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天一和海韻聽著胡元周的敘述,他們不禁感慨萬千,一是自己的父親冤案可以平反昭雪,二是害人如害己,搬石頭扎自己的腳,叛徒沒有好下場,諸如此類的詞,滔滔不絕的涌現……最主要的這個害人的東西馬上就要伏法了。
胡元周膽怯看著富天一的憤怒解恨眼神,馬上跪地給富天一磕頭:“孩子,都怪我糊涂,鬼迷心竅,你放心,我要出庭作證,把張廣宇殺人事實全部說出來,我們馬上走吧,去公安局報案。”
富天一點點頭:“希望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原案子真相。老家伙!你給我看著。”
富天一猛的沖向不遠處的一顆大碗口粗細的水曲柳,咔嚓一聲水曲柳被富天一的肩頭攔腰撞斷,大半截樹腰帶頭飛出五米多遠,隨后撿起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走到胡元周面前,胡元周早已魂飛魄散,磕頭如馬達:“孩子饒命,饒命。”
富天一冷笑了一聲:“姓胡的,我讓你看著!”
胡元周愣愣的看著富天一手里的石頭,就見富天一把石頭向下一扔,右腳腳背卻穩穩接住了石頭,隨后右腳將石頭高高拋起,一個倒掛金鉤射門,將石頭踢得粉碎,四處飛揚,富天一又從空中抓起一塊碎石,用手掌攥了兩下,走到胡元周面前,慢慢的張開手掌,居然把碎石捻成石粉,一股細細的石粉掉落在胡元周面前,隨即富天一手掌合上,把剩下的石粉揚在了胡元周的臉上。
富天一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所以故意震懾這條老狐貍。
富天一指著胡元周:“老家伙,你的兩鞋暗藏機關呀!左鞋的暗格里藏有兩千一百元整,并有一張綠色銀行卡。右鞋暗格里有一千九百八十七元五毛錢。”
胡元周趕忙脫下兩鞋,仔細數查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確切數字,胡元周數完錢之后,一分都沒差。再次給富天一磕響頭:“我老胡服了,這回我徹底服了。這錢都給你。”
“收起你的破錢,別給我動歪心思。”富天一不削的說。
開始胡元周心里明白,若真的和他們去公安局報案作證,他最低判無期,得在監獄坐一輩子,他不愿意蹲監獄,他喜歡在大山里面呆一輩子。那里無拘無束,像自由神仙。所以他故意答應報案作證,一旦有機會他就溜之大吉,他的小心思早已經被富天一看出,富天一就施展斷樹碎石猜錢的技能,嚇得胡元周頭皮發麻。便連忙慌張說:“我不會逃跑,不會逃跑,肯定老老實實作證。但你可知道張廣宇和公安局的周副局長的關系嗎?他們的關系不一般啊!”
富天一沒有理睬胡元周,向山洞里面看了看:“里面這些蒿草有藥用價值,幫我抱出來了,裝車上。”
胡元周趕忙鉆進山洞里,跟在富天一后面,富天一喚出無影劍,在地面輕輕一劃,品字形蒿草便貼地皮倒下。海韻也想幫忙,富天一使眼色讓海韻坐駕駛室里,沒有半個小時倆人連捆帶抱裝滿了一后斗蒿草,當然,必要的東西放在了駕駛室后座上。自然讓胡元周坐在后斗,以品字草為伴,富天一把一床被子扔進了后斗,將后斗鎖緊,那個壞鎖有八號鐵線代替,擰個結結實實,胡元周想逃跑是比登天。
即將出發,富天一看著滿臉內疚的海韻:“韻兒,我希望你擺好心態,不要內疚。繼續有你開車,我們日夜兼程,你累了我開。”海韻很嚴肅的點點頭。
富天一若有所思:“韻兒,等一會兒。”富天一跳下車,來到后斗打開一扇門,躺著的胡元周騰的坐起來:“孩子,啥事?”富天一指著胡元周的鼻子:“記住一件事,車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你明白不?就是說,我自己去采藥,碰到了你!”胡元周連連點頭:“明白明白,就我們兩個,不能提那個女孩子。”
富天一猙獰看著他:“你說的很對。”他坐到副駕,輕輕的說:“韻兒,我們走。”
海韻一聲不吭的駕駛著皮卡,比來時快得很多,最低是六十碼,他們要盡快把胡元周送到公安局。
富天一把身體挪過來,輕輕的對海韻說:“韻兒,在海伯伯作證期間,我們要裝做和陌生人一樣,更不要公開我們的關系,你告訴海伯伯,就說我找過海伯伯,問起肇事的事,海伯伯和我說是他開車撞人的人。”富天一交代海韻讓他爸爸什么可以說什么可以不說。
海韻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星夜兼程,他們沒有休息,夜晚,由富天一駕駛,他開的更是飛快,第三天黎明就進入了市區,他避過攝像頭,將海韻送到她家小區附近。又把車直接車開到大西公安分局門口,胡元周坐在副駕。
富天一裝著一車斗蒿草驅車來到來到大西公安分局大門口,還沒開門,他把車停在對面的小吃部。小吃部卻早早的開始營業了。富天一點了四屜小籠包,兩碗粥,胡元周進洗手間洗了洗絕望的臉,洗了洗骯臟的手,然后坐在桌前,一頓風卷殘云,吃得很飽。富天一告訴胡元周,就說他來自首的,罪行可能輕些。其實胡元周自從上車就不停的想逃跑,怎奈后斗封閉太好,他用手使勁扒,用腳玩命踹,后斗后門還是堅韌無比,后來他放棄了,認命了,他轉念一想,不如認罪伏法心里得到解脫,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也不好過,每日提心吊膽,生怕有人抓他,良心受到的譴責,也讓他寢食難安,反正他也有疾病,于是他跟著富天一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公安局的大門……
警察把他們讓進審訊室。
沒有二十分鐘,一輛警車出警。
不久,警車執行完任務回來,從警車先下來的是海洪潮,他臉色很鎮定。后下來的是張廣宇,曾經是富貴的鐵哥們好同學。七年前和胡元周策劃一起交通肇事案,其實是一場謀殺案。由海洪潮做替罪羊。不知道是上天報應還是生理造成的。第二年張廣宇就得了肺癌,現已病入膏肓。
富天一從審訊室窗里看見窗外陌生的張廣宇,他透視張廣宇身體,發現張廣宇命不久矣,他很失望。官司贏了,他被判死刑,解除了他的病痛。若讓他病到死,雖然他痛不欲生,但縱容他的犯罪,等于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內心難平。
這時出來四名警察,將張廣宇帶進了另一個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