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著雨。”
清齊市,一條巷子內(nèi)。
老人接過老乞丐遞來的銀行卡。
“老朱,你這趟回去,如果打聽到神像的消息,想必肯定是前些年我提及的命劫已經(jīng)過了。”
老人面前,一個老乞丐拄著拐杖,直視著他:“我看到了未來,用我的命。”
老乞丐又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道:“這個世界要變天了!可惜你我都已經(jīng)沒有機會活著見到那天的到來了。”
“這些錢足矣你度過難關(guān)了,戲院留下來,兩年內(nèi)別賣,來日有大用,即便它不會再歸朱家所有!”
說罷,老乞丐左手化作灰塵,飄散在空中。
看著他空著的右腿褲腳,老人明白了些什么,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
“你莫管,先祖要我們盡心庇佑你們一家百年,一直以來我堅信著,他們有這么做的原因。”
老乞丐重重的咳咳幾聲,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與雨水融于地面。
“至少,肯定不會虧待子孫吧……”
老乞丐眼神變得暗淡,身體立在雨水中。
老人持傘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只留下一身破舊的衣服,還有一張黑白相片。
相片上是年輕時的老人和老乞丐,勾肩搭背,各自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朱爺爺撐著傘,面色憔悴地回到家。
“爸,你看看小仁他是怎么了啊,”朱投達一臉擔(dān)憂,迎著老人進門:“自打回家一直念叨著神像。”
“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瘋了!”老人家嘴上不留情,腳下卻加快了步伐:“朱家開了四代的戲院都能給賠掉了!”
一見到孫子,心又軟了:“小仁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爺爺,您見過一尊青色神像嗎?大概長得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朱投仁急忙連比帶劃。
“沒見過!”朱老爺子回頭看了看朱投達,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先走。
屋子里就剩下爺孫二人。
“前些年遇見個算命先生,說朱家會有人遭遇命劫,”朱大常看著自己的孫子,神色嚴肅道:“如果度過這一劫,朱家必會重返巔峰。”
“我本以為,這一劫是你帶來的,險些讓朱家傳承百年的戲院拱手讓人。卻不曾想是你……”
“爺,我聽不懂,為啥是險些。”
“……臭小子,找打!”
……
摸索數(shù)日,他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自己靜心凝神時,綠色虛影便會浮現(xiàn),卻不再是神像模樣,而是一株嫩芽。
身邊的人都見不著,只當(dāng)朱投仁腦子進了水。
直到某日,朱投達在工地上干活時,搬磚時腳底一滑,摔了一跤,一輛裝滿泥沙的大卡車又正好從他的手上碾過。
那一夜,風(fēng)雨交加,朱投達躺在病房,正準備截肢時,朱投仁流著淚站在床邊,眼底滿是自責(zé):“如果…我當(dāng)初聽爺爺?shù)脑挘瑢W(xué)家傳的技藝…不出去學(xué)金融,就不會回來害得家里經(jīng)營不下戲院,父親也不會……”
青色虛影浮現(xiàn)身側(cè),精神力構(gòu)成的枝條隨著朱投仁的手上動作攀附在朱投達的身上。
“命運啊……”朱投仁擦了擦眼淚,嘴角一勾:“沒想到吧!爺還會這招!”
朱投達身上微微發(fā)亮,原先血肉模糊的右手逐漸恢復(fù),而朱投仁身旁青色虛影逐漸倒縮,變成了一株半人高大小的植物。
“怎么恢復(fù)完后手這么腫?”(??ˇ?ˇ??)
“難道我瞎了?”
主治醫(yī)師表示自己從業(yè)三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在經(jīng)過多次檢查確定病人已無大礙后立即同意對方出院了。
“從那天起,我每日每夜無時不刻都在和爺爺練基本功!”朱投仁抬頭望向沈榆,試圖用眼神讓對方讓他有個角兒能當(dāng)。
“啊這。”
當(dāng)然,他講述的是他所看見的版本。
二人連同傀偶一并戰(zhàn)術(shù)后仰.gif
經(jīng)過一番討論后,戲院會計-1。
打雜人員+1。
朱投仁黑著臉回去了,即便手里提著一箱快樂,他也笑不出來。
“榆哥,接下來怎么辦。”
“當(dāng)然是去吃飯了!”墨鏡仍掛在臉上,沈榆一臉意氣風(fēng)發(fā),正要招一招手示意結(jié)賬,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僵在半空。
“完蛋,沒留備用的,全給老朱拿了。”
午時二刻,落桐鎮(zhèn)東,距離清齊市六七里遠。
周余坐在公交車站前,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微風(fēng)吹過,不遠處,齊平凝視對方。
“組織重點懸賞對象之一,周家旁支后人,周余,”視線內(nèi),對方精神力強度化作數(shù)值浮現(xiàn)在眼前。
“精神力D+,和我一樣,”齊平攥緊了拳頭:“只要功績夠多,我就能帶父親離開了。”
微風(fēng)拂過,車站內(nèi)除了周余就只有一個拎著大包小包的阿婆。
“阿婆,您這是去哪兒呀?”周余略感無聊,隨即和阿婆聊天。
“小妹妹長得真俊啊,婆婆我要去城里找我兒子呢,哎呀這一年到頭也不見那小兔崽子回家……”
“阿婆,我是男的……”
“哎呀,男孩子也這么俊俏,想當(dāng)年……吧啦吧啦……”
話匣子一開就合不上的阿婆,周余心中默默給出評價:“倒是挺可愛的。”
齊平站在街口,默默等待阿婆離開。
周余不會上車的,除非他并不擔(dān)心自己透露出來的消息可能帶來的結(jié)果。
公交車從路的一邊駛來,停靠在一邊。
“……唉,真想念前些年還活著的旺財,你不知道它多可愛,他……”
“阿婆,車來了,”周余打斷了老人家:“我來幫您拿上去吧。”
“好好好,真是謝謝你啦,平時都沒人愿意陪我這個老婆子講話啦。”
車上正走下交談中的沈榆三人。
“榆哥,你說為什么朱哥叫這名字呀?”路依表示不懂就問。
“因為啊……”沈榆仔細思考,一臉嚴肅道:“因為……想寫。”
“啊?”
“沒,我也不知道,他就這么說的,下回我?guī)湍銌枂枴?p> “好~”
朱?周余心中一動,緩緩向三人走去。
“請問,你們?nèi)酥惺欠裼行帐鲜巧颍罚斓模俊敝苡嗌锨霸儐枺鋈话l(fā)現(xiàn)不對,感覺到最高大的那人身上沒有生氣,指向它:“冒昧問一下,請問這位是?”