏘!
“怎么是把逆刃刀?”
藥師麻衣拔出劍后,無語的說道:“您不用這樣玩我吧?”
“沒有玩你,還有這個給你!”
柳生四郎從懷里那一份卷軸,“在大蛇丸那里好好學(xué),好好活下去。”
說完不理目瞪口呆的藥師麻衣,便起身離開了。
粗略地查看了一番這份卷軸,立刻起身向其鞠躬行禮,“萬分感謝您這些年的教導(dǎo)!”
而柳生四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向其擺了擺手,背影說不出來的灑脫與寫意。
幾番感謝后,藥師麻衣拒絕了葉月的晚飯邀請。
“看來柳生前輩確實放棄報仇了,好好過日子不挺好的嗎?”
想到懷中的卷軸,真沒想到前輩的家底還挺厚。
只能說不愧是傳承已久的武士家族嗎?
而且還能順延時代的變化,不斷創(chuàng)新。
他懷里的卷軸,名字是《五輪書·水之卷》。
記錄著一刀流,二刀流的很多招式技巧,以及關(guān)于風(fēng)屬性查克拉在劍術(shù)的應(yīng)用。
這不是火影忍者世界嗎?
為什么會有神谷活心流,還有宮本武藏?
他確實在木葉的圖書館里看過《五輪書》,還真有這個人?
算了,意外收獲,人情債最難還了。
大不了將來九尾之亂救前輩一命,或者改變?nèi)拿\?
可現(xiàn)在有藥師麻衣這只小蝴蝶不停地開始撲扇翅膀,歷史真的還會一樣嗎?
“入魔?劍道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邁著輕松的步伐,他哼著小曲趕回家中。
劍道揮舞的刀,和他以前拿的手術(shù)刀,菜刀有什么區(qū)別?
終究是主宰生命的武器。

風(fēng)昔玉熙
真慘,沒票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